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漢豫聽著這聲音,沉默下來,此人竟然如此鎮定,不容小視,這會兒看著他轉身離去,周漢豫立即派人跟蹤上去。閱讀
跟蹤人是紫角衣的強項,沒有摸清對方的身份之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首飾鋪里簡短的兩句話卻讓周漢豫起了疑心,陵城這偏遠小城,一定是來了大人物。
只是許謖最是了解紫角衣,他是沒有想到在這兒遇上,一旦令周閻王起了疑心,那多半是要細查了。
所以許謖一出首飾行就不顧街頭行人的目光,攔下一輛馬車快速離去。
待紫角衣的人去追之時,許謖已經跳進一處酒樓二樓的雅間,敲暈裡頭的食客,自己面色淡定的坐在那兒喝酒。
窗戶外,紫角衣的人飛掠而過,追前頭馬車去了,而許謖卻是一臉輕鬆的看著他們,身姿不曾動半分。
許謖就這麼坐在酒樓靜靜地喝著小酒,任由街頭紫角衣四處尋找卻無結果。
等到下午的時候,已經發現了街頭不對勁的無用尋到了酒樓來,就看到他家主子那風淡雲輕的樣子。
無用在許謖對面坐下,順手將窗戶關上,這才說道:「公子,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紫角衣統座出門辦事,不會待太久,他一直不離開陵城,或許有什麼原因。」
「但咱們不能再牽扯進去,不如咱們反其道而行。」
無用對上許謖的眼神,主僕二人心照不宣的達成共識,皆揚起唇角。
於是主僕二人在酒樓吃到了傍晚,等天黑了,兩人看了一眼一直暈著不敢醒的食客,此人倒是識時務,自己裝暈也免得再次被他們敲暈。
是時候了,主僕二人飛身而起,翻屋頂上去了。
雅間的食客連忙睜開眼睛來,哪敢出聲,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陵城三十里外的官道上,許謖和無用一路追查紫角衣留下的痕跡,循著痕跡一路朝前追去。
戰馬的速度,越追越近了,很快許謖拉住韁繩,看向前頭空曠處,「無用,停下。」
無用差一點兒沖了過去,連忙折身回來,疑惑地問:「公子,可是有什麼發現?」
許謖沒說話,無用也連忙靜下心來。
寒風颳過臉頰,會帶來一股春天萬物甦醒的香氣,只是在這香氣中,無用聞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就在這時,許謖翻身下了馬,一拍馬背,戰馬聽話的往旁邊的樹林隱藏起來,而他跟無用徒步朝前頭空曠的地主去。
紫角衣的統座周閻王不好惹,但他也不該停留在陵城,更不該這個時候出現,一旦許謖將周閻王在陵城辦差的事傳出去,那麼岳知縣的失蹤就會跟皇室有關。
文武百官面前,皇上就得下令刑部調查此案,並因岳知縣的事跡而令百官生畏,會造成逆反之心。
十年寒窗苦讀不容易,一朝為官,卻這樣遭了紫角衣的暗算,如此只會令天下士子人人自危。
所以周閻王眼尖發現許謖不對勁,也是防著上頭有大人物經過陵城,壞了自己的事,一旦查出來是許二公子,那只能殺人滅口。
眼下許謖先他們一步,將紫角衣趕出陵城,不走的那就留下性命。
就在兩人尋找之時,無用聞到的那股奇香似乎更濃了,而許謖早已經用手帕捂了鼻子。
無用連忙撕下一塊衣角系在臉上,以防不測。
恐怕連紫角衣的人也不曾想到,會有人尋到他們在陵城的落腳點,這一股奇香與這外頭花草之香相融合,不知道紫角衣內情的人是不會發現這香味的。
這會兒沒有出去執行任務的紫角衣尚有五人在,他們輪流當值,眼下當值的一人正在小院外看守。
山野田間的一處小院,有些陳舊,就與那普通的莊戶住的小院沒有什麼兩樣,而裡頭卻住著這些令人聞風喪膽之人。
紫角衣統座周閻王剛回來,這會兒並不在小院裡,不知去向。
而與他一同回來的兩人已經睡下了,許謖主僕二人在屋頂上往裡頭瞧了一眼,無用順手摸出一把藥粉撒下去。
沒多會兒,裡頭睡著的紫角衣聞到藥粉,這一下四肢一軟,睡得更沉了。
放謖和無用從屋頂跳下,外頭守門的人坐在牆角半閉著眼睛,無用朝許謖看去一眼,這就先一步上前,那守門的紫角衣聽到腳步聲,立即睜開眼睛,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被無用一掌敲暈。
院前院後看了一圈,無周閻王的下落,實屬奇怪,難不成這兒還有密道,或者能另外藏人的地方?
兩人尋了一圈後無果,無用下了狠心,「要不將人殺了一了百了,左右這些人也見不得光,死了也就死了。」
許謖沒有接話,卻是看著前頭官道上,此時靜悄悄地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不對。」
許謖突然開口,他立即往屋裡折返,待兩人數了數躺在榻上被藥暈的幾人,許謖發現數量不對,今日他坐在那雅間裡喝酒,就這麼聽著他們追去的腳步聲,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來人。
這邊留守著的五人,那也就是說,這一次周閻王出行,帶來了十五人,而眼下數過後只有七人,那剩下的人在何處?
紫角衣身手好,主僕二人難以對付這麼多紫角衣,若不能尋出這些人的下落,殺了眼下幾人,反而只會遭來紫角衣的報復。
兩人沒有動手,而是出了院門,只是才出院門,老樹上卻跳下一人,不正是他們要尋找的周閻王麼?
「不好,上當了。」
許謖面色陰沉得可怕,立即叫無用趕緊逃,誰知老樹上又下來幾人,將兩人圍困在中間。
非要一戰的話,裡頭也只有周閻王是他許謖的對手,其他人不夠格,只是這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主僕二人容易遭暗算。
這一點上,顯然無用也想到了,主僕二人相視一眼,立即飛身而起,跳出包圍圈往官道上跑。
而紫角衣也緊緊追隨於後,才到官道上便再次將兩人的去路堵上。
一場大戰不可避免,但這兒已經不是那小院,不會落入陷阱。
於是主僕二人摸出兵器,許謖的兵器是藏在腰間的軟劍,拿出來的時候,令周漢豫很是意外,他緊緊地盯著許謖,腦中似有一個答案要脫穎而出,但他卻一時間沒能想起來,這兵器他似乎見過的,而且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