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里,顧希生憔悴了不少。過去明亮清澈充滿希望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胡茬也長了出來。
他一直待在顧家本家,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知道這一天,胡柯拜訪。
顧希生從本家衝出來,到關卡處大喊:「芽芽?」
他很驚喜,以為是莫小可來了,但結果卻沒看見想看見的人,看見的是胡柯還有一個他從沒見過的女人。
他雖然沒見過黎閱,但黎閱認識他。黎閱也不明白胡柯到底是為什麼要帶她來見顧希生,胡柯介紹說:「顧少爺,我是胡柯,藍月高能醫院的醫生,也許你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我的好朋友,他的代號叫031。」
能說出031,顧希生知道,他是藍月組織的人。
「有什麼事嗎?」顧希生問,「是你說艾芽芽來了?」
胡柯點頭,轉頭介紹:「是,我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位就是艾芽芽,真正的艾芽芽。」
黎閱有些膽怯,因為顧家也是惹不起的家族,而她還沒有被所有人承認自己的身份。
顧希生的臉一下拉垮下來了:「她不是艾芽芽,你要鬧事的話請現在回去!」
「等一下!」胡柯叫住他,「我知道你和艾芽芽的關係很特殊,所以我才來告訴你,你之前看見的艾芽芽是假的,真的人是她!」
胡柯將黎閱推出去:「她才是真正的艾芽芽,能說出艾芽芽所有的經歷。」
顧希生看了她一眼,還保持著好脾氣:「她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們回去吧!」
「你不是喜歡艾芽芽嗎?」胡柯大聲叫她,「你喜歡錯人了!」
「我沒有喜歡錯人,就算她是艾芽芽也不是我要找的人,」顧希生說,「胡柯醫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胡柯衝著黎閱笑,黎閱仿佛明白了什麼,不肯放棄機會,趕緊大喊:「我是艾芽芽,顧少爺,你能幫我分辨出身份,對嗎?」
顧希生失望地回去,根本就不理睬她,不管她的話,悶頭消失在前方的轉角。
黎閱心灰意冷,抱怨起來:「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讓我被羞辱嗎?」
胡柯說:「顧希生和我們大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差點就訂婚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這件事情黎閱當然知道:「我又不喜歡顧希生,就算知道這件事又怎麼樣?」
「你不生氣嗎?林昔年和顧希生都圍著她轉,這些本來都是你的!」
胡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就想看黎閱接下來的反應。
果然,黎閱的表情發生變化,變得委屈起來,然後是憤恨不平。
「她的確搶走了我所有的東西!」黎閱說。
「你就不想要顧家少爺的愛嗎?」
「可我已經有阿年……」
「阿年?林昔年嗎?」胡柯說著笑了,「你以為他的心還在你身上,還能認出你?」
看著黎閱愣了一下,胡柯又說:「你說你才是艾芽芽,現在誰還記得你?張蘭蘭都不記得見過你,現在是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你明白狀況嗎?」
他一句話就戳中了黎閱的傷心處,她哭起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難受,很難受,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忽然之間到家都不記得我了?」
「所以啊!」胡柯進一步說,「你現在能怎麼辦呢?林昔年和顧希生兩個喜歡艾芽芽的男人,你不搞選一個?」
「我喜歡阿年啊!」
「林昔年現在和那個艾芽芽在一起,你確定還能得到他的信任?」胡柯說,「他一直陪在那位身邊,還會幫她,你有信心和他作對?」
黎閱被他問的說不出話,胡柯說:「除了顧家以外,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來抗衡林昔年,保護你了吧?」
黎閱逐漸妥協了,反問:「那我要怎麼做才好?顧希生少爺好像,根本不在意我。」
胡柯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當初怎麼讓林昔年喜歡上你,現在總有辦法應付顧希生吧?」
其實胡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具體的意義,總之他很樂意看到後續發展。回到醫院,他聯繫了莫小可,問了她最近的情況和位置,知道她在教會,便向她提出了約顧希生見面。
莫小可沒想到他會提這種要求,很為難。
「我和顧希生,胡柯,我不想和他再有什麼聯繫了。」莫小可說。
「是我要見他,但他不肯見我,沒辦法,只能叫你請了。」胡柯說道。
「你要約顧希生?他沒那麼難約吧?」莫小可詫異。
胡柯說:「那是以前,現在顧家發生了那麼多事,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顧希生了。」
莫小可沒再推辭,說道:「好吧,那你不要說我的情況,我不想再傷害他。」
在莫小可看來,她對顧希生的只有傷害。胡柯在電話那頭默笑:「大小姐約好以後告訴我,對了,不要說是為了我約,這樣他不會出來。」
另一頭,胡柯聯繫了林昔年,向他問清了黎閱的所有情況。現在所有人都忘了,胡柯除了是醫生以外,還是個研究學者,是藍月組織內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研究員!
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改變了,這不很值得研究嗎?
莫小可依照他的要求聯繫了顧希生,在顧希生那邊,即便她不打電話過去也已經準備去找她了。
顧希生準備了最先進的武器裝備,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甚至有幾樣是市面上從來沒出現過的東西,具體作用不詳,已經準備好去強行將她帶回本家。
「喂,顧希生,我是……」當她說到這裡時,忽然猶豫了。
她該告訴他自己其實不是艾芽芽,是莫小可嗎?
黎閱坦白身份的那一天,顧希生已經不在金城了,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莫小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實話,告訴他:「我其實不是艾芽芽,我真實的名字叫莫小可。」
「哦。」顧希生在做最後的整裝,一點也不驚訝。
莫小可接著說:「那個,你有時間出來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