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羅美琴就忍不住咬牙。
都怪那蠢貨王彩葵,是個眼皮子淺的東西,她就沒過肉嗎?
什麼時候要吃肉不行?偏偏在給阮桃那個賤人下毒的時候,偷吃她飯盒裡的紅燒肉?
她是不吃那一塊肉,就會死嗎?
羅美琴心中冷笑,王彩葵應該沒想到,她吃了那塊肉,也是一樣死。
呵呵……
這就是蠢貨的下場!
阮桃那個賤人,也會是一樣的下場!
還有那個夏芸。
她高興了,逗弄逗弄她,不高興了,夏芸就得陪著阮桃那個蠢貨一起死。
………
阮桃與夏芸大包小包的,把東西從宿舍里搬出來。
她們打算多搬兩趟,把東西搬完。
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她要去拿的那個麻袋提起來,另外一隻手,也將地上的箱子提起來。
阮桃眨了眨眼,仰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眼裡全是驚訝。
驚訝中,還帶著一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小雀躍。
「陸臨坤?你怎麼來啦?」
「你忘了,我們是對象?」陸臨坤垂眸睨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
阮桃還真沒想到,陸臨坤這個假對象,竟然能夠做得跟真的一樣。
他很盡職盡責啊,那自己也要好好努力,爭取讓王紅萍更加好過一些才行。
阮桃想到了針灸。
如果她有一副銀針,說不定可以用銀針替王紅萍針灸一下……
思緒在腦海中一晃而過,她很快回過神來,去幫忙夏芸提東西。
她的行李陸臨坤一個人就解決了,她幫夏芸一起拿。
「我來幫你們。」
一旁插入一道聲音,阮桃抬起頭看著過來的余大友。
余大友似乎剛洗過澡,身上穿著的是很常見的褂子,露出了曬成小麥膚色的胳膊,雖然不是肌肉爆棚的那種感覺,但絕對是充滿了力量的。
他上前來,像陸臨坤那樣,一手去提麻袋,一手去抱箱子。
陸臨坤微微挑眉。
余大友動作沒陸臨坤乾脆,卻也將東西都拿了起來。
「走,夏芸,阮桃,我送你們過去。」
「余大友,你一個人拿這麼多可以嗎?你別摔了我的東西啊。」
夏芸很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她似乎忘了阮桃這個舍友了,滿心滿眼的都只有餘大友拿著的行李。
或許,還有拿行李的這個人?
阮桃看著遠去的兩人,眉眼彎彎唇角上揚,心情非常不錯。
「我們也走了?」
陸臨坤問。
阮桃回過神,看著已經走了幾步遠的陸臨坤,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等我一下。」
眼看天就要黑下來了,丟下她一個人,她可不敢走夜路。
阮桃與夏芸從知青點搬走這件事,對於知青點的人來說,絕對是相當大的談資。
有人湊到羅美琴的身邊,問她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怎麼阮桃她們說搬走就能搬走?
羅美琴被眾星捧月的圍在中間,雖然嫌棄這些幹了一天活沒洗澡的人,卻也十分享受被她們圍著的感覺。
她故作難過的垂下頭,「我不知道,小芸雖然是我妹妹,但是她跟我的關係,大家都知道。」
她說著,面上露出苦笑抬起頭「可能,是因為王彩葵知青不見了,她們才搬出去的吧……」
「羅知青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我今天上工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王彩葵的失蹤跟阮桃有莫法的關係。」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知青點的知青們,都是天南地北,不同地方來的人。要說他們跟誰關係很好?那恐怕沒有。
要說他們嫉妒誰,那絕對是有的。
這不,一句似是而非的猜測,就讓那些本來就暗暗嫉妒阮桃的人,開始大肆猜測她。
「說不定就是她弄的,這女人還真惡毒啊!」知青甲開口。
「是啊,看著軟軟糯糯的一個,沒想到手這麼狠,不惜給自己下毒也要算計別人……」知青乙馬上跟上。
「太可怕了,這樣的心思真的太可怕了。」
知青丙也不忘記來秀她的理解。
流言猛如虎,知青點裡的流言,越傳越離譜。
到最後竟然變成了王彩葵失蹤,那是因為被殺了,而殺人兇手就是阮桃。
搬了新家的阮桃,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群人編造成了殺人兇手。
她此刻迫不及待的打量自己的『新家『。
小院子不大,正房是一棟三間的瓦房,中間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房間。
偏房兩間,一間廚房,一間儲物間。
廁所在正房後邊,從客廳穿過去,經過後院一塊三米左右寬度的菜地,就到了靠牆建設的廁所。
這個廁所是蹲坑。
木板搭在上邊,底下是斜坡空的,一米左右的高度,若是不小心一腳踏空掉下去,就算不殘也要沾染上一身的排泄物。
這與知青點的公廁沒有區別。
或者說,鎮上的廁所都是這樣的。
設在圍牆內的廁所,髒污從斜坡滾到了外邊專門設置的糞坑中,有專門的人員,每天都負責在小鎮上掏糞坑。
不過,這一直沒人住的院子,廁所那是很乾淨的,蹲著的木板也被人換成了新的。
蹲在上邊,不會有木板隨時斷裂,人掉下去的感覺了。
阮桃來到這裡的這幾天,除了吃的傷腦筋外,上廁所也是讓她頭疼的事。
知青點的廁所別提多髒了。
她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住了,那是絕對不會去那爬滿蛆蟲的廁所的……
阮桃盯著眼前的廁所,腦海中浮現出知青點的公廁,巴掌大小的臉上儘是蒼白。
噁心之意從胃裡往外翻湧。
連忙轉身捂著嘴,往外跑不讓自己嘔出來。
正好這個時候,她的低血糖腦病犯了,眼前漆黑一片。
不小心一頭撞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中。
「阮桃?」
在前院修修補補的陸臨坤,留意到阮桃很久沒出去了,他進來看一眼。
就這麼巧的,被阮桃撞入了懷裡。
「怎麼了?」
忽略身心同時起來的異樣,他垂眸看著她「身體不舒服?」
她的臉色非常蒼白,看著情況不對。
阮桃連連擺手,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屋內,背靠在牆壁上。
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大白兔塞入自己的嘴裡,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睛。
帶著薄汗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對站在不遠處的陸臨坤道:「我沒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
陸臨坤不認可她這個說詞,眉頭緊緊皺起,「你才多大?怎麼就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