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悅說完全場格外安靜,她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看著虎林,她就想知道虎林的態度,他會不會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獸夫就氣得直接離開這裡。
畢竟他的傷口都在上半身,雖然他肋骨也是斷了幾根,但是他恢復得也很不錯,至少虎林現在是可以走路的…
侯悅忽然有些後悔剛剛那麼坦白了,家裡那麼多獸夫,想想就覺得頭疼了。
為什麼侯悅只是想想頭疼呢,因為蟒項狐烈他們長得基本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而且他們的身材也是一個比一個棒,所以侯悅看他們的時候還是挺養眼的。
但是他們要是湊在一起的話,對侯悅來說就有點像修羅場了,因為他們都不合,很多時候他們甚至連面和心不和都做不到。
比如蟒項和狐烈就經常暗戳戳地陰陽對方,然後又一起報團孤立熊平,這些都是侯悅知道的,她不知道的事情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全部獸夫也就鹿欣能做到和大家和平相處,其他的都不能,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的。
而這虎林應該是很厲害的性格,不然熊平怎麼會在外面呆了那麼久都不能進門。
侯悅這邊正在觀望虎林的態度,那邊狐烈就開始嚷嚷起來了。
這個虎林果然是他的克星,他一醒過來侯悅對他都不上心了。
他都傷得那麼重了,他還拉著侯悅說那些沒完沒了的廢話,再怎麼問他也是老四,他就是比虎林大。
「侯悅,我好疼,你真的不理我了嗎?」狐烈喘著氣看著侯悅可憐巴巴地開口,不管他的傷口疼不疼,他都不能容忍自己被侯悅這樣晾著。
狐烈在努力忍住跳起來和虎林打一架的衝動,當然也是因為蟒津按住他的原因他才沒那樣做。
不然剛剛狐烈緩過來真的很想起來先弄死虎林。
蟒津怎麼說也是狐烈點頭讓進門的,他當然什麼時候都是向著狐烈了,除了在狐烈對上蟒項的時候,因為蟒項是他哥,他不敢幫著狐烈對付蟒項,但是狐烈和虎林有矛盾的時候,那蟒津絕對向著狐烈的。
「狐烈哥你別嚇我,你怎麼一直在流血,你怎麼體溫變低了?你沒事吧?」蟒津一邊按住狐烈一邊一臉緊張地說道,「你怎麼了,你要撐住啊!」
蟒津這也是沒辦法了,他也擔心再耽誤下去狐烈會失血過多死掉了。
狐烈給了蟒津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就配合著蟒津演了起來。
「狐烈!」侯悅正要去看狐烈又被虎林拉住了,侯悅這次不敢耽誤了,「虎林,狐烈的傷很嚴重,我必須先去處理,你在這裡躺一會,我很快就回來了。」
「蟒津,你快去打兩盆水過來,我去拿東西來處理傷口…」侯悅說著又準備轉身去她屋裡拿針線剪刀和獸皮袋。
還得給狐烈準備止痛藥才行,侯悅不用客氣看都能猜到狐烈的傷口變成什麼樣,因為前幾天她才給蟒項處理過他的撕裂傷。
那時候蟒項還是昏迷的,現在狐烈是清醒的,肯定要吃很多苦頭……
昏迷…要是讓狐烈先睡著了,再處理傷口狐烈會不會少受一點罪?
「小牛我要兌換一瓶安眠藥。」侯悅在心裡對小牛說道。
侯悅說完又不放心地問小牛,「那安眠藥和止痛藥可以一起吃吧?」
「應該可以的吧?」小牛也不確定,但是他思考了一會又補充道,「反正狐烈是獸人,他的命夠硬,而且身體素質也好,你看你那草藥都沒處理吃了也沒吃,只要安眠藥不吃過量,他應該死不了的…」
小牛總是有些豬隊友的味道在身上,因為他越解釋侯悅就越覺得這個主意太冒險了。
侯悅沒再說話,因為聽小牛這樣說侯悅心裡更沒底了。
「那你是誰?你叫什麼?」虎林沒有拉住侯悅,只是開口問了這一句。
雖然他離開這個家很久了,但是沒到久到認不出自己雌性的地步,直覺告訴他,這個侯悅不是以前的侯悅。
「我叫侯悅啊。」侯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確確實實就叫侯悅,所以她回答得也特別自然,甚至在虎林問她的時候都沒有一點心虛。
侯悅也沒多想,馬上就跑回房間去拿東西,侯悅和蟒津一離開狐烈又說道,「她就是侯悅,別總想著懷疑她。」
「雖然變了很多,但是她就是侯悅。」鹿欣贊同地點了點頭,他們不是沒懷疑過侯悅,但是侯悅確實就是侯悅,只是性格變了而已。
「蟒項你覺得呢?」鹿欣又去看蟒項,「你覺得她是不是侯悅?」
蟒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侯悅就急沖沖地抱著一堆東西從隔壁跑過來。
她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她可以給狐烈吃三顆安眠藥和止痛藥,然後再給狐烈點安神香,這樣就不怕狐烈吃太多安眠藥醒不過來了。
侯悅正在開心自己想到的好主意就聽到虎林問她道:
「侯悅,那我們之中你最喜歡誰?」
虎林這個問題讓全場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蟒津本來要進門,聽到這問題乖乖躲在門口不敢進門。
別的不說,關於這個蟒津心裡還是有些數的,不管侯悅最喜歡誰,那人都不可能是他,所以他才不進去湊熱鬧呢。
聽到虎林的問題侯悅拿著香的手一抖,低著頭假裝沒聽到不敢說話了。
虎林這個問題是不是問得有些太過分了,這讓她怎麼回答呀?
不管回答說她最喜歡哪一個她都要完蛋好不好?要是說都喜歡她估計也會完蛋,要不是她還要得給狐烈處理傷口,侯悅是真的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
狐烈也讓虎林這個不要臉的問題氣得臉一陣黑一陣白的,「侯悅最喜歡的人當然是我,難不成還能是你嗎?」
「你?」虎林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侯悅連忙按住狐烈的肩膀。
侯悅別的沒看出來,但是她看出來狐烈和虎林有多不對付了,她怕自己不按住狐烈待會這兩個又得打起來了。
「哼…」狐烈本來就受了傷,加上現在侯悅的手還按在他肩上,他也不那麼激動,就趴著沖虎林不屑地哼哼了兩聲。
「我看不是吧?」虎林悠哉悠哉地躺下去,不說別的,就說侯悅最喜歡狐烈,那他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什麼意思?」虎林這態度自然一下子就把狐烈激怒了。
這虎林就是他失寵的象徵,所以狐烈看到虎林心裡是最不爽的了。
「因為我看你那麼激動,我就知道,因為你不是,所以才那麼激動吧?」虎林怕這句話不能氣死狐烈,所以繼續補充道,「你不是老三嗎?要是侯悅最喜歡你,那哪裡來我這個老四?」
「那還不是你不要臉自己湊過來的!」狐烈真的差不多要炸了,他還敢跟他提這件事!
他當時就忙著在家裡帶了兩個月小狐狸這個虎林就趁機和侯悅在一起,狐烈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的胸口還疼得厲害呢。
狐烈顧著生氣,他沒注意到蟒項臉上閃過諷刺的神情,這個家除了他之外,誰不是這樣進門的?
狐烈說完也想起不對勁來了,他這樣不止罵了虎林,也打了他自己的臉了。
鹿欣一直沉默得像不存在似的,他知道侯悅最喜歡的肯定不是自己,蟒津在外面躲不下去了,端著水進去也不敢大力喘氣,就怕狐烈的火燒到他這裡來。
蟒項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可不像虎林那樣心裡沒有一點數,侯悅心裡最喜歡誰他心裡門清,還不就是熊平。
不說別的,就說平時侯悅多偏心熊平啊,甚至熊平進門後她也沒有再找別的雄性了,所以侯悅最喜歡誰還用得著猜嗎?
虎林這樣逼問侯悅真是在自取其辱了。
「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是他了。」侯悅直接就去指蟒項,其實侯悅剛剛有一下子在蟒項狐烈還有熊平三人中間搖擺不定的,但是她又很快反應過來,不管她說誰,其他人都會生氣,那還不如說蟒項呢,怎麼說蟒項也是老大。
其實她就是偏心熊平,她說誰也不會說熊平,因為她怕熊平醒來又會被他們擠兌。
而且她也喜歡狐烈和蟒項他們啊,但是蟒項怎麼都是老大,所以侯悅覺得還是選他最安全了。
侯悅的答案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了一下,虎林也呆滯地咬了咬牙,然後轉頭去看蟒項,蟒項的反應也靈活不到哪裡去。
因為侯悅說最喜歡他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答案,但是下一瞬蟒項又想通了,侯悅這是在拿他當擋箭牌呢!
不然侯悅要是真的最喜歡他,那這屋裡這幾個又是哪裡來的?
「行了,你們每一個我都喜歡不行嗎,而且你們都是我的獸夫,大家都是一家人別計較那麼多…」侯悅說完也不敢去看蟒項他們,直接把手上的安神香解藥和安神藥一起遞給蟒津。
「蟒津你把藥吃了,再把香點上。」
「我?我為什麼要吃藥?」蟒津看著侯悅侯悅塞進他手裡的兩顆藥丸陷入了困惑,「我沒受傷呀…」
「這是讓你保持清醒的藥,這個安神香點了人聞到會很困。」侯悅說著自己也吃了兩顆解藥,還好她及時想起來,不然待會傷口還沒處理好自己也睡著了。
「好,那我馬上去點香…」蟒津一聽馬上利索地把藥塞進嘴裡咽了下去。
「狐烈,你把這些吃了…」侯悅在狐烈面前攤開手,她手裡握著的是幾顆安眠藥和止痛藥。
狐烈有點不滿侯悅最喜歡的不是他,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和侯悅計較這個的時候,他再生氣我不會在虎林面前和侯悅鬧彆扭。
而且他剛剛看到侯悅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才說最喜歡蟒項的,所以他知道,侯悅心裡有他的。
哪怕他不是侯悅最喜歡的獸夫,那他也是侯悅最在乎的獸夫。
「這個藥是幹嘛的?」狐烈把藥吃了之後才去問侯悅,他只是好奇這藥丸的作用,一點也不擔心侯悅會害他。
「把這個藥吃了你就不會那麼痛了,而且你會睡著,等你睡著了,我給你處理傷口你就不會那麼疼了。」侯悅一邊解釋一邊用酒精給剪刀消毒。
「沒事,我不怕疼…」狐烈說著眨了眨眼睛,侯悅這藥有些厲害,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可是我怕你疼,我不想你忍得那麼辛苦…」侯悅說著又去看狐烈,狐烈已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侯悅,要不還是我來吧?」蟒津看著狐烈背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樣子都忍不住皺眉頭了。
「沒事,還是我來吧,你放心,我不怕的…」侯悅說的時候表情還很是淡定,這種場景她見的次數還真的不少,她都快免疫了。
只不過因為受傷的人是她的獸夫,侯悅還是會心疼罷了。
「侯悅你這香是什麼?為什麼我的頭也會暈?」鹿欣本來不想打擾侯悅給狐烈處理傷口的,但是他實在是暈得厲害。
「蟒津你快去扶鹿欣躺下,這個藥丸給他們一人吃一顆。」侯悅也沒想到這安神香那麼厲害,鹿欣離得那麼遠都被安神香影響到了。
「要開窗嗎?」蟒津馬上拿著藥丸去餵給蟒項他們,又去問侯悅,他吃過藥沒反應,可是蟒項他們都有點快暈倒的樣子了。
「你開鹿欣那邊的窗戶吧,不能開得太大,不然狐烈這邊該醒了。」侯悅一邊說一邊拿鑷子把狐烈傷口裡剪斷的縫合線夾出來。
雖然她用的是可吸收的縫合線,但是她要把傷口重新縫上,就得把傷口處理一下才行。
侯悅的手變得很穩,她的表情也很鎮定,她偶爾皺眉也是因為她在心疼狐烈,幸好還有狐烈有安眠藥和止痛藥,還有這安神香,不然光夾縫合線就能活活疼死了。
「狐烈倒是走運,他還有這個…」蟒項看侯悅給狐烈包好傷口開始洗手才自嘲地笑了笑,因為他每次都是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蟒項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好像因為那什麼香的原因,他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痛了。
「你…」蟒項剛聞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就被侯悅抱住了。
「蟒項,對不起,以前讓你受苦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