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崇山坐著,抬眼看了一眼趙惠蘭,眼見對方十分憔悴,他卻不甚在意,像是完全沒看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喝了一口茶,眉頭微微的擰著,「瑤瑤近日來似乎是有了心事,你沒瞧見嗎?」
趙惠蘭手裡捧著一個湯婆子,快要入冬了,近日的天氣就愈發冷。
往年覺著還好,今年病著了,身子就有些受不住,「瑤瑤她怎麼了?」
關於莊玉瑤的事,趙惠蘭總是萬分上心。
昨日莊玉瑤撲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只覺得心都要疼死了。
問過之後才知道竟然又是莊婧溪那個賤蹄子所為。
瑤瑤好心讓莊婧溪來莊府坐坐。
結果莊婧溪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把莊玉瑤好一頓羞辱。
趙惠蘭當時就氣得半死。
要不是她在病中,她估計能撲到浮萍居跟莊婧溪拼命。
眼下莊崇山又提起莊玉瑤,趙惠蘭只擔心自己的小女兒又在別處受了委屈。
莊崇山當即就有些不高興。
趙惠蘭這個母親做的未免太過不稱職。
瑤瑤怎麼了,居然還問他。
這難道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應該操心的事嗎?
若不是因為莊玉瑤是他捧在手心裡寵著長大的女兒,他真的不願意在這裡跟趙惠蘭浪費時間。
莊崇山忍住了脾氣,卻沒去看趙惠蘭那張經過歲月沉澱和逃不過相由心生這個詛咒後,而顯得愈發凶厲刻薄的臉。
他微微偏頭,目光落在窗台上那盆已經枯萎了的蘭花上,「近日以來瑤瑤似乎同周王殿下走得特別近。」
趙惠蘭眼皮沉重惺忪,強撐著精神同莊崇山說話。
近日來她覺得自己的精神頭總不及從前。
眼下不過才說了幾句話,就又有困意上頭。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莊崇山,有些疑惑地道:「瑤瑤不是一直同周王殿下走得近嗎?」
這都是闔府上下默認的事。
當初莊府選擇成為周王黨,很大程度就有莊玉瑤跟沈從安走得近的原因。
眼下莊崇山卻突然提起這個。
趙惠蘭蹙了蹙眉,心道莫非這其中又出了什麼變故。
難不成周王和莊府之間有鬧崩的嫌疑?
莊崇山看了一眼趙惠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一個做母親的居然半點都不關心孩子,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莊崇山盡力抑制著自己心中不耐的情緒,淡聲道:「從前瑤瑤還小,也就罷了,如今她也大了,假如往常一般像小孩子一樣不避嫌,可就有些不像話。」
「她什麼都不懂,難免一兩個舉動就會越了界,她心裡坦蕩,旁人卻不見的會這樣想。」
「屆時若是鬧出點什麼事,招來閒言碎語,瑤瑤的名聲可就毀了。」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
趙惠蘭便是個傻子,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趙惠蘭臉色變了變。
是了,倘若出了點什麼事,瑤瑤的一生可就毀了。
若擱在從前,趙惠蘭並不會這般草木皆兵膽戰心驚。
可她心中藏著事。
德妃的死,到底成了她心裡的一個疙瘩。
她怕沈從安知道德妃的死與她有關,從而遷怒瑤瑤。
而毀掉一個姑娘家有多容易?
旁人的幾句閒言碎語就能逼死人。
趙惠蘭手指一緊,臉色頭一次變得凝重,「我知道了,我會勸著瑤瑤的。」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出那檔子事。
莊崇山見她明白了,也就不欲與她多說,不過嗯了一聲,便抬腳離開。
趙惠蘭盯著莊崇山離開的背影。
她看了好一會兒。
看著看著,就忽然嗤笑一聲,覺得疲憊又厭倦。
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有了新歡,就不記得從前舊人。
莫說她了,這家裡其餘的他曾經寵愛過的那些姨娘,又有哪個有好結局嗎?
且看這個叫秋屏的,能蹦躂得了幾次吧。
只是,那賤人肚子裡的孽種卻是不能留。
還沒生下孩子呢,就已經被抬為了側夫人。
那等對方肚子裡的東西爬出來了,她這個做正室夫人的,豈不是還要給對方騰位置?
凡是動搖到了自己正室夫人的地位女人,她都得送對方去見閻王爺。
趙惠蘭目光閃了閃。
只是莊老夫人似乎挺護著這個姓秋的狐媚子。
前些日子,甚至還明里暗裡地為著這狐媚子肚子裡的那一團肉敲打過她。
趙惠蘭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只是得先想個法子將莊老夫人挪出去。
若不然她動起手來,難免會覺得放不開手腳。
趙惠蘭這樣想著,又喊外頭守著的丫鬟去將莊玉瑤請了過來。
莊玉瑤今日原本打算出府來著,冷不防趙惠蘭有事找她,她也就只能將出門一事暫且拋之腦後,乖乖來到趙惠蘭身邊。
趙惠蘭將莊玉瑤拉到床邊坐著,隨後屏退左右,目光稍顯有些凝重。
莊玉瑤不明所以,母親凝重的神情,讓她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莫非是莊府出事了?
趙惠蘭拉緊莊玉瑤的手,因著是親母女的緣故,趙惠蘭說話自然也就有些直接,「瑤瑤,你實話告訴娘,你這幾日是不是同周王殿下走得近?」
莊玉瑤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趙惠蘭為何這麼問。
她和從安哥哥走得近,難道不是整個莊家都默許的事情嗎?
莊玉瑤皺了皺鼻子,「娘,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她懷疑又是莊婧溪動了手腳。
畢竟這個女人就是見不得她好。
趙惠蘭蹙著眉,覺得自己的女兒性子有些太過單純了,她道:「不是有人在我面前說了什麼,是你現在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須得明白。」
「姑娘家總要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娘是怕你吃虧。」
莊玉瑤展顏一笑,眉眼裡全是熱戀中的甜蜜,全然不知人心險惡,「娘你就是瞎操心,我怎麼會吃虧呢?」
「從安哥哥他很好,他是不會捨得我吃虧的,娘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想到沈從安,莊玉瑤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依戀,看得趙惠蘭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莊玉瑤這樣的神情,她太清楚了。
趙惠蘭也是從莊玉瑤這樣的年紀過來的,她也有過少女懷春的時候。
在那個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年紀,她也像莊玉瑤這樣滿心滿眼地傾慕著一個人。
按理來說,她應當是憂心莊玉瑤走了她的後路的。
畢竟莊玉瑤是她最喜歡的女兒。
可趙惠蘭無端的,心中居然湧起了一絲厭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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