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妙菱抹著淚,「就不能不離開嗎?您明知道那個道長和趙惠蘭沆瀣一氣,為什麼不拆穿他?」
她捨不得莊老夫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親情也有過期待,只是她的父親是個隱形人。
她名義上的嫡母面慈心狠,刻薄惡毒,她每天都在擔心如何在這個吃人的魔窟中活下去。
在莊府,她唯一的親情是莊老夫人給的。
也是莊老夫人讓她知道了被人護著的感覺。
莊老夫人搖搖頭,「傻孩子,這種話日後莫要說了。你能看明白地東西,旁人也能看明白。」
「可是你瞧,又有誰站出來說什麼了嗎?」
若早知道會養出一個白眼狼,她當初說什麼都不會將莊崇山養在身邊的。
莊崇山到底是隨了他生父生母的性子。
陽奉陰違,心比天高。
莊妙菱把銀票和地契還給莊老夫人,「祖母,我不能要這些,趙惠蘭既要做慈母姿態,自然不敢在嫁妝上委屈了我,您老人家一個人在別院住著,手裡沒有銀子,怎麼指使的動下人?」
她是清楚莊府的這些下人是有多勢利眼的。
平日裡這些人就將狗眼看人低寫在了臉上,三天兩頭就敢擺臉色給主子看。
這些下人沒一個是安分的。
在主家尚且如此,何況別院。
莊妙菱和莊素素無論如何也不願收下莊老夫人給的嫁妝。
莊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孩子就是實心眼,這些東西不給你們,我又還能給誰呢?難道要等著被那些個刁鑽的下人搜刮乾淨嗎?」
「聽話,你們兩姐妹收下,祖母才能安心地搬到別院去。」
莊崇山趙惠蘭要擺出孝順的模樣給旁人看,逢年過節時,她倒也收到了不少價值不菲的東西。
這些東西,她都一應分給莊素素莊妙菱和莊婧溪了。
至於旁人,那是沒有的。
按理來說,都是她的孫子孫女,她不應該厚此薄彼。
可她的心早就被寒透了。
所以她就是不願意給,她也懶得管別人會怎麼想。
莊老夫人隱忍了大半輩子,如今年紀也大了,凡是也看得比往常那些年要透。
故而也不想再忍了。
至於莊府的廢與興,她也懶得問。
莊老夫人好說歹說,才終於勸得莊妙菱和莊素素收下了這些銀票和地契房契。
至於那些金銀珠寶字畫瓷器,她則是讓人全都收拾好裝在箱子裡。
莊老夫人道:「銀票和地契你們兩個收好,莫不可叫別人拿去。」
她伸手指了一下背後那些堆好的箱子,「至於這些,等會兒我會讓人給你們兩姐妹各自搬一箱過去,其餘的就先送到阿婧那保管,等到你們出嫁後,她會讓人將你們兩姐妹那份送過去的。」
房契地契和銀票好藏,藏在身上也無人敢來翻莊妙菱和莊素素的身。
銀票就算被人瞧見了也沒什麼。
只是這些東西,若是在家裡分給了素素和阿菱,就趙惠蘭那德性,這裡至少有一半會落在莊玉瑤手裡。
莊老夫人不待見趙惠蘭,更不待見對方的心肝寶貝莊玉瑤。
莊老夫人這麼說,自然也就這麼做了。
等成箱成箱的東西,浩浩蕩蕩地從莊老夫人的庫房裡搬出來,裝在馬車上往浮萍居挪的時候,趙惠蘭氣得眼睛都紅了。
莊崇山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他和趙惠蘭都知道莊老夫人的私產大約很豐厚。
可是卻不知道竟然這般豐厚。
莊崇山擰眉看著已經收拾妥當的莊老夫人,「娘,您這是何意?」
莊老夫人面無表情,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莊崇山,「既要搬走,總不能將這些也帶過去,留在府里我怕被什麼老鼠咬了,阿婧的郡主府大,讓她幫我存著。」
這一句怕被老鼠咬壞了,差點將趙惠蘭氣了個倒仰。
她哪能不明白這老虔婆就是在罵自己呢。
趙惠蘭皮笑肉不笑地道:「娘,阿婧同莊家已經斷絕關係了,您送過去,她未必願意幫著您保管。」
「說句不好聽的,倘若她將這些東西扣下,您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娘,您這些東西,回頭多叫些馬車幫著一起送過去就是了,也不麻煩的。」
總歸莊老夫人在外頭也活不了多久。
至多再耽擱個一年半載,這老虔婆就會因曾被邪祟附體身子虛弱而死。
到時候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置,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若是落到莊婧溪那個小賤蹄子手裡,那才是一根毛都撈不著呢。
想從莊婧溪手裡拿點東西,那簡直跟從老虎嘴裡拔毛沒什麼兩樣。
莊老夫人懶得理會趙惠蘭,只淡聲道:「阿婧的確跟你們斷絕了關係,可我卻還是她祖母。」
言下之意就是莊婧溪跟莊府斷絕了關係與她何干?
又關她什麼事。
「至於阿婧會不會將這些東西扣下,那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本就虧欠她,她若願意要,這些東西全送給她也未嘗不可。」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這些,已然是與莊家人撕破了臉皮。
趙惠蘭和莊崇山的臉色齊齊變得難看無比。
聽莊老夫人這意思,便是這些東西她一點都沒打算給其他孫子孫女留。
竟是要全送給莊婧溪了。
莊玉瑤不高興地咬了咬唇,臉色有點陰沉。
她從小錦衣玉食,要什麼就有什麼,自然是不會惦記莊老夫人這點私產。
可是她不惦記是一回事。
莊老夫人連分都沒打算分給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歷來家中無論什麼,最好的從來都是先緊著她一人。
可是莊老夫人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什麼都不給她留。
莊玉瑤心中到底有些怨氣有些意難平。
這種被刻意無視的感覺令她覺得很難受。
不過想到莊老夫人是邪祟的宿主,她又稍稍平復了一些。
莊婧溪是災星掃把星,莊老夫人是邪祟。
邪祟偏愛災星,應該的。
莊府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莊老夫人命人將東西全都裝上馬車,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東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
莊崇山不放心,另找了人跟著莊老夫人的馬車隊。
莊婧溪是個什麼討人厭的性子,他不會不知道。
他等著莊老夫人的東西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等著莊老夫人派過去的人被好一通羞辱。
可是馬車行至郡主府,莊老夫人身邊的房媽媽,微笑著對守門的閽侍說明了來意,卻見那人恭敬地朝方媽媽欠了欠身。
那閽侍道:「郡主交代過,若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過來,叫咱們一定要恭敬,切勿失禮。」
「只是很不巧郡主今日出遠門了,她至少得兩日後才能趕回來,也請您在老夫人面前替郡主解釋一二。」
「您放心,東西一定好好替老夫人保管著,待郡主回來,小人會稟報給郡主的。」
那閽侍似乎是發現了有人盯著,遂壓低聲音,用只能讓房媽媽聽見的聲音道:「您放心,不會讓老夫人白白受這個委屈的。」
「還請您告知老夫人,郡主不會放任她老人家不管的,萬事有郡主在,您放心。」
聽到這話後,房媽媽一直懸著的心,竟然出奇地安定了下來。
她笑著道:「你倒是會說話。」
那閽侍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哪有啊,小人也不敢做郡主的主,只是大家都長著眼睛,都不瞎罷了。」
他覺得這些人真是膽肥,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內訌。
還敢欺負到莊老夫人頭上。
等郡主回來,可有這些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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