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澤那雙漆黑的雙眸猶如黑曜石般,映著月光,尤為閃耀。
她嘆了口氣,「明白了,我會等你迅速成長起來的,至於柳阿姨的毒,我白天查探過,她的身體比以前好很多了,毒素沒有任何擴散的跡象,雖然無法排除,但也不會再蔓延。」
「嗯,謝謝。」路澤點點頭,突然笑了起來,「所以剛才我拍你肩膀,你那麼害怕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嗯?才不是呢,是因為我在聚精會神地想事情啊。」溫靈撇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的那把劍,要不要我幫你煉製一把?」
「好啊,不過你會煉器嗎?」
「敲敲打打,呃,應該可以吧。」
溫靈突然也有些沒底。
她之前全都在煉丹房煉製丹藥來著,比如這次帶回來要送給柳芳華調養身體的丹藥就全部都是她煉製的。
天道煉丹,品質保證。
而煉器嘛......因為需要敲敲打打,所以她一直還沒嘗試過。
「那我就期待你的成品了。」
路澤笑道:「對了,我記得之前咱們在拍賣場,還買到一把劍刃碎片來著。」
「對的,上品寶劍的碎片。」溫靈從儲物空間拿出那塊劍刃碎片。
巴掌大小,是一小段雪白鋥亮的劍身。
即便年代頗為久遠,但它上面仍然殘留著一絲靈力波動,還有極為恐怖的劍意。
溫靈將它遞給路澤,「怎麼,你有什麼頭緒嗎?」
「不,沒什麼頭緒,只是覺得,你鑄劍時可以把它也融進去。」路澤笑道。
「融進去?」
「沒錯,上品法器可不多見,除了煉器師本身實力強勁,材料本身也極為珍貴,單單是這樣一小片碎片,融進去後可能都會讓一把本來註定失敗的劍成為下品、甚至中品法器。」
「這......」溫靈眨了眨眼,問道:「你是覺得我肯定會失敗?」
「啊?」路澤被嗆了一下,他說的話重點在這裡嗎?
雖然他確實覺得溫靈會失敗,但這句話的重點是最後一句吧。
「噗,不逗你了。」
溫靈笑起來,心情算是徹底的放鬆了,「我們肯定能找到原因的,在此之前你就按部就班地成長就好了。」
「好。」
......
自從柳家家主來找過柳芳華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拜訪過這個天元城邊緣的小院了。
路家不知道在做什麼,最近安分得可怕。
倒是街道上,有大量從外國趕來的行腳商人們走街串巷,叫賣著各式各樣的新奇玩意。
溫靈有幸與路澤和柳芳華一起,去爬了天元城後方高聳入雲的天元山,最後在山頂等待第二日的日出。
然後在太陽的光芒從遠處的雲霧中出現時,向天道祈福。
這些溫靈都可以理解,但是在土地中埋下筷子這件事,還是有些難以捉摸。
現在的皇帝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能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這些和溫靈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正在享受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儘管這個年,和家鄉的年格格不入。
很快,半月時間到了。
溫靈在臨走之前,將儲物靈戒中的丹藥全都拿了出來,在柳芳華震驚的目光中擺滿了整個屋子。
告別了這個小院,兩人索性御劍往八方谷飛去。
他們估計下一個年才能回來,所以無法租借這裡的妖獸,但要是買的話,又太不划算了。
周遭景色迅速地向後掠去,溫靈布下了一個防風結界,格擋住因速度太快,而變得仿佛刀子一般的風勢。
不過很快,她輕疑一聲,扭頭對身後的路澤道:「有人跟著我們,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速度很快,恐怕來者不善。」
「呵,看來咱們的崛起讓某些人不太高興了。」兩人對視一眼,溫靈停下自己的飛劍。
緊跟著兩人的金丹期修者一愣,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兩人只是開光境的修為,按理來說不會發現他的尾隨。
難道是法器?
應該沒錯,兩人已經算是八方谷重點培養的弟子了,空溫書怎麼可能不給他們一些探查用的法器呢。
他索性加快速度,眨眼功夫便來到了兩人面前。
來人身穿一件黑色長袍,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孔,僅能看到露出的下巴和上揚咧開的嘴角,而他腳下是一面極大的蒲扇。
從他的身上能明顯感受到釋放出的強大氣場和洶湧的殺意。
溫靈權當沒有注意到這股殺意,只是警惕看著對方,客氣問道:「不知前輩趕來,有何事來找我們?」
「何事?」黑袍人低低笑道:「我當然是來殺你們的人。」
「不知前輩為何要殺我們,又是受了誰的委託?」
「死在我手上精彩絕艷的弟子們多了去了,難道每一個人我都要解釋一遍嗎?!」
黑袍人說完,身上靈力暴漲,下一刻他便衝著溫靈與路澤所在的位置衝來。
「絕陽掌!」
渾厚無比的金丹境靈力讓路澤面上一白,他是開光境,根本抵抗不了金丹境強者的修為。
溫靈冷哼一聲,極為隨意地伸出一隻手去,而後比黑袍人靈力強大數倍的威壓盡數被釋放出來。
這種力量強到讓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甚至直接吸收了黑袍人身上的靈力,絲毫不給他留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怎、怎麼可能!你、你一個區區開光境......」
被靈力包裹,黑袍人被舉拖著懸在半空中。
溫靈又伸出另一隻手,那把飛行法器立刻抖了兩下,變小飛到了溫靈的手中。
「你究竟是......」黑袍人更是大駭不已,但不管他怎麼探查,溫靈的修為都是開光境中期。
他在掙扎之下將頭上戴著的兜帽掉了下來,一時間,一個中年男人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中。
路澤一愣,「赤星堡三長老?」
「你認識他?」溫靈有些意外。
「嗯,他跟隨赤星堡的宗主去過內門大選。」
路澤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因為路飛宇的緣故,我比較關注那個宗門。」
「原來如此。」溫靈點頭,信了路澤的藉口,「那我們要怎麼處置他?」
「不、不、求求你們,前輩!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