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諺那雙凌厲的眼睛卻不像是騙人,他不再隱藏自己身上的煞氣,戰場上他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一位武將,又豈怕背上人命。
何況人家是英國公世子,就算殺了人,也有皇上保他,再說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誰又知道呢,或許還真就是某些人故意派來的呢。
湯氏也被許諺的眼神嚇住,那倒地吐血的兩個男人當場嚇暈,能否活下去,不過是世子爺的轉念之間。
池小悅向來講理,她不會讓大伯子背負人命的,何況也沒有到這一步,正好趁機探一探湯氏的底,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於是池小悅來到了許諺身邊,朝他看去,搖了搖頭,原本手已經握住了匕首準備大開殺戒的許諺臉色微變,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池小悅的話,把匕首又不動聲色地納入了袖裡。
池小悅往湯氏走來,旁邊的貴夫人似乎有些懼她,紛紛散開。
湯氏卻是身姿挺直,心思轉動,見池氏不慌不亂地過來,看來是沒能成事了,她覺得太可惜了,這個機會轉瞬即逝,以後對付起她來就更不容易得手了。
不過在這之前,可不能留下活口。
於是湯氏越過池小悅朝許諺喊道:「了不起的世子爺,我倒要看看你真的敢動手麼?當真以為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麼?」
湯氏這是在激許諺,先前許諺已經握住了匕首,只要手腕一動,倒地上的兩人就沒有活路,湯氏再這麼一說,那是必定出手了。
殺了又何妨,但池小悅不准殺。
許諺聽到湯氏這話,臉色更難看了,手掌握了握,這口氣真是難忍,丞相府結交紫角衣衛一起對付他弟媳,但凡他來晚一步,弟媳的命沒了,名聲也徹底沒了,好狠毒的心。
這恐怕就是韓二公子剛才在酒樓里說的那番話吧,他定是知道這一次的行動,還有在街上跟蹤的那幾人,也是相府派來的。
早知道在酒樓就不可能放過韓家二公子。
湯氏沒有激起世子爺動手,心頭越發的著急,不能留活口,要想辦法將人弄走。
就在湯氏思慮時,就對上了池小悅平靜的眼神,她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看到這張狐狸精臉,湯氏就惱火。
「丞相夫人似乎對我有些不滿,其他夫人都沒有說這兩人要是與我私會,丞相夫人卻像是一清二楚似的,只差沒有當面作證了。」
「甚至我大哥晚來一步的事,你也能看得如此精準,莫非我從王府出來時起,丞相夫人就已經知道我和青妹來首飾行的事?」
這話可不能應,湯氏冷笑一聲,說道:「王妃這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過是說了大家猜測到而不敢說的話,你自己來首飾行是做什麼的,你自己最清楚。」
「再說,攝政王不在京城,你想在此私會外男,誰又能管得住你,聽說你這幾個月里可不得了,不僅激怒了自己的公公,還說服了大伯子,重新接掌許家之權,真是厲害極了。」
「你這麼厲害,我是不如你的,王妃想要說什麼我也說不過你,但是你做的那些骯髒的事,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懂的都懂,你莫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吃這一套。」
湯氏一甩袖子,轉身便要走。
其他的貴夫人也不敢再停留下來看熱鬧了,免得惹禍上身。
就這麼走了,那今日這事不管真假,都會有人傳她在私會外男,與人偷情,背叛攝政王,捕風捉影的事一有苗頭就得掐滅。
「丞相夫人還是不要急著走的好,這話還沒有說清楚,等兩人醒來,當場審一審,就知道他們的背後主子是誰,想來我大哥樂意在這兒審理這案子。」
池小悅看向許諺,許諺立即接話:「為了大家的清白,這案子便由我來審,今日來看熱鬧的夫人們,都有嫌疑指使這兩人故意闖入首飾行。」
還真是一唱一和的,把這些貴夫人都說進去了,嚇得這些貴夫人臉色蒼白,紛紛看向兩人,都說不關她們的事,她們本來只是買個首飾,而且也不是結伴而來,只是想到了樓里出了春季新首飾才來的。
湯氏卻淡定得多,當場審來嚇唬她麼,她派來的人,也不會這麼隨意張口認案的,別以為能嚇住她,但她絕不可能留在這兒,她得趕緊回去告訴丈夫,事情失敗了。
「還沒有人敢留我,我可是有誥命在身的,你們誰也留不住我。」
湯氏整了整衣裳這就帶著下人走。
「夫人是心虛了麼?」
池小悅一句話又留住了湯氏的腳步,湯氏回頭看她,似乎帶著一絲無奈地說道:「王妃要真是沒事做,就替你夫君想一想美嶺打仗的艱辛。」
「你私會外男也好,你挖人祖墳也好,都與我無關,名聲是你的,做人得厚道,王妃又何必非找個人來出氣,我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湯氏的話令不少貴夫人認同,紛紛看向池小悅,目光里有鄙夷,要不是世子爺在,她們怕是跟著湯氏一起譴責起來。
倒打一耙,誰說話聲氣大就有理麼?
「丞相夫人還真是不客氣,你口口聲聲說不關你事,卻句句話里都在傳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無惡不作的事。」
「我有些不明白,我與夫人相見不過幾面,按理我們之間不會有過節,我不知是哪兒得罪了夫人。」
池小悅不與她說這名聲的事,而是她真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的人。
湯氏聽到這話,心底的厭惡頓時顯在臉上,冷哼一聲,看著池小悅瞧著想脫口而出,卻強忍著了,怒道:「王妃做的事難道不記得了?在城南戲樓里,可是許家的產業,不都是王妃說了算麼,以勢壓人的事不少呢。」
湯氏說起城南戲樓就咬牙切齒。
難不成是上一次在城南戲樓讓湯氏花了錢的事,就得罪到這地步,不可能,池小悅再次回想能在城南戲樓里得罪過丞相府的事,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
「可是說你家二公子在城南戲樓被我訓斥過的事?」
那次韓成望調戲青妹,那會兒池小悅還挺著大肚子,她當時很惱火,的確讓二公子失了顏面,依著湯氏的性子,害她花錢,到底這錢花的是六公主的,但害得她二兒子失了顏面,作為母親難免不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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