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聲音，問：「難道爸爸認為，顧希生會傷害我？「
生父沉穩的眼神一直沒有挪開過她的眼，回答說：「顧希生不知道，但顧家，說不準，芽芽，無意間的傷害也是傷害，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
生父的話讓莫小可動容，可是……
「顧家怎麼會傷害我呢？爸爸，你的意思是……」莫小可心裡隱隱約約有個答案，但很模糊，也不敢完全相信。
生父鼓勵她：「你說。」
莫小可說：「剛才你和我說了那麼多，難道是想告訴我，我所認識的顧希生其實不是真正的顧希生嗎？」
生父看著他，如鳳的眼尾略微閃過一道精光。
「這要問你愛的人，是誰？」生父問。
莫小可回想了下自己和顧希生相處的點點滴滴。剛才生父的話其實已經提醒得很明顯了。顧家有兩個兒子，顧希生要是真的體弱多病，那現在這個顧希生很有可能是那個身體健康的小兒子，一直頂替哥哥的名字在外活動。
不過，這又是為什麼？
「我不明白，「莫小可說，」如果顧家真的是讓小兒子頂替了大兒子的名字對外活動，那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認識的顧希生如果不是爸爸你口中的那個顧希生，那顧家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出，讓小兒子以自己的身份出面活動不就好了嗎？「
生父嘆氣，對莫小可說：「你還是太年輕，對這個世界不了解。「
莫小可認真聽他解釋，生父說：「像顧家這樣的大家族對名聲看得比普通人要重得多，他們一向自詡大善，善人善報，生出那樣的兒子在他們看來就是恥辱，而且，比起林、洛兩家，顧家更能被稱作世家，所以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是老大，會讓那兩個家族恥笑，這不利於顧家在世界地位上的競爭。「
「還有世界地位的競爭？「莫小可吃驚了，」不就是幾個家族的事情嗎？「
生父搖頭說：「這幾個家族足夠撼動世界了，你在外面跟他們不是相處了很長時間？你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莫小可茫然搖頭，說：「我只知道他們很有錢！「
「有錢就對了，有錢就能撬動這個世界！「生父說道，」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不好的事情，我希望你今後能愉快成長，不要被任何不好的東西影響，侵蝕，你是我的女兒，芽芽，記住，你是我的女兒！「
問，做大佬的女兒是種什麼體驗？就是這種體驗吧！
因為生父的這幾句話，莫小可現在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就好像現在去外面惹是生非都沒有關係，因為生父能幫她處理好一切！
但莫小可畢竟不會這樣去做，她不是得意忘形，又囂張跋扈的人。她接著剛才心裡的疑惑，問下去：「所以顧家認為有個身體不好的大兒子是恥辱，就叫小兒子頂替大兒子，冒充顧家的大少爺出席各個社交場合？而我認識的顧希生就是顧家的小兒子？「
生父說：「這是你猜出來的，不是我說出來的！「
莫小可失笑，他剛才的話跟明擺著告訴她有區別嗎？
不過她不在意生父的這點小幽默，說：「像顧家這種流傳上千年的書香世家，是還拘泥於老大繼承家業這種規矩嗎？不然為什麼要叫小兒子頂替大兒子的名字？」
「是的，」生父肯定她的猜想，「讀書人就是有那股迂腐勁，不過最近我感覺顧家不止是這個原因，他們給你做了精神檢測，對嗎？」
莫小可認真地點頭，仔細聆聽，不願意錯過生父說的任何一個字。
生父說：「精神檢測很費心力吧？我看了045交上來的報告，顧家用的精神檢測方法有百分之五十五的概率使人永遠墮進精神的噩夢裡，再也醒不過來，而醒過來的人初期都很虛弱，我猜想，顧家讓小兒子頂替大兒子，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啊？」莫小可完全不能理解。
生父說：「因為真正的顧希生，他的身體條件經受不起精神檢測，又或許是，顧家在以開始就給他們兄弟做了精神檢測，然後導致老大，再也沒醒過來。」
這句話像一把錘子，狠狠打在了莫小可的心頭。
「你說顧家可能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隱瞞這些事，叫顧希生去代替……啊不，叫弟弟去代替哥哥，其實是為了掩蓋顧家做精神領域研究的事實？」
生父說：「目前也只有藍月組織知道顧家在搜集精神領域開拓的事情，我得知的消息是顧家近二十年才開始，但實際上，我認為顧家做這方面的研究已經不下一百年！這一百年裡顧家都利用月雲楓去調查各地奇蹟，在其中一定發現了人類靈魂上的某些科學，然後在做秘密研究。」
生父嘴角掛著的笑容非常隱晦，一點點的，像極了輕蔑。
莫小可震驚了，果然來到藍月組織，時時都是吃驚！
生父問：「所以你愛的究竟是哪一個，你分清了嗎？」
「如果剛才說的沒錯，」莫小可說，「我喜歡的人一定是弟弟，我不在乎他叫顧希生還是叫什麼其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會對我好就夠了！」
「你認為他對你好？」生父又問。
莫小可肯定點頭：「他一定會對我好的！」
「他會對你好，但顧家不一定，」生父仍舊是那副信誓旦旦的口吻，「我其實認為你和顧家人不合適，如果有其他選擇，最好還是換一個。」
「不！」莫小可立馬就拒絕了他，「你什麼也不知道，顧希生他……」
生父嘆氣落淚：「我知道把你弄丟了十幾年要你再聽我的話很難，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
剛才還是一副大佬樣的生父忽然下變成了玻璃心老父親，這轉變讓莫小可一時難以接受。
「爸爸……」
「你不要叫我爸爸了，我不配！」
「呃……」
這是什麼狗血倫理劇嗎？
「我沒有要不聽你話的意思，」莫小可說，「只是我有自己的判斷，顧希生對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