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郁儘量平復情緒,低聲哄著鍾晚:「陸景昨天給我們約了體檢,跟劇組請假一天,先去做體檢好不好?」
鍾晚接過牙刷,淡聲道:「我昨天上午剛收到醫院的電子體檢報告單,很健康,你自己去做吧。」
賀郁堂而皇之開口:「我看看。」
體檢報告單是很私人的東西。
賀郁怎麼會突然想要看她體檢報告,昨晚發燒把腦子燒沒了?
賀郁關心則亂,於是又補充:「我們交換看。」
鍾晚:「……」
大哥,你以為這是婚檢嗎,還要互相交換。
*
賀郁最終還是沒有從鍾晚這裡要到體檢報告。
他開始變得粘人。
在營養師將午餐送來的這段時間。
賀郁跟鍾晚的關係,差一點就像樹袋熊與樹。
鍾晚是那顆樹。
鍾晚在自己頭髮被賀郁「不小心」扯到第四次後,才後知後覺。
賀郁不僅黏她,手都快要長在她的發梢上了。
她慍怒:「賀郁,你想幹什麼?」
賀郁是洗漱完,才察覺不太對的。
鍾晚體內的那個寄生物,好像不單單只是病毒,它能說話,有自己的思想。
甚至還想左右鍾晚的思想,迫切地想讓鍾晚遠離自己。
那個寄生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將鍾晚一點一點蠶食?
賀郁面色憂慮,他記得自己是碰到鍾晚發梢的時候,才聽到那個寄生物的聲音。
但這一段時間,他找機會碰了鍾晚好幾次發梢。
都沒再聽到寄生物的聲音。
不弄清楚這件事,他始終懸著一顆心。
賀郁開始復盤。
他是中午醒來,抱著鍾晚躺在床上的時候,聽到鍾晚跟那個聲音的交談。
難道,只有抱著鍾晚躺在床上才能聽到?
低眸望著鍾晚微怒的眼神,賀郁一副禁‖欲神情,聲音清冷認真。
緩緩開口:「想跟你去‖床‖上躺著,就現在。」
不知道自己正在掉馬路上的一號選手鍾晚,聽到賀郁的話後,腦袋卡頓一下。
不知道自己正在掉馬的路上的二號選手996義憤填膺,率先炸鍋。
【世風日下啊~】
【青天白日,賀郁竟然想拉著宿主你去…羞死了羞死了~】
在賀郁身上吃過幾次虧的鐘晚,不會再被他假正經的外表欺騙,她眼神逐漸警惕起來。
連午餐也不打算在這裡吃了。
她轉身就要朝外走。
賀郁及時拉住她:「你去哪?」
【宿主,支棱起來~】
鍾晚聲音淡漠,掙脫他的手:「回橫店,賀郁,昨晚我留下,因為你的發燒是由我造成的。慈善夜那晚我跟你說過的話,依然有效。」
提到慈善夜,賀郁眼睛裡的光緩緩湮滅。
突然間,他想到鍾晚體內的那個寄生物。
鍾晚在慈善夜跟他說的那些話,會不會也都是由寄生物控制的?
鍾晚如果真的不在意他了,不可能因為擔心他半夜趕來,也不可能因為他發燒而獨自留下,更不會接受他的觸碰。
賀郁眼中的光重新凝聚。
試探寄生物不能急於一時,如果被它察覺,有可能對鍾晚造成傷害。
賀郁緩緩鬆手,讓鍾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