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斷絕關係

  趙老夫人冷笑著,那張如發皺的樹皮般的麵皮,布滿了刻薄,「既然是斷絕關係,那趙家的一紙一木,哪怕是一根草,你們都不許帶走!」

  到時候羅氏和趙郝仁在外頭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吃盡了苦頭後,自然會想著低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趙老夫人還想著延續趙家香火,自然不會不管自己的兒子。

  至於羅氏,呵,她巴不得羅氏死在外頭。

  最好被什麼惡狗分食了才好。

  這樣也省了一張破草蓆的錢。

  羅氏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一點你老人家儘管放心,你們趙家的東西我還看不上,除了我的嫁妝和我夫君這個人,別的就是立時腐爛成灰了,我也不會皺半點眉頭。」

  她早就想分家了。

  只是當時一直苦於找不著合適的時機。

  眼下趙老夫人非得要這麼把她們往絕路上逼。她也沒法子。

  趙家是個什麼地方,東院趙鴻才屋裡就是個娼窩子。

  這個畜生之前還想著對她的芊芊下手,現在被人斷了命根子真是報應。

  這都是趙鴻才自找的。

  趙老夫人素來是一毛不拔的人。

  羅氏想要將嫁妝帶走,那可是門都沒有。

  趙老夫人指著羅氏的鼻子罵道:「什麼你的嫁妝?那都是我趙家的東西!你以為是你帶進來的,那就是你的了?想要拿走?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羅氏的嫁妝有多豐厚,趙老夫人可是知道的。

  她先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拿羅氏的嫁妝去填周王府這個無底洞。

  可羅氏就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任她明示暗示,嘴巴都說破了,這個女人也一個子都不願意拿出來。

  真是摳門小氣。

  羅氏還沒說話呢,趙郝仁就已經氣笑了,「娘既如此,兒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年兒子雖不在邵京城,可大房那邊做的事,您也莫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要鬧起來,大家臉上都難看,娘也不想落個剋扣兒媳婦嫁妝的罵名吧。」

  歷來嫁妝都是由女方自己支配。

  婆婆覬覦兒媳嫁妝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那是會貽笑大方的。

  這做婆婆的,只怕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趙老夫人是個厚顏無恥卻又最好臉面的人。

  她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直罵道:「什麼叫苛扣兒媳婦嫁妝!她既嫁了過來,那便都是我們趙家的東西!」

  「我要留下我自己的東西算剋扣嗎!」

  這番理直氣壯又不要臉的發言,屬實是將羅氏整笑了。

  羅氏嗤笑一聲,慢悠悠地道:「你老人家不承認也無用,我的嫁妝都卡在我自己手裡呢。」

  「你若是敢叫你們府上的烏合之眾去搶,那就做好讓整個趙家都為我的嫁妝送命的準備吧!」

  「你們背後乾的那些齷齪事,打量我不知道呢,真若將我逼急了,大家全都同歸於盡!」

  「周王府能護你們多久還兩說,想要趙家倒台的可多的是。」

  羅氏他們一家子雖然常年住在酈陽。

  可回京之後,他們必然不會讓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做個無頭蒼蠅。

  何況從前,她們也不是不曾回京。

  有些風言風語也是聽說過的。

  凡事只要做過,就有蛛絲馬跡可循。

  這些年趙鴻才做過哪些混帳事兒,羅氏心中都有數。

  她雙手環在胸前,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遠的不說,我瞧那楚王殿下就看你們十分不順眼。」

  「若是我寫一封信,只說趙鴻才對楚王的未婚妻曾有過不軌的念頭,趙家甚至意圖助紂為虐,您猜那位活閻王會如何?」

  當然,這個故事是她隨口胡謅的。

  只是依著那位護短的勁,會不會容趙家分辯可還兩說呢。

  她攤開手,「您老人家好好考慮清楚,是非要強行留下我的嫁妝,好讓整個趙家都送命呢。」

  「還是乖乖的,什麼也別惦記,咱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趙老夫人要氣死了。

  合著這個毒婦擱這威脅她呢!

  她指著羅氏,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手指顫巍巍地抖著,「你!你——你好的很!」

  羅氏冷笑一聲,「好不好就不不勞煩你費心了,既然要斷絕關係,那咱們現在就寫下斷親書,以後貧賤富貴生死榮辱各不相干。」

  趙老夫人磨著後槽牙,只恨不得一刀捅死羅氏。

  她罵道:「不知好歹的毒婦!你這等賤人日後定要遭報應!」

  羅氏才懶得理會她罵不罵呢,只是翻著白眼道:「這斷親書你寫還是不寫吧?可別同我說你後悔了,我可不答應。」

  後悔個屁!

  趙老夫人都恨不得往羅氏臉上吐口水。

  任憑那些伺候的下人如何勸他們冷靜點,這斷親書,也是很快就寫好了。

  趙老夫人和趙郝仁各按了一個手印。

  趙老夫人的態度依舊是趾高氣揚的,她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瞧瞧你娶的好媳婦,你遲早會毀在這個賤人手裡!」

  「到時候你就明白娘的良苦用心了!」

  趙郝仁面無表情,只是拿著斷親書,心情沉重複雜。

  卻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輕鬆。

  仿佛是終於了了一樁心事一般。

  羅氏拉著趙郝仁走了,只道:「還磨蹭在這裡做什麼?快點同我一起去收拾東西,咱們快些搬走。」

  「這晦氣的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某些人我也是瞧上一眼就覺得噁心,什麼刻薄惡毒還醜陋的老虔婆,真是差點讓我連隔夜飯都嘔出來。」

  「罷了罷了,說這些幹嘛?咱們快些走罷!」

  羅氏這話說得這樣不客氣,又這樣嘲諷。

  直往趙老夫人的肺管子上戳。

  趙老夫人被氣得半死。

  又是指著羅氏的背影一陣謾罵。

  羅氏才不管她。

  風風火火的拉著趙郝仁離開。

  總歸趙家這樣的地方,多呆也是覺得晦氣的。

  沒準還讓自己也倒霉,沾染上了一些不必要的災難。

  羅氏回到醫院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梳妝鏡的首飾匣子底下,壓著一封信。

  羅氏趕緊將信封拆開,一打開就瞧見了熟悉的字跡。

  竟然是趙芊芊寫的信!

  信上的內容無外乎就是兩點。

  一則是告訴羅氏,她已投軍,叫羅氏和趙郝仁保重身體,莫要記掛她。

  而後就是點名大房狼子野心,這些年做下了不少惡事,保不齊會連累二房。

  二房清清白白,若不想被卷進這趟渾水裡,還是趁早脫離趙家為好。

  羅氏一個不信佛的人,看完這封信後,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還好芊芊這丫頭沒事。

  可這死丫頭又不讓人省心!

  好端端地投什麼軍啊!

  但趙芊芊已經投軍了,是不能半路又離開的,否則就會被當成逃兵就地處死。

  羅氏只能祈禱趙芊芊平平安安的,心中又感慨女兒真是和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但無論如何,趙家二房與趙家劃清界限,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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