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還說這個周末,上秦叔那兒學習去,有幾道高二的數學題問我,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錢弘毅生怕錯過了任何細節,影響白蘇的判斷。
絞盡腦汁往前回溯,終於想起前段日子陸春丫來學校的事兒。
「嬸子,桂花那個嫁來縣城的堂姐,來學校找過她,這個算不算不對勁?」
什麼?
陸春丫來學校找過桂花? ❉
她來找桂花幹嗎?
白蘇抓住了這個重點「你是說,桂花嫁到縣城的堂姐來找過她?」
「對,來了兩回,頭一回我瞧見了,替桂花將她趕走了,我還跟桂花說,她堂姐要再來,先不要去見她,記得來喊我。」
錢弘毅告訴白蘇「第二回她又來了,我沒讓桂花見她,我跑去學校門口將她罵跑了。」
錢弘毅說起這件事,覺得自己太冷血了。
桂花堂姐被打成那樣,折磨得不成人樣,他還不讓桂花幫她。
但是,過年時他聽白展鵬說過,陸家那一家子有多奇葩。
跑到嬸子家罵人,罵桂花沒教養。
聽白展鵬說,嬸子之所以帶著桂花她們搬出來住,是因為當初陸家為了給桂花堂哥娶媳婦,差點將梨花姐賣給了一個二婚頭的癩子。
他為了保護桂花,就不讓桂花見她煩人的堂姐。
有困難找爹媽啊,找還在上學的桂花算什麼事兒。
得知陸春丫來找過桂花,白蘇沒那麼慌了,她隱約感覺,事情跟陸春丫一定能扯上關係。
有了線索,就能順藤摸瓜查下去。
縣城一中,逃課搞運動的學生比比皆是,聽說陸桂花不見了,班主任蔣老師也不怎麼慌,還是正常上課,直到秦炎越出現在學校。
他是在杜校長帶領下,來到蔣老師上課的班級。
「蔣老師,這位是縣委的秦書記,他想找你了解情況。」
從校長帶著氣度不凡的秦炎越一出現在教室門口,蔣老師就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他讓學生自習,走出教室站在廊下。
「秦,秦書記,不知道你要了解什麼情況?」
秦炎越言簡意賅「我是陸桂花的家長,我要了解陸桂花同學上午第三節課,是哪位老師的課,陸桂花同學為什麼沒去食堂吃飯?」
「她是寄宿生,怎麼會無緣無故離開學校?」
「有沒有哪位同學給她傳過話,讓她去學校大門口?」
秦炎越神色凝重「蔣老師,你是陸桂花同學的班主任,我希望你能幫著調查清楚。」
蔣老師一直以為陸桂花是貧困學生,平常在學校,她在吃穿方面很節儉。
只聽說她跟高二一班的錢弘毅同學,那個考試次次年級第一的學霸是親戚,錢弘毅同學老來班上找她,給她送東西。
錢弘毅找他問了一圈,蔣老師沒當一回事。
現在校長帶著秦書記出現了,還說是陸桂花家長,著實將蔣老師嚇了一跳。
陸桂花的家長竟然是縣委的秦書記?
早說啊!
「秦書記,第三節課是數學課,我上的課,下課後我回辦公室了,沒留意陸桂花同學的情況,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上食堂吃飯的。」
感覺到事態嚴重,都驚動了家長,蔣老師忙回班級問了一圈。
她同桌一個叫田恬的女同學,親眼瞧見陸桂花拿著飯盒走出教室。
還有住在縣城的同學,中午回家吃飯,看到桂花沒去食堂,拿著飯盒跑出了校門。
由此可見,桂花是要去食堂打飯的,應該是有人來找或什麼的,才跑向校門口,然後再也沒回來了。
那她去食堂期間,一定有人給她傳過話,她才會往校門口跑。
秦炎越抓住了這個關鍵點,杜校長跟他商量「秦書記,我讓蔣老師幫著去隔壁班問問,有沒有誰幫陸桂花同學傳過話?」
「不用了!」
秦炎越冷著一張臉「去學校傳達室。」
之前秦炎越一出現在校門口,杜校長就帶著秦炎越去過學校傳達室,找守門的保衛問過,有沒有瞧見陸桂花走出校園。
得到的答案跟錢弘毅問的一致,那會兒飯點,回家吃飯的學生很多,沒瞧見哪個是陸桂花,那麼多學生門衛不可能個個認識。
所以,秦炎越才讓杜校長,帶他來找班主任。
現在從桂花的同學這兒得知,她臨時改了主意沒去食堂,拿著飯盒跑出校門了,秦炎越決定返回傳達室。
杜校長帶著秦炎越去而復返,傳達室的保衛明顯慌了一下。
他眼神閃了閃,忙點頭哈腰「杜校長,秦書記,你們問過蔣老師了?」
秦炎越不說話,目光凝在保衛身上。
被秦炎越的威壓,壓得透不過氣來。
杜保衛眼神慌亂「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清楚陸桂花是怎麼走出校園的?」
秦炎越冷聲道「陸桂花對我很重要,她要有什麼閃失,學校脫不了干係。」
杜校長很了解他不成器的侄子,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大堆。
比如來學校找人,給他塞個饅頭什麼的,讓他幫著傳話,他一準兒答應。
見他侄子嚇得發抖,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杜校長上手一巴掌拍過去「再不說你別在學校幹了,盡給我惹事。」
被杜校長打得蹲下來,杜保衛蹲在地上抱住頭。
「有個老太婆來找她,給我一元錢,說她是陸桂花奶奶,幫兒媳婦給孫女兒捎了東西,喊她出來拿,讓我傳話就說陸桂花媽給她送吃的來了……」
瞧著學校保衛支支吾吾的樣子,秦炎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保衛貪一元錢,幫著傳話給桂花了。
然後桂花沒回學校,錢弘毅發現不對勁,保衛怕被連累,就瞞死了傳過話的事兒。
秦炎越讓桂花的班主任幫著問了同學,事情捅破,他瞞不下去了。
不止秦炎越臉色差,被趙銘載到學校門口的白蘇,站在傳達室門口聽到這些話,已經面色鐵青。
錢弘毅更是氣得握緊拳頭,要衝進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