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莊崇山再如何能忍,也被莊婧溪這大逆不道的話差點氣了個倒仰,險些一口氣沒上來。Google搜索
誰家女兒敢這樣同父親說話?
莊崇山陰沉森冷的眼刀掃到莊婧溪身上,「逆女,你放肆!誰准許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莊婧溪翹著二郎腿,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在胸前,下巴微抬著,姿態十足囂長,「嘖嘖嘖,擺譜擺到我家來了,一口一個放肆,你以為你誰啊?」
「一副一個天老大你老二的樣子,你莫不是把自己當成皇上了想讓我給你下跪磕頭?」
「莊大人刑啊,你這日子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莊崇山差點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兒女們都不待見莊婧溪了!
實在是她太會氣人,一張口就能將人氣得下黃泉與閻王作伴!
連他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更別提他的那幾個孩子了!
莊崇山手指哆嗦,指著莊婧溪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才抖著鬍子道:「小畜生!你這說的什麼話!」
莊婧溪打了個哈欠,「你下次想要罵自己可以直接點,用不著拉上全人類給你背鍋,大家都想著兩隻眼睛一張嘴,都是炎黃子孫,我是畜生,那你是什麼?」
她一拍腦袋,「對不起我忘了,莊大人壓根不是人啊。」
「您是跟腦子長得像的那東西裡面包裹著的玩意兒。」
翻譯成人話就是,你不是人,你特麼就是一坨屎。
莊崇山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彎來,還沒明白莊婧溪這話是何意。
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在罵他鐵定是沒錯的了。
莊崇山真想一巴掌給莊婧溪扇過去。
但他心裡清楚的很,他壓根就打不過她!
而且莊婧溪就是個瘋子。
她先前就把明禮打的渾身是傷,還把周王殿下扔下了演武台,沈從安的傷至今都還沒好。
這可全是拜莊婧溪這個瘋子所賜!
莊崇山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難道還不知道沈從安有幾斤幾兩嗎?
沈從安別的不說,身手絕對是諸位皇子中最出挑的一個!
放眼整個邵京城,除了江寒鈺陸飛白,能與他對上的人也沒幾個。
然而就這樣的身手,居然被莊婧溪打成那個慘不忍睹的模樣。
就可以看出來莊婧溪這個瘋子有多恐怖了!
所以一開始莊崇山對莊婧溪提出的在她手下過滿三招就重歸於好的提議,表示了絕對的拒絕。
人至少不應該上趕著找死。
想明白了這一點,莊崇山也沒敢再繼續激怒莊婧溪,而是換上了一副笑臉,硬擠出慈父的微笑。
但由於他演技不好,所以這個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古怪扭曲。
莊崇山自己卻渾然不知。
他賠笑著道:「阿婧,爹知道你心裡有怨氣,昨日的事也是你娘她自作主張。」
「等爹知道後,消息都已經傳遍了邵京城,你就算怨恨,也不該怨恨爹啊。」
「你仔細想想,爹以前有沒有對不起的地方?一直以來對你不好的人都是你娘不是嗎?」
莊崇山這樣說,竟然逐漸有了幾分底氣。
對啊,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莊婧溪!
打罵莊婧溪的人是趙惠蘭!
把莊婧溪送到酈陽的人也是趙惠蘭!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什麼!
他以前跟這個女兒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所以莊婧溪憑什麼跟他生氣?
他又不是那個虐待她的人!
這般無恥的言論都快把莊婧溪氣笑了。
她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了莊崇山好半晌。
莊婧溪單手支著下巴,目光疑惑,像是不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奇葩。
她瞅著莊崇山,就差將你腦子有病這五個字寫在臉上,「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廚子吧,不然怎麼這麼會甩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教育孩子只是孩他娘的事吧?孩子女的生,教也是女的教,性子長歪了也是女人的責任。」
「合著女人就是個灶台唄,天生適合背鍋!」
「莊崇山你哪來的自信腆著個大臉說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莊府那麼多孩子,你對得起那一個啊!」
莊明禮被養成了個迂腐至極性子,滿腦子裹腳布。
莊謹之虛偽噁心,從來只記得利益,不記得親情。
莊雲衍看似溫柔謙和,實際上沒有自己的主見,總以善之名行惡之事。
莊子逸叛逆期還沒過,日後會長成什麼樣也不好說。
但從前也挺腦殘就是了。
莊玉瑤更不必說,被寵得無法無天,自以為是的認為全世界都該圍著她轉。
莊素素性子雖然沒養歪,但也早早地對莊府失望,雖說溫和端莊,但也是執拗的。
否則後來又怎會尋了把剪子自盡?
而五姑娘莊妙菱,當初莊崇山最寵愛的小妾生的女兒,莊崇山也是對她不聞不問,讓她在趙惠蘭手底下艱難求生。
原主更不必說,從出生起就是個悲劇。
至於其他枉死的庶子庶女,更是不必多說。
莊府這麼多孩子,莊崇山這個做父親的對得起哪一個了?
莊婧溪冷眼看著一張臉漲成豬肝色的莊崇山,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你家孩子有了出息,是你莊崇山教子有方。」
「若是惹了禍,就是趙惠蘭不會教孩子。你從前不管我的死活,對我不聞不問,反倒好意思來問我為什麼連帶著你一起怨恨。」
「莊崇山啊莊崇山,你他媽還真是臉大如盆!我為什麼從一出生就被趙惠蘭針對?你不知道嗎?」
「你敢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莊崇山退後兩步,有些不敢直視莊婧溪的眼睛。
他底氣不足,眼神閃躲,卻是吹鬍子瞪眼裝腔作勢,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他的心虛,「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是你自己是個藥罐子不中用,她才那麼討厭你!」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惜啊,有些東西再怎麼掩飾,終究也是紙包不住火。
一塊石頭砸進狗堆里,叫的最歡的那條狗,永遠都是被砸中的那隻。
莊崇山這麼跳腳,恰恰就是證明,莊婧溪說的都是對的。
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他心虛,他不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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