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夏元澈,和文昌王夏元弘相對而坐,卻是各揣心腹事。
兩人一副兄友弟恭,哥倆好的模樣,其實心裡都在罵對方。
「哈哈哈!五萬大軍,有一半是傷兵。
王兄,可真有你的!
你就不怕慕涵宇那狗賊,來找你鬧?
要是驚動了陛下,王兄可就麻煩了!」
文昌王吹著手中的熱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王弟多慮了,本王只是按照花名冊點兵。
又沒有看到真人,怎麼知道兵士的身體狀況?
就算陛下知道,本王也只是無心之失。
大不了麻煩一點,重新調換就是了!
倒是王弟,以發霉的糧草,劣質得棉衣充作軍需。
陛下知道,可是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追究的!」
安南王手持銀箸,撥弄著爐中得銀絲碳,淡然說道。
心裡卻想著,哼!老子就是故意的,早就想好了說辭。
慕涵宇無論是帶著那些傷兵上路,還是回來找他調換。
都會耽誤時間,到時候北狄大軍圍城,哼哼!
等他大權在握,眼前得文昌王,也留不得!
「原來王兄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也不用為弟弟擔心。
那些軍需,都是戶部在商鋪中採購的,戶部並不知情。
陛下要是追究,也只是追究那些發國難財的黑心商戶。
小弟只是監管戶部,又不是採購,跟小弟有什麼關係?」
文昌王輕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心裡想著,那些軍需的貓膩,三兩天不會被發現。
慕辰宇此次出征,必定九死一生。
就算能夠僥倖活著回來,那時候,大夏已經變天。
還不是跟眼前的安南王一樣,難逃一死。
兩人心中恨不得對方去死,面上卻都是虛偽的假笑。
他們聚在一起,就是等著慕涵宇因為傷兵的事情會來鬧。
眼前,他們還是要守望相助,一起面對的。
不過,他們等了一天,也不見人來。
派人去了城外查看,人回來卻說。
太孫已經率領大軍開拔,奔赴三山關了!
兩人聽後一笑,文昌王隨即告辭回府。
心裡想著,既然慕涵宇離開了。
那麼有些事情,也該安排起來了。
不過回了王府取了一些東西,剛出門,就有戶部的衙役來找他。
說是德王去了戶部,奉陛下的旨意來查帳。
文昌王神色一頓,不明白無緣無故的,查什麼帳?
不過他在戶部經營多年,自認帳面做得很乾淨。
相信慕青風一個小孩子,也查不出什麼。
既然是夏皇的旨意,他也不能違抗。
不得不放下想要做的事情,隨著衙役去了戶部。
哪知道,剛進戶部的大門,就被綁了起來。
「慕青風!你個小崽子,要幹什麼?」
文昌王不住地掙扎,對著慕青風大吼。
「幹什麼?夏元弘,本王問你。
戶部帳面上的銀錢物資,與庫房的實物數量不符。
你這個負責人怎麼解釋?是不是全都被你貪墨了?」
慕青風冷聲質問,十幾歲的少年,一臉的嚴肅,氣勢十足。
「不可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戶部的帳目,一向清楚,你這是公報私仇!
陛下,我要見陛下!」
文昌王哭天搶地大叫,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
「不到黃河不死心,本王有沒有冤枉你。
去了戶部的庫房,在喊冤不遲!」
慕青風俊臉一沉,冷聲說道,率先走出了戶部的正堂。
拿著帳本,向著庫房走去。
跟著他來的宮中侍衛,推搡著文昌王緊跟上去。
「不要推本王!本王自己走!」
文昌王硬氣的說道,他不相信,會有問題。
跪了一地的戶部官員,想要提醒,卻不敢出聲。
因為在文昌王到來之前,慕青風已經查完帳了,並且庫房也清點完畢。
之所以這麼快,就是因為庫房裡面,空空如也。
錢財物品,全都不翼而飛。
「為什麼?」
文昌王看著四壁空空的戶部庫房,大驚失色,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文昌王,你身為戶部負責人,還有何話說?
來人,將他打入天牢,等查明情況,再論罪處置。」
慕青風冷聲交代,心中卻在說。
還問為什麼?就是因為你用發霉的糧草坑害父親。
現在傻了吧?你惹誰不好,惹我妹妹!
原來,慕涵宇得知充作軍需的糧草都是發霉的,棉衣也是以次充好,根本就不能禦寒。
再看著那些傷兵,氣得不行。
打馬就要回城,去找安南王和文昌王理論。
他心裡清楚,兩人一定是故意的。
是可忍熟不可忍,如此緊急時刻,兩人還如此,他一定不能饒恕。
不過,被女兒攔住了。
嵐寶說,邊關的形勢刻不容緩。
時間緊急,沒時間跟安南王兩人扯皮了。
她讓父親聽自己的,率領大軍,即刻出發。
其他的事情,交給自己來解決。
慕涵宇對於女兒,有著盲目的相信。
於是就帶著那些傷兵,還有發霉的糧草出發了。
而嵐寶,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迅速地進了空間。
然後秘密回城,先是去了戶部庫房。
原本她是來取戶部給城外大軍準備的那些軍需的,不過想到文昌的可惡。
就順手將庫房洗劫一空,反正有娘親在,大夏不會缺錢花。
想著戶部庫房的東西沒了,文昌王難辭其咎,可就說不清楚了。
既然敢算計父親,那就必須要教訓一下。
所以她百忙之中,回了一趟宮中見了哥哥一面。
將情況告知後,急急出城去追趕大軍。
慕青風知道了文昌王的卑劣行徑,氣得不行。
於是去見夏皇,說是大戰在即,很是耗費物力。
所以請求去戶部清點一下,做到心中有數,夏皇當然同意。
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文昌王因為涉嫌貪墨被抓。
這只是嵐寶的小小報復,她卻不知道。
這無心之舉,卻是幫大夏,避免了一場大禍。
而此時,她已經追趕上了慕涵宇的隊伍。
休息的時候,趁人不注意。
將那些發霉的糧草,還有劣質的棉衣不留痕跡地替換了。
回到父親身邊,見慕涵宇愁眉不展。
就知道,還是在為傷兵的事情憂心。
他們走了大半天,卻只走了十幾里,慕涵宇不愁才怪呢!
「父親,女兒記得前面十幾里的地方,有天然的溫泉。
不如讓大軍洗個澡,在上路吧!」
嵐寶笑嘻嘻的說道,慕涵宇和初一一時間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