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蘭因絮果

  她刻意加重了被人靠笑話這幾個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莊崇山猛地就想起了當日的那些謠言。

  很好!

  那些潑在莊府的每一盆髒水,每一個刺耳的謠言,皆是因為趙惠蘭這個毒婦!

  他的確不想在同這個惡毒的賤人扯上半點關係。

  更不想讓這個賤人再污了他們莊府的名聲。

  可趙惠蘭的那些東西,他又哪裡能夠全然都留給她呢?

  畢竟這麼些年,趙惠蘭借著莊府夫人的身份,也斂了不少財。

  她現如今還想將東西都帶回去,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最後一番你來我往,在不斷的扯皮爭執之中,終究莊崇山和趙惠蘭都各退了一步。

  在剩下的嫁妝當中,趙惠蘭留了四成給莊府。

  剩餘的六成,由她自己帶走。

  莊崇山會答應,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秋屏的勸說。

  趙家離莊家還有些遠,乘馬車都要繞好幾條街才能到。

  萬一這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呢?

  萬一路上碰到了什麼窮凶極惡的歹人,不僅殺了趙惠蘭,還將她的嫁妝都搶了。

  這就怨不得別人了。

  畢竟意外二字,誰又能說得准呢?

  莊崇山冷冷地凝視著趙惠蘭,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趙惠蘭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對於莊崇山的做派,她感到十分噁心,也十分看不上,「呸!這四成的嫁妝,我就當做是餵了狗!」

  做主子的,一時高興賞了這些卑賤的下人一些東西,又有誰能說什麼呢?

  莊崇山倒是懶得再和她起口舌之爭。

  一個將死之人而已,有什麼好值得她理會的?

  莊崇山攬著秋屏,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不管別的,他且先忍了再說。

  反正到時候趙惠蘭就是一具屍體了,而這些東西,也必然就是他們莊府的。

  秋萍倒是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趙惠蘭一眼。

  那眼神里倒是沒有幾分得意,反倒是悲憫的情緒多一些。

  她覺得趙惠蘭可悲又可憐。

  其實在最開始,在還沒有到莊府的時候,秋屏並沒有打算針對趙惠蘭。

  畢竟她只需要護著自己活下去,有一方還過得去的容身之所。

  可惜啊可惜。

  可惜她在見趙惠蘭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她和對方此生必定是仇敵。

  她和趙惠蘭註定要斗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是趙惠蘭死,就是她秋屏亡。

  誰喜歡有事沒事的爭鬥呢?

  不過是趙惠蘭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她活下去。

  而秋屏又是從閻王殿裡爬回來的人,她差點就死了一次,這一次她是絕對不可能就此認命的。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這一次,在她和趙惠蘭的爭鬥中,很明顯是她贏了。

  趙惠蘭瞧見這個眼神,只覺得對方眼底都是炫耀得意。

  她抓起一個茶杯就往莊重山秋屏的方向砸過去。

  可惜這一次,無論是莊崇山還是秋屏,都沒有被她砸到。

  莊崇山冷笑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趙惠蘭,給了一句忠告,「我勸你還是好好珍惜現在的日子吧,畢竟能蹦躂的機會不多了。」

  「若是哪天你死狀悽慘,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趙惠蘭目光血紅,「你做夢!要死也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賤人先死!」

  當年趙惠蘭和莊崇山,也曾是邵京城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之一。

  可惜啊可惜,可惜日邁月征朝暮輪轉,再不見當年的恩愛。

  彼此之間只有濃濃的怨恨。

  這二人在面對彼此的時候,用的也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甚至還在心裡巴不得送對方去死。

  若是當年的他們知道,最後竟然會是這個結局,不知道當初還會不會不顧一切的也要在一起。

  然而多說無益。

  過去的美好也不可能粉飾現在的滿目瘡痍。

  一屋子都是趙惠蘭砸碎的瓷器碎片,曾經她有多風光得意,如今就有多狼狽悽慘。

  報應不爽,求仁得仁。

  她落到這幅田地,全賴她自己,與人無尤。

  莊雲衍嘆了一口氣。

  他想要伸手去扶趙惠蘭坐下,卻遭到了母親反手就打過來的一巴掌。

  莊雲衍臉上瞬間有了一個紅印子。

  但他不說話,也不為自己辯解。

  甚至也不喊疼。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趙惠蘭。

  趙惠蘭歇斯底里,心中發恨。

  啪!啪!

  她一連往莊雲衍臉上打了好幾個巴掌,然而怎麼打都止不住她心底的怒意,「莊雲衍你是個死人嗎?你沒看見方才他們是如何欺負我的?」

  「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手?還是沒長嘴?為什麼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欺凌?為什麼你就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她打完莊雲衍,又一巴掌打在了莊謹之臉上。

  莊謹之只冷冷地盯著她,「母親打夠了?」

  趙惠蘭生生吐出了一口血,臉色青黑慘白,眼睛裡都是蓋不住的怨氣,「你莊謹之就是那個最大的白眼狼!」

  「莊謹之,我如何生出了你這樣不要臉的兒子!」

  對比起莊雲衍的沉默麻木,莊謹之顯然不是那麼有好脾氣的。

  他冷笑著,在趙惠蘭還想要打他第二個巴掌的時候,一抬手就截住了她的手腕。

  莊謹之語氣森冷如冰,寒浸浸地猶如冬日裡的第一場雪,「母親錯了,最大的白眼狼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他語氣溫和,卻是毫不客氣地往趙惠蘭心坎上扎刀子,「我是母親的兒子,母親以為我如今這個性格是跟誰學的?」

  「母親當年為了一個男人可以什麼都不要,不顧生養自己的父母,不顧自己的門楣,不顧女兒家的名節,鬧心滿眼都只顧著自己。」

  「我如今自然也有樣學樣,學得如母親你這般自私。」

  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說他莊謹之無情涼薄,只會權衡利弊。

  唯獨兩個人沒有資格。

  一個是趙惠蘭,一個是莊崇山。

  「二哥,你也少說兩句罷,母親現在正傷心,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話刺激她了。」

  莊雲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裡心裡都只有疲憊。

  莊府這樣的環境,真真是讓人壓抑啊。

  他目光有些頹喪,但還是打起精神來安慰趙惠蘭,「母親離開莊府之後是回趙家嗎?」

  「我在城北有一座莊子,母親若是不想回去趙家,就住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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