「嘶!蟒項,疼,你輕點!」侯悅皺著眉轉頭瞪了蟒項一眼。
侯悅還想誇他懂事知道給要自己洗澡要燒熱水的,誰知道他給自己清理身體的動作卻那麼的粗暴。
「我不是石頭做的,這樣搓是不是太過分了?」侯悅抬起自己的胳膊懟到蟒項的面前,「你看都紅了。」
也不是侯悅嬌氣,是她再不說話就要被蟒項洗掉一層皮了。
蟒項抬眸瞅了她一眼,默默地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不過他倒是輕了不少,雌性皮膚比雄性薄了太多,他一不注意就會破損。
侯悅泡在水裡的一隻胳膊被蟒項撈了出來,手腕上那一圈水泡都破了,剛剛長出的嫩肉都是粉色的,在水裡泡了一會看起來有點發白。
這是前幾天燙傷的,到現在還沒好,「你不是天天摘什麼草藥,你就不知道給自己敷一點?」
「那也得對症的藥才有用啊,我這幾天挖到的草藥都是化瘀消腫斷筋續骨,就沒有一樣可以治療燙傷的,不過沒事,你看都快好了…」
哼,這幾天侯悅都忙著給狐烈敷臉,眼看著狐烈臉上的疤越來越淡,她自己手上的傷倒是不在意。
「蟒項你這麼粗手粗腳的,你平時也是這樣帶崽子的?」侯悅眉頭還沒鬆開,而且她瞅著他的眼神還是有點哀怨。
蟒項的動作是溫柔了不少,可是還是溫柔不到哪裡去,侯悅有點不適地在水裡換了一個姿勢,抬眸懶懶地看著蟒項。
「他們沒你那麼嬌氣,我給他扔水裡自己都會游回來的,才不會像你這樣,懶得動彈。」
侯悅聽到這話不禁笑了笑,自己這樣好像只洗乾淨會被下火燉掉的大白鵝似的,可是她現在確實不想動,腰酸背疼的。
「哼!果然是爸爸帶娃活著就好,你居然把崽子扔水裡讓他們自由游回來。」
「不然呢?他們天生就會游泳,難道我還得提著他們的脖子把它放水裡唰嗎?」
「你怎麼這樣啊?」侯悅都能想像那一幕了。
「我怎麼樣了,那我還拿繩子把它們拴起來呢。」
「這個我知道,我看到你就是這樣綁熊崽子的。」
這兩天侯悅親自帶崽也發現了,這群崽子是一個賽一個的體力充沛,別說活蹦亂跳的小狐狸,就連受傷的二崽子也很活潑好動。
「那我能怎麼辦?你以為我就是天天躺著嗎?要是不把它們綁起來,真的丟了一隻才麻煩,你這個當母親的…」
蟒項說一半就被一隻濕漉漉的手堵住了嘴巴。
「行!暫停,這時候就別翻舊帳了,你就不能看看我這幾天的表現嗎?」
侯悅突然想起什麼又湊過去抱著他的脖子,帶出來的水嘩啦啦地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你看咱們小猴子多乖,咱們要生最好還是生小雌性。」
「就你想的美,雌性是你說生就生的嗎?」
蟒項雖然還在嘴硬,但是侯悅的話實打實的打動了他,他當然也想要一隻小雌性了。
「這個,想想也不過分啊,啊!那裡不行!」侯悅尖叫一聲激動地推開他手往一邊縮。
「侯悅。」蟒項把她拽回自己身邊。
「幹嘛?」
「你真的喜歡蟒津嗎?」
「不喜歡,我喜歡你,因為你好看!」侯悅有點倦,趴在浴缸邊用濕漉漉的手去摸蟒項的臉。
蟒項就趴在浴缸邊看著她,冰冷的蛇瞳俊美的臉蛋,侯悅越看越入迷。
「真的嗎?」蟒項眼睛微微一動,他也在盯著侯悅瞧。
「嗯,這個沒必要騙你,我不會再找獸夫的…」
侯悅點點頭又說道,「我昨天去了鬥獸場,那邊的人說虎林和鹿欣還沒回來,你說他們是不是在耍我啊?」
「你真的準備讓他們回來了?」蟒項的眸光閃了閃認真地看著侯悅,「你不怕他們回來後記恨你?」
「記恨是肯定會的,畢竟是我對不起他們,可是我現在想把它們接回來好好過日子啊…」
侯悅看他不說話以為他願意兩人回來,馬上拉住他的手勸道,「蟒項,我這也為了咱們崽子好,咱們餓著是一回事,現在崽子們越來越大了,總不能也讓他們餓肚子吧?」
「你現在這樣想是誰教你的?」
侯悅還想和他說什麼,聽到他的話馬上安靜了下來。
「是豬厲還是蟒津?」
侯悅不敢說話心虛地看他的認真,都沒有發現浴缸里的水在悄悄地溢出來。
「怎麼不說話了?」
侯悅說的當然是對這個家最好的,可是侯悅她這樣一個只知道貪圖安逸的雌性,她怎麼會為了這個家,為了崽子考慮那麼多?
「我自己想出來的啊!難道我不能餓怕了,然後自己想通了嗎?」
侯悅有點氣地瞪了蟒項一眼,這男人果然是人精,遇到他一刻都不能放鬆,不然就會被他看出破綻來。
「真的?」
「我騙你幹嘛?難道你喜歡餓肚子嗎?你看你的蛇崽都餓到不長肉了,雨季都快來了,再不找兩個幫手狐烈和熊平雨季還得去找吃的…」
「蟒項,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侯悅說完有點生氣,「我不顧家你生氣,我顧家你又懷疑我,到底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蟒項讓侯悅凶了一下反而愣住了,侯悅乘勝追擊,「你看我最近的表現你有什麼好懷疑的?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什麼是夫妻?」
「就是你和我的關係啊,相識多年有又兩個崽子,咱們還有感情的,就算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吧,但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更何況咱們還有蛇崽子呢,咱們蛇崽子可不能沒有母親呀!」
蟒項到底還是動搖了,侯悅說的夫妻,而且還有感情…
「那你要是騙我怎麼辦?」蟒項上半身還是人的模樣,下半身已經變成了蛇尾。
那巨大的蛇尾還在悄悄地往浴缸里鑽。
如果可以他想獨占侯悅,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可是他還是想宣誓自己的主權。
「到時候隨你處置唄……」侯悅還在得意自己把他說動了,誰知道她即將吃虧呢。
「那可是你說的,」蟒項盯著她,抓住她的胳膊輕輕咬了一口,「要是讓我知道你又騙了我,你就瞪著我把你胳膊腿剁下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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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悅讓他這話嚇得一激靈,這蟒項怎麼還想吃她的胳膊腿啊?
「怕了?怕也來不及了…」
侯悅還在看他直到讓他得逞了,她才反應過來猛地把腿合上!
「蟒項,你渾蛋!」侯悅那本來讓他嚇白的臉又瞬間漲得通紅,「說話就好好說,你幹嘛突然占我便宜?」
這個大臭蛇簡直就是臭流氓,居然搞偷襲的。
「你剛剛說完給我生小雌性的…」蟒項那向來冰冷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微笑。
「你…你幹嘛變成蛇…」那大大的蛇尾輕輕拍打她的大腿,氣得侯悅恨不得給他一拳。
「我本來就是蛇啊,你不是喜歡我的蛇尾嗎?」蟒項按住她往身邊拉,低頭吻住她微腫的嘴唇。
「你上次不是摸得很起勁?」
「那是我不知道你那東西在尾巴上!」
侯悅臉紅的像顆番茄,這條可惡的大蛇學習能力太快了,剛剛還是她在教她,現在她就讓他調戲了。
「蟒項,其實你什麼都知道的!你還跟我裝!」
「對啊,你願意教,我不介意裝不懂的…」
「蟒項你別這樣…」
侯悅臉越來越紅,身體在浴缸里顫抖著。
「你不喜歡嗎?」蟒項還在笑,哪怕他長得再好看,客氣可是這個笑容還是要多惡劣有多惡劣。
「混蛋你,臭流氓…」
侯悅這次怎麼罵他,他也不生氣了,誰讓她的罵聽起來更想是嬌喘呢。
「你剛剛不是說你想要的?」
蟒項捧著她的臉湊過來吻住她的唇。
缸里都是水雖然不疼,可是侯悅畢竟不是真正的老司機,她現在羞得想死。
「蟒項你別…」
「我不,我偏要!」
侯悅連哭帶喘叫苦不迭,但是某蛇倒是玩得起勁。
「蟒項你這條大臭蛇!」
侯悅罵了他一句渾身濕漉漉地讓他從浴缸里撈了出來,本來滿滿的一缸水讓他折騰得不剩一半了。
「你能走路?」侯悅是被蟒項抱回屋裡的,她緩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發覺這件事。
「不算走路,我可以用蛇尾走…」蟒項把侯悅放在乾草堆上,又把她身上那張半濕的獸皮扯掉裹上新的乾燥的獸皮。
「你還有這技能呢?那你平時幹嘛總用爬的,你不是很愛乾淨?」
「你因為以前我的腰直起來就會痛…」蟒項說著一隻柔軟的手就輕輕搭在他的魚皮上。
「那你現在不疼了?」
「好多了…」
「那你要感謝我,我讓你可以擁有新技能…」
蟒項拉回她的手,一把塞進獸皮里,「我感謝你讓我的腿不能走路要變成蛇尾走路嗎?」
「你這人怎麼這樣?」侯悅理虧,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困了,我要睡覺,晚點喊我起來煮晚餐。」
蟒項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等到他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才起身出去了。
侯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聞到烤肉的香味才迷迷糊糊醒來的。
「啊,好疼…」侯悅動了動,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像被碾碎似的疼。
她閉著眼睛正準備罵人就聽到一個聲音,還有一隻手輕輕地拽了她一把。
「你哪裡疼?」
侯悅的眉頭皺了皺,她怎麼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的,下一秒她就反應過來了,可不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害她那麼疼的?
「你說呢?」侯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不是你自己說要的?」讓侯悅覺得生氣的是,她覺得這個聲音在笑!
「難道你說你想要我還能不給嗎?」
「臭流氓,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個!」
蟒項笑了笑也不計較,幫她把獸皮蓋好就準備吃東西。
「蟒項…」侯悅下一秒又從獸皮里鑽了出來。
「嗯,幹嘛?」蟒項吃著手裡的羊腿,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你在幹嘛呢?」侯悅想睜開眼睛,可是她太累了,眼睛有點睜不開來。
「吃東西。」
「你終於肯吃東西了?」侯悅的眼皮動了動,勉強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拿著一隻腿的蟒項。
侯悅吸了吸鼻子掙扎著從獸皮里爬出來趴在他的大腿上。
「我還以為你要修仙不吃東西了呢。」侯悅說著手還不安分地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多吃點吧,你的腹肌都要餓沒了。」
「我不吃東西,要是我餓死了,那我的崽子怎麼辦?」蟒項一邊吃一邊垂眸看著自己腰腹上的手。
「那我呢?你不管我啊?」侯悅聽到他居然沒提自己有點不滿,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你有那麼多獸夫,你還需要我擔心嗎?」
「你也是我的獸夫啊…」侯悅在他腿上蹭了蹭,「你在吃什麼?好香啊…」
蟒項沒繃住笑了一下,又恢復了冷漠的態度,「羊腿。」
「你要吃嗎?」蟒項那那羊腿在侯悅面前晃來晃去。
「嗯,那來點吧…」
「對了,蟒項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侯悅吃了兩口肉,又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
她也聽得也不仔細,可是那就是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可是絕對不是小猴子的聲音。
「女人是什麼?」蟒項漫不經心地問道,又撕了一小塊羊腿肉餵給侯悅。
「就是雌性,我好像聽到有雌性和你說話的聲音。」侯悅又閉上眼睛,剛剛她好像真的聽到兩個聲音,一男一女……
聽到侯悅這話蟒項臉上輕鬆的神色消失了,拿著羊腿的手在空中僵了半天。
「沒有,肯定是你聽錯了。」
「真的嗎?」侯悅揉著眼睛掙扎著爬起來,又覺得累得厲害,又像是沒骨頭似的靠在蟒項懷裡,「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我還以為是那個膽大包天的雌性,趁我睡覺跑來勾搭你…」
「你困了就繼續睡覺,不要半夢半醒地說胡話。」
蟒項手裡的羊腿徹底沒了滋味,他看著又一次躺下睡著的侯悅覺得有點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