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岳可欣查到許謖身份

  頭回有人敢這般威脅他的,驛丞的手不知不覺握緊,面上卻不顯,反而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問她想知道什麼?

  岳可欣卻叫人送上筆墨紙硯,要求他將許二公子的像畫出來。閱讀

  許二公子,這位驛丞曾見過兩回,一回是跟隨他大哥回京城,而後卻是他獨自一人匆匆去燕北。

  就這兩次了,但那時候他很小,成年後的許二公子,他不曾見過。

  如實說給岳可欣聽,岳可欣卻將小刀子抵住了對方兒子的脖子。

  「我聽說驛丞在京城之時,曾有過幾個孩子,卻都不知怎麼的沒了,如此你才從京城辭官歸鄉,另娶一房,才落下這根獨苗。」

  岳可欣的話將那驛丞說得啞口無言,的確,在他這個年紀,也就這一個兒子繼承他的衣缽了。

  驛丞趕緊提筆,看著還算鎮定,提起筆來卻是手在顫抖,可見岳可欣的威脅管用。

  終於將畫像畫好,呈現在眼前的,不就是葉大郎的長像麼?只是稚嫩的像個小少年,可是那眉眼,那高冷的神情,看來打小就是這樣的呢。

  岳可欣壓住心頭的喜悅,不動聲色的問道:「你畫上的真的是許二公子?」

  驛丞看向他家被扣的兒子,無奈的說道:「天地可鑑,這是我當年見到過的許二公子,那時候他才十二歲。」

  十二歲就去過燕北,真是能耐,英國公的嫡次子,也不曾嬌養。

  岳可欣收走畫像,將驛丞的兒子還給他,誰知出得堂房,就從天而降一張大網。

  岳可欣帶來的護衛一併被網子捆住。

  驛丞帶著兒子得意的從堂屋裡出來,到這會兒了,還敢欺負到他府上來,拿他的獨苗威脅,要說這姑娘聰明也真是聰明,但做事不想後果,卻也愚蠢得很。

  岳可欣被捆,卻沒有對方想像中的驚亂,而是面色冷淡地看著他,說道:「你若不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嘿,回鄉之後,還有什麼人敢這麼威脅他,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驛丞不以為意,冷笑一聲,使了眼色,眾護衛提刀上前,顯然是不留活口了。

  然而這些護衛才靠近岳可欣,轉眼院裡又多了幾條黑影。

  岳可欣再次說道:「我看你們是想殺人滅口,那麼說來,這兒也不會有縣衙捕快隨便可查了。」

  的確,驛丞早有安排,在他的院裡,從來是有去無回,絕不落下活口,能在京城驛站里生存下來,又豈會懼怕地方上的捕快。

  只是他當時的謹慎卻為自己今日而惹下了禍事。

  岳家在沅城的暗探都現了身,一場惡戰之後,院子歸於平靜。

  岳可欣回頭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驛丞一家,語氣冷淡地開口:「也只有死人才不會走漏風聲。」

  隨後一把火將小院燒了,再從莊子上出來,她坐在馬車中,手裡捧著那張畫像,想起姐姐的話,咬了咬牙,喃喃自語道:「誰也別想阻攔我奪回自己真正的人生,我本該是許二公子身邊唯一的貴妾。」

  岳可欣將畫像按在懷中,這就往陵城去了,至於她在沅城時出的丑,想來過不了多久會傳到陵城去,所以得趁早遇上葉大郎,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與他在一起。

  至於池氏,現在她不再放在眼中,一個小小莊戶女子,豈配待在許二公子的身邊,只有她岳可欣,才是許二公子的心尖人。

  轉眼到了二月初四這日,池小悅在家裡做衣裳,許謖卻說入城一趟,看著他一臉神秘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入城取戒指去了。

  前不久才見他入城,也不曾在她這麼拿錢,不知他的錢是怎麼弄到手的,但聽他意思是會打一對金戒指,明個兒娶她的時候帶在手上。

  送走許謖出門,池小悅原本心情還挺不錯的,忽然心頭就突突地跳動起來,眼皮也不聽使喚,心神不寧,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

  池小悅強忍著在屋裡等著許謖回來。

  而入城的許謖卻是直接去了首飾行,城南首飾行里不少客人,他進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一群女客,不想與人交流,許謖直接來到櫃檯前找掌柜。

  兩人正說著話時,鋪外又進來兩人,這兩人身姿高大,有著明顯的像北地男子的特徵,但看穿著卻是樸素,想來是來陵城的走商,或者外鄉人。

  夥計上前招呼兩人,這兩人過來是打造一塊玉佩的,手裡有一塊原玉。

  在夥計的引領下,兩人在許謖身邊停下,顯然也不想與旁側的女眷靠得太近,為了避嫌。

  原本等著取戒指的許謖心頭一沉,不動聲色地朝旁側看了一眼,帷帽下,許謖的臉色微變。

  眼前兩人的衣裳一角露出一塊紫色的布,正是紫角衣的人,而為首這人手中拿著一塊原玉的卻正是紫角衣的統座周閻王。

  周漢豫將原玉和一張圖紙放在櫃檯,語氣冷淡地開口:「按著這個圖樣做出來,三日後我來拿。」

  三日時間打造,時間有些緊了,但看這兩人面色嚴肅,不是陵城人士,掌柜也識時務,不敢得罪半分,只好應下。

  對方倒是慷慨,一個厚沉的銀袋放在櫃檯上,再次交代:「按著圖紙上的來,一筆一划皆不可少。」

  雖沒有用威脅的言詞,可這語氣卻仍舊令掌柜和夥計都嚇一跳。

  掌柜連忙朝那圖紙細看,見並不難,於是應下,「必不會讓客人失望。」

  周漢豫交代完轉身要走,卻忽然又停步,回頭看向許謖,此人與自己身高不相上下,莫非也不是陵城人士?陵城何時來了這麼一位,他竟不知。

  許謖不待掌柜與他核對實物,便伸手拿了裝戒指的銀盒,轉身便走。

  掌柜見對方不聲不響的給了錢,這就要走,雖然怪異,卻沒敢出聲相留。

  許謖才走了兩步,就被身後的兩人叫住。

  「閣下也不是陵城人士?何不取下帷帽,與我坦誠相對,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周漢豫這是有些不依不饒了麼?

  許謖握著戒指盒的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回身看向兩人,語氣冷淡的開口:「想來二位也是有要事在身,還是莫惹閒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