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烈一喊完遠處的草叢裡就有了不小的動靜。
「果然還真的有人在哪裡?」狐烈忽然嘴角一咧,他本來只是覺得那地方是不是有兔子什麼的,沒想到他隨便一喊居然能把人炸出來?
熊平淡淡地看了過去,這個應該還不是人吧?畢竟那麼蠢,狐烈一炸就出來了,熊平知道自己沒別人聰明,可是他至於不會在埋伏的時候一炸就穿幫了。
「還想跑?」狐烈像風一樣從熊平身邊掠過,身影快速消失在草叢裡。
「蟒項你說那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野豬吧?這狐烈就是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去探個究竟。」熊平當然也看到了那草叢裡的動靜,不過他不準備去追。
因為他覺得可能那動靜要麼是人要麼是小野豬,總之就是他嫌小懶得去追。
「不知道,你想去哪?」蟒項突然出聲喊住蟒津。
他以為蟒津瞞了他這麼多年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現在不好意思見他準備跑路了。
「我去幫狐烈的忙。」
「不用,如果狐烈抓不到他就白活了。」蟒項倒是很相信狐烈能抓到,除非在偷聽的也是狐狸,不然似乎沒什麼速度比他還快的。
狐烈的鼻子特別靈,如果不是他發現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有人在偷聽呢。
「狐烈你放開我!」
蟒項才說完就聽到一個雌性的聲音由遠而近,他微微挑眉,狐烈真的抓到了,不過居然是一個雌性?
這裡可是部落外,大晚上的哪個雌性那麼大的膽子膽敢在外面晃悠?
「大晚上的你鬼鬼祟祟在這裡幹嘛?」蟒項和熊平一直面對面站著,狐烈直接把人扔在他們中間。
「你管我大晚上的在那裡?」那雌性生氣地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蛇婧?怎麼是你?」蟒津眼睛微微瞪大,難怪他聞不到除了熊平和狐烈之外的味道,原來偷聽的人是他們的同類。
「怎麼不能是我?這裡是你們家嗎?」蛇婧轉頭看了一圈眼睛盯著蟒項,「蟒項,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過得還行?」
蟒項是被抬著出鬥獸場的,因為蟒津給了三大袋鹽晶,而且還是豬厲點頭同意放人的。
她雖然不知道豬厲是怎麼想的,明明他在鬥獸場的時候就天天琢磨著怎麼要蟒項的命,可是蟒項殘廢的時候他又點頭放人了。
不過當她把人送回侯悅家的時候,她就明白豬厲的做法,他哪裡是心軟,他是恨極了蟒項,非要把蟒項送回去被侯悅羞辱,他就是要蟒項屈辱度日生不如死。
只是她想不到蟒項被侯悅折磨了那麼久還能看起來神采奕奕丰神俊朗的,似乎比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胖了些,精神更好了?
「看到我很吃驚?」蟒項的大尾巴在地上狠狠抽了一下,嚇得蛇婧直接往後縮了兩下。
「你怕什麼?我會吃人嗎?」蟒項的表情看起來確實是要吃人了。
「既然這樣你們自己解決吧,我要回去了,晚了小狐狸該找我了。」狐烈拍拍獸皮裙轉身就走。
蟒項和蛇婧的仇恨他也知道,這雌性壞得,蟒項在鬥獸場天天讓她綁著,那綁著的地方的皮肉甚至都潰爛了,也就蟒項命大沒死,所以蟒項現在找蛇婧報仇太正常了。
「我也要回去,侯悅和崽子們該想我了。」熊平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拍拍蟒項的肩膀低聲說道,「記得處理乾淨點。」
「不!你們別走!救救我…」蛇婧連忙喊住狐烈,「狐烈你救救我…」
「我們幹嘛聽你的?」狐烈和熊平同時停了下來。
「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情,你救救我。」蛇婧看著的人是狐烈,那熊平看著老實下手狠毒,剛剛那小紅蛇還沒說幾句就被熊平捏死了。
「如果你們真的要留下來?那幫我挖個坑吧。」
蟒項難得的熱情地招呼熊平他們,因為他準備埋了這蛇婧報仇,而狐烈他們如果幫忙挖坑了,那他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肯定不會出賣他。
狐烈和熊平看了對方正考慮要不要動手就有人搶在他們面前說道,「三哥我幫你挖坑。」
「你知不知道我要幹嘛就幫我挖坑?」蟒項掐著蛇婧的脖子轉頭看著蟒津,「我要埋了這個惡毒的雌性,你確定你要幫我挖坑?」
蟒津連連點頭,一臉討好地說道,「我保證一定不說出去!」
「那你們自己來吧,我先走了。」狐烈一想到家裡只有侯悅一個大人還有一群小的,鹿欣又行動不便,他就很不放心,現在小紅蛇解決了他就急著想回家。
「去吧,家裡沒人,你們的速度快點。」蟒項點頭,這也是他剛剛自己出門的原因,不是他想護著小紅,他更是擔心大晚上的家裡沒雄性不安全。
「知道。」狐烈點頭,他正要走那蛇婧又開始喊他,「狐烈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沒害過你!」
「可是你害了他,我們是一家人你不知道?」
狐烈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觸動了一下,尤其是蟒項,他意外地看了狐烈一眼。
「狐烈,你救我,我可以告訴你很多跟侯悅有關係的秘密…唔!」
蛇婧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同時被兩隻大手給捂住了。
熊平鐵青著臉埋怨地看著蟒項罵道,「都這時候還在胡說八道!蟒項你還在囉嗦什麼?要弄死就快點!」
這可不怪熊平激動,因為侯悅瞞著狐烈乾的壞事了不少,光她和豬厲的關係就夠狐烈氣死了。
「我不是讓你挖洞了,那你又在磨蹭什麼?」蟒項也是淡定不了了,他不知道知道蛇婧知道什麼,但是她至少知道侯悅和豬厲的關係,畢竟鬥獸場後面的人是豬厲。
全場似乎只有蟒津一個人被蒙在鼓裡,他一邊挖坑一邊疑惑地看著熊平和蟒項相互埋怨甩鍋。
不過他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加快手上的動作,侯悅以前乾的壞事他也有所耳聞,只是他不知道哪件是狐烈不知道的。
「別堵她的嘴,你讓她說。」狐烈不僅很淡定,而且還看到蟒項緊張的樣子開始笑話他。
「我就想聽聽侯悅幹了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
「狐烈,你就非得問得那麼詳細嗎?凡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蟒項你放開她,我就想聽聽她到底有什麼秘密能換她的命。」狐烈說著看著蛇婧眼底的光又笑了起來,狐烈笑著繼續說道:
「要不然先讓我猜猜看,你是想說侯悅和豬厲的事呢?還是想說侯悅和狼青害小狐狸化形失敗的事呢?」
狐烈的話讓蛇婧眼底的光徹底地消失了,就連蟒項和熊平都怔愣住了。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蟒項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自己的表情了,因為他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沒想到狐烈居然都知道。
可是他都知道侯悅和豬厲,他是怎麼做到平時和沒事人一樣的?
「我當然知道?你們以為能瞞得過我嗎?」
「狐烈!你一早就知道那雌性那麼壞,你怎麼…」蛇婧癱軟在地上,她完了,狐烈知道那麼多都能忍著侯悅,那他現在肯定不會救她,甚至可可能還會幫忙滅了她的口。
「不然呢?你們希望我怎麼做?等什麼呢?」狐烈臉上閃過不耐煩,直接催促道,「還不快點動手?」
「狐烈…」蛇婧看著狐烈的臉色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蛇婧,這你也不能怪我,其實你剛剛準備出賣豬厲這件事情,要是讓豬厲知道,他也不會留你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狐烈直接冷著臉拎著蛇婧的脖子直接把她扔進坑裡,他也不說話就開始填土。
睡夢中的侯悅突然打了個噴嚏,她皺著鼻子往鹿欣懷裡拱了拱。
「是不是太冷了?」鹿欣的手在侯悅額頭處探了探,又把侯悅往自己懷裡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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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鹿欣,我有點渴了,讓狐烈或者熊平給我倒點水吧?」侯悅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她覺得自己的眼皮有點腫。
「我去倒。」大崽子還沒睡,聽到侯悅的話連忙爬了起來。
「母親喝水了。」大崽子回來得很快,因為侯悅每天晚上都會在灶台上留一鍋熱水備用,所以大崽子一出去就能盛水回來。
「謝謝你,你快去睡吧。」侯悅揉著眼睛坐起來,接過水喝了兩口,突然感覺屋裡的氛圍有點奇怪。
「蟒項呢?狐烈呢?」侯悅又看了一圈,「熊平呢?」
……
蟒項也摸不清狐烈的想法,所以站在原地沒有動,反而熊平在一邊拿了根棍子,「狐烈她一直嚷嚷要不先打暈她?」
「蛇婧!蛇婧你在哪裡啊?」
「救命啊!」
「真是的…」狐烈看著遠處跳動的火光眉頭就是一皺,自己的動作居然還是遲了一步。
「我在這裡!你們快來救我!」蛇婧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她有救了。
蟒項和熊平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尤其是熊平想上前繼續填土卻被蟒項拉住了。
「你幹嘛拉我,趁他們沒來趕緊填土啊!」
「沒有用的,哪怕你從新把土填上這坑裡的泥土和別處的也不一樣,他們已經聽到聲音過來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發現的。」
「那怎麼辦?」熊平滿臉的不甘心,早知道他來挖坑了,他挖洞特別快。
「蟒項狐烈,還有你們兩個,全都給我記住了…啊!你要幹嘛?」蛇婧的狠話還沒撂完就看到狐烈跳進坑裡,嚇得她立馬大聲地尖叫起來。
「我來救你啊,蛇婧,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可不會再和你廢話了。」狐烈把蛇婧扔出洞裡自己又爬了上來。
蟒項裝模做樣地要去拉蛇婧,「下次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走路不長眼睛…」
「你們!」蛇婧被他們幾個人圍在中間,她一瞬間就明白了蟒項的意思。
蟒項也不端著,直接低聲威脅她道,「待會人來了該怎麼說你知道吧?」
蛇婧氣得雙眼發紅,卻又只能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你最好別耍花樣。」
蟒項說完他們幾個人又各自後退一步,繼續把她圍在中間。
蛇婧讓他們嚇得直發抖,沒想到他們居然不跑也不躲起來,非要留在這裡嚇唬她。
「你別以為來的鬥獸場的人又怎麼樣,你們可以出去問問自己的名聲,真的鬧大了沒幾個人說你們的好。」
「就是,」蟒津點點頭補刀道,「要不是要一次殺太多了太麻煩埋你們,所以你最好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蛇婧,狐烈你怎麼在這裡?」那火光越來越近,走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豬厲。
看到豬厲,狐烈的臉色直接就沉了下來,他不客氣地反問道,「你又怎麼在這裡,我姐姐剛剛給你生了兩隻豬崽子,你天天不著家對得我姐嗎?」
豬厲讓狐烈懟了一句面子有點掛不住,只好走過去低聲問狐烈,「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看到你就來氣!」狐烈也不看豬厲一眼只是扭頭去喊蟒項和熊平回家。
「等等,蟒項熊平,還有你蟒津,你們大晚上在這裡幹嘛呢?」豬厲不敢去說狐烈,不表示他不敢說剩下的這三個人。
「我出來吹吹風,今晚有點熱,蟒項怕我走丟了就跟過來了。」熊平隨口胡謅了一句。
剛剛他們弄死的小紅蛇也不知道是不是獸人,他還是不要聲張出來比較好。
豬厲一聽就知道熊平在胡扯,可是他又沒有證據,更何況狐烈還在這裡,待會惹毛熊平也不知道這笨蛋會不會出賣他和侯悅。
「那就快點回去,你們幾個都在這裡,那侯悅一個在家不是很危險…」
豬厲這話差點惹得狐烈發怒,可是豬厲身後還有好幾個雄性,狐烈怕事情鬧大了他們一家明天都沒臉見人,他只好瞪了豬厲一眼直接就走了。
蟒項正準備要走蛇婧不答應了,「豬厲不能讓他們走。」
「為什麼不能走?」熊平猛地回頭滿臉凶神惡煞的。
蟒項比熊平鎮靜多了,神情淡淡地按住熊平的肩看著豬厲說道,「她大晚上不睡覺掉坑裡了,是我們救了她,現在她不讓我們走,莫非是想感謝我們?」
「你…」蛇婧瞪著蟒項氣得說不出話來。
「是這樣嗎?」豬厲壓根不相信半個字,但是看著停在遠處狐烈他決定放過蟒項他們,因為他還不清楚狐烈怎麼突然對他意見那麼大了。
「不是…豬厲他們要…」蛇婧怎麼甘心就這樣算了,她剛剛差點就死在這裡了,而且這些人還殺了她的好姐妹小紅蛇。
「既然他們救了你,你是該感謝他們,明天就送兩頭牛去他家吧。」豬厲直接按住蛇婧的話頭,大晚上的他也很累的,要不是牛丁派人去家裡喊他,他才不願意出門呢。
不對,要是知道在這裡也能遇到狐烈他就乾脆不出門了。
「豬厲!」蛇婧一愣,不甘心地看著豬厲,「他們沒有救我,他們想活埋我!」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現在好好的,我們要是想活埋你,一個人就可以了,至於那麼多人出馬嗎?」熊平一臉不屑地哼笑一聲。
「捏死你兩根手指頭就夠了,還一群人出手,美的你。」
「行了,蛇婧你和蟒項有仇,人家還不能不計較救了你,你就不要無理取鬧了,你明天記得送兩頭牛去他家道歉,這件事就過去了,你現在就早點回去。」
豬厲看那個坑就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事情沒發生他也不想管,畢竟這裡面還有狐烈呢。
「狐烈!你回來了!」侯悅就在門口徘徊著,因為她一覺醒來屋裡空空的,發現蟒項他們全都不在,侯悅怎麼睡得著,馬上就起來找人了。
「侯悅?」狐烈本來還在生氣,可是看到披著獸皮在門口眼巴巴望著他的侯悅,他的氣頓時又消了。
「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覺醒來你們不見了,我擔心…」侯悅拉著狐烈上下打量,還好還好,狐烈只是一身的泥沙,他並沒有受傷。
「我擔心死了,你們出門為什麼不告訴我?」侯悅又望了一眼狐烈的身後,發現沒看到熊平和蟒項。
「你放心,他們在後面,我們都沒事。」狐烈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沙子會沾到侯悅,直接把她往自己懷裡摟,「這裡那麼冷,你出來幹嘛,快進屋……」
「我睡醒你們不見了,我以為我把你們氣跑了,我就跑出來了,鹿欣說你們出去而已,馬上就回來…」侯悅越說越委屈。
剛剛睡醒發現他們不在的時候她直接嚇懵了。
「我們只是出去找陷害你的壞雌性,馬上就回來了,你擔心什麼?還跑門口等…」
狐烈的心讓侯悅兩句話捂得熱乎乎的,一下子就原諒侯悅騙了他的事了。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嚇死了…」
「你睡著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說好不好?」
「鹿欣,你怎麼也在這裡?」狐烈抱著侯悅走沒兩步又看到坐在院子火堆前披著獸皮的鹿欣。
「侯悅在外面我能在屋裡安心地躺著嗎?」鹿欣嘆了口氣,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屋裡挪,又回頭問狐烈,「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
「那雌性抓到了?」侯悅高興地瞪大眼睛,「那她人呢?在後面嗎?」
「死了,熊平問的時候不小心把她捏死了…」
侯悅張著嘴,不知道該不該高興,「那她死了我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