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柯覺得她莫名其妙:「說什麼奇怪的話,我綁你只是想叫你在這裡多做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他要給黎閱解開手腳的束縛,但剛碰到枷鎖,忽然停下來。
「你不會跑吧?」胡柯產生了質疑,警告她,「這裡很多機關,沒有熟人帶路很危險,你自己跑了出了人命死後別怪我沒提醒。」
胡柯用最平靜的話說出最嚇人的話。
還有比喪命更嚇人的嗎?
他解開了枷鎖,黎閱果然沒有跑,躺在實驗台上,安安靜靜。
胡柯很滿意,點了支煙,告訴她:「你和老大的比對結果已經知道了吧?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你不可能是艾芽芽。」
「我不知道誰是生我的人,從沒見過我爸爸。」黎閱不滿,又不敢表露。
「我們的老大,是艾芽芽的親爸爸,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老大找了女兒很多年,後來終於發現,在海瓊的市井裡,被一個姓胡的單身媽媽收養,名字沒有改變,還是叫艾芽芽。」
「不可能!」黎閱還是沒忍住,十分激動,「我從不認識你們的老大,我的爸爸,我的爸爸……」
胡柯看著她:「你以為艾芽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從來不知道我爸爸回合你們有關係。」
「還叫爸爸呢,結果都在這裡,你和老大要是親生父女,我把整間實驗室都吃了!」胡柯道。
黎閱之前已經聽他和張蘭蘭講了她的dna比對情況,黎閱趕緊問:「那個女人呢?她和你們老大的關係……
還沒等她說完,胡柯就說話:」親生的,簡直就像克隆出來一樣的親!」
「但他們肯定一點都不像!」黎閱咆哮,「她跟我都不像,怎麼可能像我的爸爸!」
黎閱還是那自己當艾芽芽,並沒有像剛才那會說把艾芽芽的名字讓給莫小可。
她哭了,哭得傷心。
「這一套對我沒用,黎閱,我不是能被眼淚左右的男人。」胡柯說。
「誰要左右你了?還不讓人難過了?」
看著她哭得越來越慘,胡柯推了她一下。
「喂,」胡柯叫她問,「你知道藍月組織嗎?」
「聽說過,」黎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在我變成黎閱的時候,在混混堆里聽他們說起過這個詞,好像很厲害。」
「混混?」胡柯很不喜歡這個詞,冷嘲,「我們什麼時候跟那種人混在一起了,連那種貨色都知道藍月,還搞什麼神秘?」
胡柯很不滿,但這凡不滿不是對她。
「喂,我們就是藍月組織,艾芽芽的生父就是我們的老大,你既然聽過藍月組織這個詞,那就該知道藍月組織的人最擅長科學。」
胡柯坐到實驗台上,和她面對面:「有報告,他們都會認為你想去冒名頂替老大千金的身份,是你譁眾取寵,但我不會。」
胡柯的話和態度當黎閱瞬間失去了一切知覺。
「你說……什麼?」黎閱簡直不敢相信。
胡柯看天花板:「雖然dna百分之五十都匹配不上,但我仍然想相信你,dna只能說明你的身體和老大沒有關係。」
本是一出靈魂和精神的探討,所謂借屍還魂的主題,但誰可想黎閱她自己立刻否認。
「我以前就是這具身體,這張臉,都沒有變化,怎麼可能不是你們老大的女兒?如果你們老大真的有一個女的叫艾芽芽,還是我,那現在應該也是我,我只能匹配上的!」
胡柯一直看著她:「所以我想相信你,因為有趣!」
「可dna報告是你自己出的,」黎閱低下了頭,「沒想到你們就是藍月組織,你們瞞得真深!」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相信你任何一句話,但感謝吧,感謝現在的我知道了顧家在研究的東西,我願意花時間去信你一次,」胡柯說,「人類的精神無窮盡,也許你只是有艾芽芽的精神意志,但身體已經不是那句身體了。」
胡柯再次強調第二份報告解惑告訴她:「那一位艾芽芽,可是完全匹配的上老大的基因。」
「我要怎麼辦?」黎閱立馬在實驗台上跪下,「我要怎樣才能讓你們清楚我才是艾芽芽,那個女人不是?」說到這裡,她又哭了。
「你敢去找顧希生嗎?」胡柯問,顧家在研究精神領域很有建樹,他們有一套精神檢測辦法,也許那可以驗證你的話,」胡柯說,「只是你敢去找嗎?」
要是顧家,一定不會放過黎閱,胡柯已經準備好看熱鬧了!
「我去!」黎閱思考片刻後說,「我能去找顧家,可是顧家不願意接待我吧?」
「那就沒辦法了……」
「胡醫生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很討厭被人說成其他人的感覺,我真的好想聽別人叫我艾芽芽,我真的,很想……」
胡柯掩藏住嘴角的竊笑,故作嚴肅答應:「那好吧,我去跟你聯繫顧家。」
胡柯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熱鬧,平日裡除了看病就是研究,總要找點新鮮事。看熱鬧就再好不過了,唯恐天下不亂,說的可能就是胡柯這種人。
顧希生之前那樣對待莫小可,胡柯心裡也一直憋著火,總想找時機給顧希生一些教訓。就正好趁著這件事,以前沒有時機,現在剛剛好,並且同時能給這個冒充大小姐,哭著喊冤的黎閱一個教訓。
胡柯親自帶她去了顧家本家,在關卡處,胡柯被攔下。
「現在誰都不能進,請回去!」看守才不和你說那麼多。
「我們是顧家的朋友,來看看朋友也不行?」
「不行!」守衛的態度更加堅決。
此時黎閱就坐在他身邊,胡柯扭頭:「那沒辦法了,顧家不見你。」他說完話,靈關一閃,「去和顧希生說,艾芽芽來了!」
黎閱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艾芽芽嗎?那就讓顧希生看看這位「艾芽芽」。如果是這一位,胡柯倒是不介意顧希生那樣對她,就算吃干抹淨,他也能夠接受。
可那一位,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