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大門,帶我去地牢看看!」
季清鳶也顧不上陸離了,急匆匆地往地牢趕。
陸離主動跟了上去。
陰暗潮濕的地牢,關著蓮兒的那一間的牢門卻被打開了。
鎖頭沒有什麼外力破壞的痕跡,像是直接被人用鑰匙打開的。
「她不是關在離守衛房附近嗎?人怎麼丟的?什麼時候發現丟的?」
一個守衛硬著頭皮上來回答:「今日午時三刻,運試魔石的弟子和守衛來信,說有魔族來劫,大公子便帶了人去支援。」
「守衛房被調走了幾人,去巡邏時就留了兩人,等我們巡邏回來時,守衛房的兩人已經打暈了過去,關押著的人,只少了一個叫蓮兒的人。」
季清鳶心下有些慌亂:「大哥出去了?」
守衛點頭:「是。」
夢中,秦勛就是先對她下毒,再將林博衍引出去下了殺手。
季清鳶心裡有些慌張。
這蓮兒又是怎麼走的?
等等,九牧世家家大業大,修煉的弟子、守衛、門客多的是。
去支援也犯不著調離地牢守衛房的人。
想到這,季清鳶問道:「是誰來調離的守衛房的人?」
守衛回憶了一下:「是一個弟子,拿著調令牌,臉色有點白,好像叫秦……」
難道是……
「秦勛?」
守護激動地點點頭:「對,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差點忘了。
林今紓之前對他處處呵護,能給的都給了他。
所以調令牌他也有一份。
雖然權限不大,能調走的人不多,但是加上去巡邏的守衛,那守衛房裡的人就不剩多少了。
秦勛為什麼要救蓮兒?
時間不長,應該還能抓到他們。
季清鳶對著身後的守衛吩咐道:「守好府內各個門,搜查後山、課院、寢屋等各個地方,搜尋秦勛蹤跡。」
「另外調兩隊守衛,隨我去找大哥。」
「是!」
守衛們領命紛紛都下去了。
季清鳶剛剛走出地牢,就看見玲瓏和幾個守衛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
「小……小姐。」玲瓏急得氣喘吁吁,「大公子……大公子他被人送到府門口了,好像中了毒。」
林博衍中了毒?
「他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等到了林博衍的屋子,一個白髮蒼蒼的府醫正在為他把脈。
「李府醫,他怎麼樣了?」季清鳶上前問道。
李府醫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難看:「大公子被下了魔氣,需要找到給他下魔氣的魔族,取下那個魔族的血給大公子服下才能解去魔毒。」
「否則大公子恐怕會……失去神智,墮魔。」
墮魔……
昨天晚上還有精神給她做羹的人,怎麼突然就要墮魔了?
府醫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季清鳶上前看他。
林博衍靜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唇色已經開始發烏。
旁邊的弟子道:「我們剛剛在看守府門,有人敲門,打開門後卻只看見了大公子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張紙條。」
說著,他遞上了一張紙條。
季清鳶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今夜戌時,介微山見。
很明顯,這是釣魚的。
去了就是凶多吉少。
夢中,秦勛給她下毒,騙林博衍赴死。
而今,秦勛接近不了她,就與魔族勾結,讓林博衍中了魔毒,再誘她赴險。
季清鳶之前最壞的猜測也成了真。
這蓮兒,當真有些別的暗線內應在。
不然僅憑她和秦勛二人,做不完這一連串的事情。
季清鳶嘆了口氣。
陸離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有我在。」
季清鳶側身避開他:「此事凶多吉少,而且這是林家的事,你沒必要摻和進來。」
「我昨夜也想清楚了,我不打算與你成婚,你也早些回扶風陸家去吧。」
魔族那些人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陸離沒必要因為這些事情受到傷害。
季清鳶吩咐幾人和府醫一起照看好林博衍,便轉身出了門。
「玲瓏,去找府醫備一些防魔氣防毒的丹藥來。」
「陳叔,把所有護衛隊隊長都叫過家主來,再傳訊給我爹,讓他早日回來。」
「把族中幾位可信的長老都請過來。」
兩人得了令,都轉身去辦了。
魔族不會無端與秦勛合作。
一定是有足夠的利益。
蓮兒,應該是秦勛與魔族合作的紐帶。
而魔族應該是想吞掉九牧這塊大肥肉,那今夜季清鳶赴約出門時,府內一定要有足夠的人手。
這次魔族的人數應該不算多,不然不會只讓秦勛來救蓮兒。
他們主要的目的也挺好猜。
要麼是為了引人出去,然後調虎離山,趁機吞了九牧。
要麼是為了讓她赴約,殺她報仇,或者捉她來威脅林浚。
季清鳶寧願是第二個。
如果是第二個,她死了,林博衍和林浚也都還在,九牧世家只死一個大小姐,也是值得的。
季清鳶去了府內的寶庫,挑了幾樣東西。
路過了馴獸場,季清鳶看著場內的自由跳動的靈獸,和關在籠子裡的蛇和鷹,突然有了些考量。
陳叔正過來通傳:「大小姐,府內沒有秦勛的蹤跡。幾位護衛隊長也都到了議事堂。」
「撤了搜查吧。」
都給她發邀約了,秦勛應該已經出去了。
「陳叔,幫我捉一隻飛得最快最隱蔽而且不像靈獸的鷹出來。」
聽到這麼多要求,陳叔愣了愣。
但是對上大小姐的目光,陳叔只好應了聲:「是。」
季清鳶去議事廳囑咐了些事情,又面見完了長老。
最後的時間裡,她在馴獸場,耐心地訓著一隻鷹。
出門前,季清鳶想了想,還是將玉鐲摘了下來,放在了林博衍的枕側。
玉容易碎。
酉時三刻,季清鳶揣著儲物袋出了府。
這幾個魔族真是渾啊,大半夜的約人上山。
打架都非得大半夜上山打。
季清鳶提著一盞燈,慢悠悠地晃上了山。
對方也沒說在山腳、山腰還是山頂。
季清鳶乾脆一路爬,同時也戒備著,等著對方先出手。
爬到半山腰,季清鳶便覺得有人在暗暗窺視著她。
這麼不會藏,看起來修為不深。
對方不出手,季清鳶就一路上了山頂。
直到上了山頂,季清鳶才看見山頂平坦開闊的一處空地上,站著幾個帶著黑色斗篷的人。
季清鳶把燈籠放在了地上,開口道:「幾位遮遮掩掩的,是長得醜還是太害羞?」
「牙尖嘴利。」
「今天就是你這個賤人的死期。」
蓮兒摘下兜帽,一張柔美的小臉上滿是恨意。
她現在周身的魔氣倒是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