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陸乘轉身就走。
張龍見他們都往外去了,臉色頓時大變:「陸總,你什麼時候把溫寧放了?」
「等我找到人再說。」
陸乘頭也不回地扔下這句話。
小木屋的大門在他身後關上,陸乘看向在場的人,說道:「大牛,你繼續留在這裡守著。阿兆,你帶幾個水性好的兄弟跟我一起去。」
「好的,乘哥。」
大牛和張兆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在天邊微微冒出橘黃時,陸乘的船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張兆拿著地圖,對比著方位:「乘哥,應該就是這個位置。」
「行。」陸乘已經穿戴好潛水設備,走到船邊。「每人一個方位,找到繩子、水泥袋或者其他物品就可以返回。注意氧氣含量。」
「乘哥,你別下去了。」
張兆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拽了下陸乘。
「你這幾天一直胃不舒服,不能受涼。」
現在還是二月份,水溫太低。
陸乘回頭笑了笑:「沒事,我只是有點消化不良,不影響。」
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前幾天開始,陸乘聞到一點魚腥味就想吐,但是撲在廁所吐了半天,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性別為男,陸乘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懷孕了……
「要麼還是我……」張兆躊躇地說道。
陸乘哭笑不得地打斷他:「你會游泳嗎?就在這裡逞強?好好在船上呆著吧。等會兒注意點上來的弟兄,給他們搭把手。」
張兆張了張嘴,無法反駁陸乘的話,他確實個旱鴨子。以前倒是跟著兄弟們學過游泳,其他人下了水就開開心心地往前游,他撲騰半天只能在原地狗刨。
沒有游泳天賦是真的沒辦法……
張兆嘆了口氣,鬆開手:「好吧。那乘哥,你小心點。」
陸乘微微點頭,看向已經準備好下水的大家。
「兄弟們辛苦了,等找到你們大嫂,讓她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耶!」
「我想死了大嫂的做的紅燒肉了!」
「陸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大家紛紛熱情回應,這段時間一直沉鬱的氣氛瞬間消散了。
陸乘臉上也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抬手扣上了自己的防水眼鏡,帶頭跳入江水。
江水冰涼徹骨,能見度隨著深度的變化也逐漸減弱。
幸好陸乘早就準備了手電筒,在太陽出來之前,手電筒能發揮很強的作用。
陸乘仗著自己水性好,一次性潛到了江底,伸手觸摸著江底的泥沙,順著水流的方向,一點點摸索過去。
十幾分鐘後,他帶的氧氣罐已經見底,只能上浮。
眾人交換了一下信息,在張兆等人的協助下重新換了個新的氧氣罐,再次下潛。
這樣的潛水進行了五六個小時,期間輪換過三次,大家都很疲憊。
陸乘卻拒絕了輪換,一直在堅持,第四次下水的時候,他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乘哥,你歇一歇吧,找人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張兆手裡拿著氧氣罐,擔心地說。
陸乘看向他,嘴唇抿得很緊,語氣有點生硬:「把氧氣罐給我換上!」
「可是……」
「阿兆,別說了。」離他們最近的大牛打斷了張兆的話,「乘哥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他是不可能放棄的。乘哥,我給你準備了熱水,你等會兒上來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
陸乘露出淺淺的笑,看著他們,眼神溫和了些。
「我剛才隱約摸到了繩子,手感很像張龍所說的麻繩。阿兆,你把新氧氣瓶給我,我潛下去確認一下。不管有沒有找到麻繩和水泥袋,我都會上船休息。」
張兆用力點頭,道:「行!」
他把氧氣罐拋了過去,陸乘迅速地扣上,重新戴上護目鏡,下潛。
按照之前的記憶,陸乘找到了發現麻繩的位置,伸手過去一扯。
下面很重。
陸乘眉峰變得銳利,他有預感,這次真的找到了!
他的力氣很大,右手拽著麻繩,用盡全身力氣地往上一拔。
力的相互作用下,陸乘的身體往下猛地一沉。
同時,水底也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漩渦,這是一整袋的水泥被拔上來形成的水窩。
找到了!
陸乘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眉眼都舒展開了。
麻繩只連著一端。
嬌嬌已經成功逃離了!
雖然還沒有找到葉嬌,但是這個斷裂的麻繩已經讓陸乘放下了一半的擔心。
「嘩啦!」
「乘哥?」
一直守在船邊的張兆和大牛第一時間撲了過來。
陸乘摘下護目鏡,笑著抬高右手:「找到了!這個麻繩的切口很利落,應該就是嬌嬌割斷的!」
「太好了!」張兆高興地笑了起來,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大嫂沒事!真的太好了!」
葉嬌的失蹤,除了陸乘之外,張兆可以說是最自責的。是他陪大嫂出門散步,回來的時候卻只有他自己,這種壓力一直壓在張兆身上,讓他夜不能寐,只短短几天,整個人都快瘦脫相了。
陸乘撐著船沿上了船,脫下潛水服後,拿過乾淨的毛巾擦拭自己的臉和脖子。
大牛趕忙把熱水送到他手裡。
握著杯子,喝了一大口熱水,陸乘的臉色緩和不少。
看著被他扔在腳邊的一段麻繩,若有所思。
「嬌嬌既然已經逃出來了,那她就一定在港城。」
但凡葉嬌在深城,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繫自己。陸乘有這個自信,在嬌嬌的心裡,自己一定是她的第一聯絡人。
張兆有點擔心:「乘哥,我聽說港城那邊對偷渡抓的很嚴。一旦被人發現很容易出事。」
張兆去過港城不只一次,對那邊的政策很了解,這次乘風隨身聽的合作也是他去的。
和第一次過去港城相比,張兆明顯地感覺出了那邊政策上的收緊。
而且隨著港城的進一步發展,它的經濟騰飛需要更多人口支撐,這也激發了黑色勢力。偷渡過去的人,被發現後去坐牢都算是很好的結局了。怕就怕碰到那些做地下生意的,人一旦進入了他們的地界,再活著出來就很難了。
認真地聽張兆說完港城那邊的情況,在場的小伙子們都一陣發抖。
「港城那邊真的這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