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蓮跟王翠萍為什麼會被抓來,她心裡一清二楚。
她小姨那個病癆鬼死了。
那個病癆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今天去找她的時候死,這很難說她不是故意的。
昨天從陸家出來,劉秋蓮就跑了的,但是她卻被人抓回來,直接丟到了派出所裡邊…
劉秋蓮害怕。
非常的害怕。
現在看到陸臨坤,她妄圖利用哭訴讓陸臨坤心軟,讓他相信自己,把自己放出去。
陸臨坤冷眼看著劉秋蓮哭訴,在劉秋蓮試圖伸手過來抓住他褲腿的時候,他抬起腳,踩在了劉秋蓮伸出來的手背上。
「啊……我的手,好疼,我的手好疼。」
劉秋蓮大聲慘叫。
躲在角落歪嘴斜眼的王翠萍,聽到女兒的叫聲也想過來幫忙,但是陸臨坤隨即抬腳,一腳踹在劉秋蓮的肋骨上。
劉秋蓮如破布麻袋一樣,被踹得飛了出去。
她趴在地上,胸口一陣刺疼,別說動彈了,連呼吸都難。
陸臨坤一腳踹斷了她的三根肋骨。
他是收著力氣的,目的不是為了弄死劉秋蓮,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死那麼簡單的事情,多容易?
他要她活著,受盡折磨。
陸臨坤從派出所出來,身後殺豬般的哭叫聲還在繼續,這對惡毒的母女,她們終究要為她們的貪婪付出代價。
阮桃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半夢半醒間,總感覺自己就在隔壁,王紅萍滿身是血的,她也渾身是血。
「萍姨…萍姨……」
睡夢中,阮桃淚水不斷往外淌。
從派出所那邊出來,就沒有回家的陸臨坤,正倚在門外看著夜空,聽到裡邊有動靜,他馬上推門進去。
因為房間門是他離開的時候從外邊關上的,所以裡邊沒插門栓。
陸臨坤來到床邊,看著床上滿臉汗水,眼角淌淚不斷說著夢話的人兒,他心像被人用大錘子砸,一錘接一錘的,心都要碎了。
「桃桃,桃桃……」
蹲在床邊伸手將睡夢中還不斷揮舞的雙手握住。
她的手又小又白,一隻手就可以把她雙手給握住了。
軟軟的手掌沒有一絲老繭,與他這粗糙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在這裡,別怕,我在。」
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替她將汗濕的頭髮往後撥,溫柔的安撫著她。
沉浸於噩夢中的阮桃,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陸臨坤握著她的手,在床邊閉眼睡了半宿。
第二天早上,阮桃醒來地時候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酸,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換了睡衣出房間,夏芸第一時間湊過來,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桃桃,老實交代,什麼時候跟陸臨坤同志發展到那一步了?」
「什麼那一步?」
阮桃有點懵,不知道夏芸在說什麼。
夏芸手肘碰了碰她,語氣十分的曖昧,「還瞞著我呢?我都看到了,他從你房裡出來。」
「什麼啊?他昨晚送我回來。」
「誰跟你說昨晚了?我是說今早,今早。」夏芸叭叭的,將今早自己起來上廁所,剛好看到陸臨坤從她房裡出來的事說了一遍。
從夏芸的嘴裡,感覺好像阮桃已經跟陸臨坤成事了。
阮桃,「他早上從我房裡出來?」
「是啊,親眼所見,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夏芸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瞞不過她。
阮桃嘴角扯了扯,「說不定是他有事跟我說呢。」
「有事?能有什麼事白天說不行?要在你房裡過夜的?」
「沒有,你別亂說。」
阮桃第一時間制止了夏芸發散思維,「我跟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啊,我想那樣?我想哪樣呀桃桃,你說說看。」
夏芸學精了,竟然知道套她的話了。
阮桃有些招架不住,正好這個時候陸臨坤從隔壁來找她,替她解了圍。
阮桃小跑著來到陸臨坤的身邊。
「你找我啊?」
她的眼睛雖然還有些腫,但是臉上已經有笑意了。
陸臨坤點頭,「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呀,我也有事想跟你說。」
之前說好處對象結婚,是為了讓萍姨放心的離開,現在萍姨已經走了,他們最終也沒能完成她的心愿……
阮桃想問問陸臨坤,這對象還要不要處了。
若是他覺得沒必要處對象了,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好吧,其實就是阮桃對自己缺乏信心了,總感覺這段感情有點奇怪。
好像都是為了萍姨。
她如今走了,他們還能順利的相處下去嗎?
兩人肩並著肩,來到了國營飯店。
家裡沒糧食了,陸臨坤也沒去買,早飯就只能在國營飯店解決了。
他讓阮桃點菜,阮桃點了一碗豆漿,一根油條。
陸臨坤看了看她,掏出錢票,再追加了五個肉包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這……太多啦。」
陸臨坤掏錢票的時候,阮桃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的開口。
「沒事。」
陸臨坤付了錢票,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他端到了一邊桌上,兩人面對著面吃早飯。
阮桃食量是比較小的。
一大海碗的豆漿,她根本就喝不完。
本來點一碗就是想兩人分的,誰知道陸臨坤又多點了一碗。
她讓陸臨坤先把他碗裡的豆漿喝了一半,自己碗裡的倒給他一大半。
「阮桃同志……」
陸臨坤的眉頭皺了起來。
本來就長得嚴肅的男人,皺眉起來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被他看著,她就莫名心虛,「太早了,吃不下。」
看著小姑娘有些畏懼的模樣,陸臨坤嘆了口氣,「你太瘦了。」
「這樣去了軍區,家屬院的嫂子肯定以為我虐待你了。」
「怎麼會……」阮桃下意識地接話,話說到一半才發覺到不對勁,「軍區?你要帶我去軍區?」
「嗯?」
陸臨坤抬眸,視線落到她的身上,「阮桃同志有什麼想法嗎?不想去隨軍?想要住在鎮上?」
「啊……不是……」
阮桃連忙解釋「之前說結婚是為了滿足萍姨的心愿,我以為…我……」
她很想說以為萍姨不在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是面對陸臨坤的注視,她嘴唇囁喏了好幾次,就是沒能把話說出來。
陸臨坤見狀,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朝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阮桃意識到不妙。
只聽陸臨坤用那慷鏘有力的聲音開了口,「我叫陸臨坤,今年29歲,目前在**部隊擔任作戰參謀一職,領的是正團級津貼。我身體素質良好,精神面貌健康,除偶爾抽菸外,無任何不良嗜好。」
「阮桃同志可否與這樣的我,組成革命家庭共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