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她不想給我名分

  白蘇不知道的是,藉口去外面看白展鵬放鞭炮的人,在聽著屋裡的動靜。

  除了幾朵金花不好干出格的事兒,白茅和韓秀梅將頭貼在門上,菊姨和趙銘更急,躲在窗台下偷聽。

  因為天冷,門窗關著只留了一條縫,就算往前湊,什麼也看不到。

  隱隱約約聽到屋裡在說話的聲音,具體說什麼,這會兒隊上很多人家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時刻放鞭炮了,沒聽明白在說什麼。

  正當他們一個個急得不行的時候,屋裡傳來白蘇的喊聲。

  菊姨和趙銘身子僵住了,白茅和韓秀梅忙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彼此的衣服,然後裝作從外面跑回來的樣子,推開屋門。

  「妹子,喊我什麼事兒?」

  白茅和韓秀梅,一擠進屋就直直的看過來。

  可惜,只瞧見了她妹子站那兒,然後秦炎越歪著頭倒在椅子上,像是睡過去了。

  白茅和韓秀梅還好,跟著趙銘進來的菊姨簡直恨鐵不成鋼,都給他騰地方了,不抓住機會將媳婦兒追到,光顧著喝酒去了。

  竟然還喝醉了?

  讓他喝,讓他喝!

  惱火的菊姨去扶秦炎越時,還上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秦炎越悶哼一聲,眼皮子顫了顫。

  菊姨暗戳戳掐完人,和藹的沖白蘇笑「小蘇啊,你看炎越他醉成這樣,不好回你娘家那屋睡了。」

  秦炎越醉成這樣,的確也不好讓她哥背回娘家那屋去。

  天冷,屋裡一直燒著炭火,秦炎越剛剛抓她的手時,白蘇還感覺到他手心有汗。

  出了汗的人被冷風一吹,別著涼感冒了。

  「那就讓趙秘書陪他睡廂房吧!菊姨你今晚上跟我親家擠一擠……」

  白茅幫著趙銘將人扶進廂房,離開了!

  等白茅一走,屋裡只有他和趙銘時,躺在床上的秦炎越睜開了眼睛。

  這種情形,跟上次賀岩和梨花結婚時一樣。

  只是上回秦炎越也沒喝幾杯,這次真是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沒想到這人還是壓根沒醉,連趙銘都不能界定,他的酒量在哪個點了。

  因為今晚的確是喝得挺多的。

  跟白茅碰杯了不少次,周長卿和賀岩兩個小輩還輪流給他敬酒。

  喝了這麼多也沒有真醉,還趁著裝醉跟白姐在屋裡單獨呆那麼久,這讓趙銘很服氣。

  「書記,你這回還沒喝醉啊?」

  辭舊迎新,和平大隊的各家也守完歲了,這會兒只有零零散散的鞭炮聲,夜一下沉寂了。

  秦炎越臉色不怎麼好,睜著眼睛看著屋裡昏暗的煤油燈,沒好氣道「沒醉。」

  「那你酒量真挺好的,今晚喝了那麼多酒。」

  感覺到秦炎越心情不好,趙銘關心道「白姐她還是不肯答應你嗎?」

  「答應了!」

  秦炎越惜字如金說完這句,趙銘不解的看著他。

  既然都答應了,該高興才是啊!

  怎麼這副樣子?

  自從他們書記盯上了白姐,真是一時陰晴一時雨,趙銘覺得他這個秘書其實挺難做的。

  受了打擊的秦炎越,急於找一個宣洩口,這會兒被趙銘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悶聲悶氣開口了。

  「那個女人,就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秦炎越一陣氣悶「她答應跟我處對象,不結婚那種處對象。」

  「趙銘,你有沒有覺得,她只想對我耍流氓,沒想過對我負責?」

  他聽到了什麼?

  到底聽到了什麼?

  新年的第一天,趙銘覺得自己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他其實不想笑的,但他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的趙銘突然爆笑出聲「哈哈哈,我白姐不愧是我白姐,笑死我了。」

  趙銘一邊脫掉外衣,一邊笑著往被窩裡鑽。

  人在放鬆的時候,就沒那麼警惕了,趙銘渾然不知危險的氣息在臨近,他笑得正得意,被子下面的一隻腳已經朝他飛踹過來。

  然後趙銘就被踹得朝外飛去,撲嗵一聲滾落在地。

  本來這屋是白蘇給菊姨睡的,老人家怕冷,白蘇多給她準備了一床被子。

  秦炎越就將多的那床被子朝趙銘砸過去,然後一指屋裡擱的竹床。

  「滾去那邊睡!」

  夏天乘涼用的竹床,這麼冷的天,要他怎麼睡?

  趙銘被踹下床,還閃到腰了。

  這會兒,還要被發落去睡竹床,覺得自己是小白菜地里黃,可憐得不行。

  早知道不笑他們秦書記了!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

  堂堂秦書記,竟然會因為白姐一句話,患得患失,懷疑白姐不想對他負責,只想對他耍流氓。

  看來,墜入愛河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哪怕是像他們秦書記這樣硬朗的男人,一旦有了心上人,也是作得不行,一會兒因為白姐翹著嘴角甜蜜,一會兒身為男人還學會了胡思亂想。

  然後,他還在秦書記身上,感受到了委屈和酸楚。

  不得不說,白姐真是一個高手,將他們秦書記拿捏得死死的。

  不過,被踹下床閃到腰的趙銘,一點都不同情他們秦書記,誰讓這個男人狠呢,只對白姐服軟,對他是真不客氣。

  這麼冷讓他睡竹床,簡直沒人性。

  趙銘苦兮兮扶著腰,抱起被子鋪在竹床上,被子一卷,將自己捲成了一個蠶蛹。

  這會兒他無比慶幸,天氣入冷那會兒,秦書記給尹教授爺孫準備棉花,他提出白姐家人多,多拿一點棉花送過來做被子衣服。

  然後他睡的這床被子,還挺厚的,這樣卷著能將就著對付一晚。

  慢慢將自己捂熱了,趙銘的良心也在回暖,他氣哼哼嘀咕了一句「睡沒睡啊?」

  秦炎越還在想,白蘇說跟她處對象,不結婚的事兒。

  這世上的女人,不是最怕沒有名分嗎?

  覺得男人如果不給承諾和名分,就是只想玩弄女人,不是真心對她。

  為什麼偏偏他撞到了一個異類,只想跟他處對象,不想結婚?

  秦炎越其實也不是全然沒有喝醉,只是他這人酒量還行,醉了也不會迷糊到不省人事,腦子還是清醉的。

  他覺得女人太難懂了!

  一時想不透,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被氣的,心口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