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男人都喜歡逛青樓，原來看美人脫衣服竟是這般享受。
溫靈忍不住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看著路澤將手放在自己最後一件裡衣上，那衣服是極薄的白色蠶絲，隱隱透出皮膚的顏色，若是被水淋透了，一定更為誘惑。
路澤舔了舔唇，脫衣一事雖是他勾著溫靈說出來的，但他是真沒想到，一貫逃避害羞的溫靈逼急了會真的不要面子。
他的手落在最後一件衣服上，已經解下腰帶，但脫......
「你真要我脫？」路澤乾巴巴地問了一句。
溫靈睜大眼睛，質問道：「怎麼了，做事要有始有終，你難道不知道嗎？」
她現在正在興頭上，這就像是你約了一個青樓女子，正濃情蜜意呢，對方被另一個出價更高的人帶走了。
這怎麼行！
「有始有終......」路澤輕笑了一聲，呼出口氣。
溫靈被嚇得一個激靈，終於從青樓幻想中醒過味來。
這裡是青樓嗎？不是。
路澤是她沒花錢就能看的嗎？不是。
她不花錢就白嫖合理嗎？不合理。
溫靈深吸口氣，一道驚雷讓她徹底清醒，意識到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之後，她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去，同時大聲喊道：「先停一下！」
她握住路澤即將拉開最後衣襟的雙手，緊緊地握住，痛心疾首地說道：「別！剛才是我腦子不太好。」
「哦？」路澤一挑眉，語氣帶著濃濃笑意，「你腦子不好？」
「沒錯沒錯！就在剛才我腦子突然又好了，然後覺得這麼強迫你實在不好。」溫靈嘆了口氣，擺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路澤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溫靈想了想，伸手從路澤手裡把系衣服的衣帶給接過來，隨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這樣就很好，這樣很好。」
「可惜了，我本想讓你看看什麼叫穿衣、」
「好了，我們跳過那個話題。」溫靈捂著耳朵坐回到椅子上，「快坐快坐，說說你這兩年都做了什麼？」
「好吧，如果你這麼感興趣的話。」路澤知道溫靈是故意在轉移話題，他坐到另一邊，開始說起這三年裡的一些瑣事。
溫靈聽著聽著，發現路澤半點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提到，對方只不過是在講一些有意思又輕鬆的事情，而且也都是他看見的別人的快樂。
溫靈不由問道：「說了這麼多，你為什麼不聊聊自己的事情？」
路澤微頓，自嘲地笑了笑，「我沒有值得說出口的，而且也沒有多少高興的事。」
「......那、那柳阿姨呢？」溫靈連忙補救，卻見路澤的表情越發脆弱失落起來。
她突然就有種預感，也許柳阿姨身上也有著某種足以傷害路澤的東西，那東西極為鋒利，又裹上了名為親情的蜜糖。
「她還好......天道幫她解了毒。」
「撒謊。」溫靈立刻便戳穿了路澤的話語，「你撒謊的時候，也會如此坦蕩蕩地看著我，像是所有的東西都發自內心一樣。」
路澤的確是這樣的，他竭力表現得坦坦蕩蕩，語氣毫無波瀾，眼中空無一物，任誰都不會懷疑這話語的真實性，然而溫靈知道，每當路澤如此的時候，他都是在說謊。
「唉，我母親中的不是毒。」路澤勾起一抹勉強的笑來，「那是天道的監視。」
「什麼意思？」
「不知道第多少個輪迴，天道試著在我未出生前，便將我的母親殺掉，然而很快，那個路顯濤便又娶了一個老婆，那女人也叫柳芳華。」
「在這個輪迴里，柳芳華在秘境中遇到了天道，天道殺了她，又讓另一個人進入了她的身體，以此讓這具身體重新復活。」
路澤說著，放在桌子上的手便漸漸握緊，發出骨節摩擦的嘎嘣聲，「我母親對我不聞不問，一方面是身體原因，另一方面便是天道命令她讓我自生自滅。」
溫靈吸了口氣，錯愕無比地睜大眼睛，在她看來，以往柳芳華不管路澤，的確有些說不通的話。
但當時只以為是劇情設定如此，現在路澤一說，她頓時便恍然明悟。
路澤以前一直生活在一起騙局和監視里。
「那、那柳阿姨現在在哪？」
「......還在那小院裡，不過當我知道真相後，我便三年未回去看她了。」路澤說著，雙手捂住了臉頰，仿佛在下一刻便要痛哭出聲。
溫靈立刻走了過去，伸手放在路澤的肩膀上，安慰道：「別傷心，我......你還有我。」
「還有你嗎？」路澤聲音悲愴，雙手抱住了溫靈的腰，將額頭也貼了上去。
溫靈輕聲回道：「嗯，還有我，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了。」
「是嘛......我相信你。」
路澤的雙眼看著地面和溫靈灰衣下露出的鞋尖，聲音仍然淒涼無奈，然而眼裡卻毫無波瀾。
他已經沒有傷心的感覺了，哪怕當時從天道口中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都只覺得原來如此，而不是傷心到萬念俱灰。
無數次輪迴帶來的記憶，除了漫長時間的閱歷外，再就是磨沒了他所有的情緒。
如今恐怕只有和溫靈的這段記憶，才能讓他感覺到沉寂的心臟又在跳動起來了。
溫靈抱著路澤，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後者的腦袋，那髮絲間微涼如絲綢的觸感很是舒服，讓她沒忍住多摸了幾下。
「謝謝。」路澤調整好後重新起身，「話說回來，你這身衣服是不是太粗糙了點？」
「哦，這是隨便在一家衣館買的。」溫靈笑道：「對了，你要不要看看我們那個世界的衣服？不知道怎麼，我回來的時候穿了件那樣的衣服。」
「好，我想看。」
溫靈立刻施法換回了自己之前的衣服，「怎麼樣?」
路澤站在她面前，先是認真上下看了一會，又伸手抓了下衛衣的兜帽，「這......看起來很不錯。」
「你的反應可不像很不錯的樣子。」
「我就是覺得......很新奇，嗯，看起來還挺方便的。」路澤摸著下巴考慮了一下，「或許這樣的衣服也能在問靈大陸流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