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是誰都未曾想到的。記住本站域名
若被指到的邪祟是秋側夫人秋屏,眾人或許會心照不宣,在心中明白這就是趙惠蘭為了排除異己所設的一個局。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被指為邪祟的人,竟然是莊老夫人。
清虛道長看著莊老夫人,只道:「那邪祟此刻盤旋在老夫人身體裡,貧道如今的道行,還不能將這妖孽全然殲滅。不過問題也不大,老夫人只要找個陽氣重能壓得住這邪祟的地方住著,日子久了,那邪祟自然就消散了。」
他說著要找個陽氣重的地方住著,卻不說期限。
那便是說莊老夫人就算死在那都不能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趙惠蘭驚呼一聲,眼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似乎是不相信這個邪祟的宿主竟然是莊老夫人。
她立刻轉頭看清虛道長,「敢問道長,我母親就不能待在府上住著嗎?她平日裡吃齋念佛最是深居簡出,除了出門禮佛之外便是哪裡都不去的,她怎麼會惹上邪祟?」
「道長您是不是搞錯了?」
到這裡,趙惠蘭才是圖窮匕見,露出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清虛道長果然搖頭,「不可,府上便是陰氣重才會遭此劫難,這邪祟原也是從外頭帶來的,方才莊夫人說老夫人時常出門禮佛,佛寺大多建在高山上。」
「想來莊老夫人就是在外出禮佛從山上回府的時候,被這孽障給盯上了。」
「莊老夫人若繼續同諸位住在一起,屆時府上只怕府上無一人能倖免嗎,這位夫人還是好好考慮吧。」
莊玉瑤也沒想到邪祟竟然會是自己祖母。
她眼睛往莊老夫人那邊瞥,壓低聲音訥訥地道:「難怪今日寅時的時候,祖母說什麼都不讓我們去請道長,只怕那個時候,祖母就已經被那邪祟控住住了吧。」
莊老夫人聽著這話,不過面無表情地掃了那清虛道長一眼。
至於聽風就是雨的莊玉瑤,她根本就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對方。
莊素素眉目一厲,目光如鋒利的冷劍射向莊玉瑤,「住口,祖母也是可以編排的嗎?莊玉瑤,你仔細想想你說的這是什麼混帳話。」
莊玉瑤心說莊老夫人又不是她親祖母。
她父親也不是莊老夫人親生的,這位老夫人不過就是占著祖母的名頭罷了。
全靠父親母親尊重,才有今日的地位。
不然,只需要給吃喝就夠了,誰還管她那麼多。
可是現在這個老夫人居然讓府上遭了邪祟,還連累她娘差點出事,莊玉瑤怎麼可能還像尊重自己親祖母一樣尊重一個邪祟。
她撇撇嘴,滿不在乎,帶著點抱怨地嗆了莊素素一句,「阿姐,你可瞧仔細了,身邊的人是不是祖母還不一定呢,你可莫要為了一個邪祟教訓我。」
「何況我哪裡說錯了?祖母才不會不管我娘的死活,今日那個可以眼睜睜看著我娘被邪祟折磨還不讓請道長的人,我才不信那是祖母,那定然是祖母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你!」莊素素目光一寸一寸地涼下去,盯著莊玉瑤,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莊玉瑤身子一抖,平日裡在莊府武神存在感的莊素素突然露出這樣可怕的眼神,她竟然有種窒息的恐懼感。
莊玉瑤一下子就躲在趙惠蘭身後,身子有些發抖,「娘,長姐的眼神好可怕,她看起來是想要殺了我。」
莊玉瑤說的沒錯。
有那麼一瞬間,莊素素想起了許多往事。
想起了因莊玉瑤而至今有家不能回,逐漸對莊家所有人心寒的莊婧溪。
想到了自己幼時因莊玉瑤而承受的精神上的折磨。
想到了因為一句「莊三姑娘氣質不俗,便是跟莊六姑娘比起來也不落下乘」就無辜慘死的莊府三姑娘。
而莊玉瑤好死不死還要觸碰她的逆鱗,口口聲聲都是什麼莊老夫人是邪祟。
那一瞬間,莊素素是真的想殺了莊玉瑤。
莊玉瑤或許不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可是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莊素素沒那麼大度,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憎恨莊玉瑤。
趙惠蘭皺著眉。目光冷淡地瞥了一眼還在護著莊老夫人的莊素素,「素素,你冷靜點,你妹妹年紀小,或許不會說話,惹了你不高興。」
「可她話糙理不糙,你仔細想想也知道她說的話事沒錯的。」
「你身為長姐,跟她計較這些做什麼?她若真錯了,你教教她也就罷了,何苦來呢,還在這對著妹妹發脾氣。」
又是這句你做姐姐的要讓著妹妹。
從小到大,這句話一直折磨著莊素素。
就像是她好像沒有自己的人生,一輩子都要為了莊玉瑤而活,一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委屈。
一旦有,便是她這個做姐姐的不懂事,不會讓著妹妹。
可是憑什麼?
都是第一次做人,她憑什麼就要讓著妹妹呢?
趙惠蘭那令莊素素覺得十分噁心的聲音還在繼續,「何況你妹妹說的原也沒錯,你祖母平日裡多慈善的人,怎麼會見了我難受成那個樣子還不請道長來府上?」
「那分明就不是你祖母,那是被邪祟控制住了了。」
瞧趙惠蘭多會說話啊,根本就讓人進退兩難,沒有可以反駁的餘地。
若是認同,那便是默認了莊老夫人是邪祟。
若是不認同,那等於是在說莊老夫人狠毒,不給趙惠蘭這個做兒媳婦的可憐人活路。
至於趙惠蘭是不是存心要將莊府攪亂的一塌糊塗,是不是刻意演戲,誰又會在乎呢?
莊素素懶得搭理趙惠蘭,只冷冷地道:「祖母不可能是邪祟。」
她指著清虛道長,目光森寒,「他在說謊,他在胡說八道。」
這話不假,可問題是,誰會信呢?
秋屏沒想到這一出竟然是針對莊老夫人。
她抿了抿唇,打算說些什麼。
可是一抬頭看見莊崇山一言不發,眼神里甚至一絲怒氣也無,想到莊老夫人並非是莊崇山的生母,而莊崇山又是這個態度,她大約也猜到了什麼,索性閉了嘴。
秋氏在一旁看著戲。
而莊謹之,不過是淡淡地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
他知道趙惠蘭會有本事將今日這一出粉飾太平,就算落在外人口中,趙惠蘭依舊有法子讓此事影響不到莊府。
也影響不到他。
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莊雲衍則是覺得,既然清虛道長這麼說了,這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倘若離開莊府能讓祖母不受邪祟所擾,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莊妙菱纖瘦單薄的一個人,站在雪地里,只覺得稍微一點雪,就能將她給壓垮。
她抓著自己的袖子,咬了咬下唇,明知道這話可能會得罪趙惠蘭,但她還是說了,「祖母不可能是邪祟。」
「祖母時常禮佛,暖閣里都擺著佛像,她是有佛光庇佑的人,這邪祟怎麼可能近的了祖母的身。」
她蹙眉看著清虛道長,「道長,您是不是搞錯了?」
趙惠蘭淡淡地看了一眼莊素素和莊妙菱。
這兩個人再怎麼胡攪蠻纏替莊老夫人開脫,在趙惠蘭眼裡,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負隅頑抗罷了。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清虛道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頭微微地擰著,「敢問道長,時常與被邪祟附身的人待在一起,這氣運是否也會受到影響?」
清虛道長自然是配合地點頭,「不錯,輕則影響氣運,重則性命不保。」
簡直越說越讓人覺得扯。
莊素素的眉眼已然變得冷冽無比,看府上這些人的目光,再無什麼溫情可言。
她冷道:「這府上與祖母最親近的人,就我和五妹妹,若真按道長所說,我和五妹妹此刻應該命喪黃泉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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