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悅這話說的,只差沒說,都是你侄兒寵著她,她也沒有辦法。
許妃倒是在陵城與她較量過,知道這個侄兒子的固執,以前還不是攝政王便已經將她寵上天了,現在成了朝中重臣,勢力也大了,要寵一個女人,那也是舉手之勞的事。
只是許妃內心不是滋味,真看不懂池氏到底好在哪兒?能迷住一個男人這麼多年。
「你可知我今日來找你是何事?」
許妃不想與她口角之爭,而是將兩首詩丟到了桌上,臉色很是難看,取下帷帽後,一張與葉九昭極其相像的臉露出,美眸很是凌厲地盯著池小悅。
池小悅疑惑地拿起詩作細看,見隱喻的內容,她有些驚訝,能猜測到大概是昭兒所寫,如此文采,又如此憤慨,才識過人。
「夫人若是為了指責昭兒而來,我看夫人還是別浪費口舌了,這孩子的詩作,不是我指使,同時他也並沒有寫錯。」
「昭兒的同門師兄曾中又,在南陽郡被鄭舜成殺害,當時我們在南陽郡破的案子,也親眼看到知縣立了案移交刑部,但再在鄭舜成又在京城出現,而且也即將參加會試。」
「曾中又也是一方舉子,他就這麼憑白沒了,同為書生,得知此事尚且覺得不公平,何況那是他一起讀書的同門師兄。」
「所以昭兒並沒有做錯,而我們出身不高,朝中無人,昭兒利用詩作流傳出去,也只是盡到自己的微薄之力。」
許妃看著池小悅這護犢子的樣子,就鬱悶得很,生氣說道:「你懂什麼呢?你剛才說的這一番話可有證據?」
「證據在南陽知縣手中,我們當時審案之時,南陽百姓都知道。」
池小悅義正辭嚴,將許妃氣笑了,「難不成你現在將南陽百姓抓了來問?」
「那夫人的意思,曾中又就這麼冤死?」
池小悅也毫不示弱,反問著。
許妃默了聲,想了想問道:「你剛才說的鄭舜成,可是禮部尚書鄭松德之子?」
池小悅點頭,並說了這對姐弟曾去過陵城的事。
許妃記起,鄭松德的確是武陵郡人士,如此說來,倒是冤枉了昭兒,只是池氏這態度對待她,也真是沒將她放在眼裡。
「謖哥兒不是向著你麼?你為何不將此事告訴他?」
許妃倒是覺得奇怪了,不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人麼,在外頭就這麼膽小了。
池小悅沒好氣地說道:「我夫君不在京城,我怎麼找他說?等他歸來,我和昭兒都死在鄭家手中了。」
「他們怎敢?」許妃含怒開口,鄭家敢傷她昭兒,是不想活了麼?
不要說許家人能弄死他們,便是只要許妃在皇上面前一句話,鄭家也得脫層皮。
「有何不敢,我一個無名無份不被許家認可的兒媳婦,昭兒跟著我是寒門出身,昭兒這麼做,也不過是自保,另外為自己的同門師兄而抱不平。」
「前不久,才回京城的鄭舜成便將我城西的鋪子給砸了,我能怎麼樣?報了官,賠了我一筆錢而已,而我的生意大概也是做不下去了。」
許妃聽了皺眉,鄭家竟然如此囂張?在京城敢一手遮天呢?她家昭兒怎麼說現在也是一位舉子。
「當真打到你城西樓的鋪里去了?」
許妃擔心自己落入池氏的圈套中,被她利用,沒想池小悅說已經在京城衙門立了案,只是這案子大概是被撤了,畢竟鄭家公子還得參加會試。
「鄭家好大的膽子。」
許妃決定等會兒就去查一查這案子,若是真的如池氏所說,鄭家想要對付她家昭兒,她自然會出手相助。
池小悅不動聲色地看著氣憤的許妃,心頭有點兒奇怪,她不是來指責她的麼,這是要幫她麼?
「你才來京城,做的什麼生意?」
許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即秀眉微蹙,這茶味道很香濃,倒與京城的茶葉不同。
「印子錢的生意。」
池小悅將許妃的神色看在眼中,隨即再給她斟上一杯茶,或許她的印子錢生意可以一直做下去,眼下就是契機。
「什麼是印子錢?」
許妃又喝了一口茶,就聽了池小悅的一番解釋,聽完後,一臉的震驚。
「你好大的膽子,用錢賺錢,你這息錢這麼高,是暴利,在京城你敢做這樣的生意?是謖哥兒給你慣的。」
「你是嫌謖哥兒在京城名聲太顯,敢這麼拉攏這些權貴夫人們?」
許妃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生了氣。
池小悅不以為意,說道:「我不做這生意,自會有人做這生意,我眼下是利息高了些,那是因為我在京城沒人脈,我得靠著這些夫人們起家。」
「以後生意走上正途,自然就不是這樣了,我只是想開容國第一間錢莊而已,將來所有人都可以入我錢莊存錢和借款。」
「我想成為容國百姓的錢袋子,而不是權貴夫人們獲利的工具,但眼下我也沒有辦法,再說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又沒有借著夫君的名義強迫誰,他們甚至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
「你的身份,你的什麼身份?」許妃冷笑出聲。
「葉九昭的母親,將來新科狀元的母親,這個身份可好?」
池小悅也毫不退縮,互相戳對方的痛處。
許妃語滯,手握緊成拳。
想打她麼?還是利用權勢殺了她。
「若不是看在你盡心撫養昭兒的份上,你這印子錢的生意,我第一個反對,這一次將鄭公子告到衙門裡,你這生意你還想做?門都沒有。」
許妃覺得痛快,一來京城,就急忙想站住腳跟,極其有野心的女人,尤其在她家謖哥兒面前,恨不能將野心寫在臉上,直接踏入許府做攝政王夫人。
「那可不一定,這印子錢的生意我還是要做的,只是在再次開張之前,我也想做筆大生意。」
池小悅看向許妃,許妃暗感不妙,她還想干一票大的?
「這麼說吧,夫人準備在我錢莊投多少錢?」
池小悅直接開口,把許妃都給氣懵了,她會給姓池的投錢?她是瘋了麼?
許妃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池小悅再次給她添茶,說道:「利錢一樣的計算,我需要一筆十萬兩銀子的單,想來夫人有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