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愣了一下。
什麼?
上面有人?!
季清鳶往上看,一個紅衣男子正笑眯眯地往下看她。
一雙丹鳳眼,眼波流轉勾人,右眼下方還長著一顆淚痣,鼻樑高挺,一身紅衣襯得他皮膚愈發白皙。
只不過他衣裳穿的有些松垮,腰間系帶勾出了細腰,衣襟口卻有些鬆散。
隱隱能窺見精緻白皙的鎖骨。
他隨意地坐在樹枝上,就有種勾引人的氣質。
「你是誰?」
季清鳶好歹是金丹初期,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人的氣息。
如果絲毫沒有察覺到,那此人的修為,遠遠在她之上。
季清鳶完全不清楚這人在這裡藏了多久。
要是他剛剛想偷襲,季清鳶或許早就被玉牌送出去了。
衣帶飄飄,紅衣男子輕鬆的落在了她邊上的一根粗壯的樹枝上。
「你想聽他們在說什麼嗎?」
他說話有些懶散,聲音卻很是磁性,湊近她說話時,低沉又動聽,便顯得分外撩人。
「你先說你是誰。」
季清鳶有些警惕。
她看得出對方目前沒有攻擊她的意思,但難保有別的目的。
對方落在她身側,她便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
築基後期。
但是一個築基後期,為何氣息藏得如此之好?
男子看了她一眼,眼裡帶笑:「何必如此緊張。」
「素光谷。」他報出一個門派,又頓了一下,「南璃。」
季清鳶並不清楚素光谷的人,但想起昨夜素光谷便都是一身紅衣。
「南兄,你藏我上面做什麼?」季清鳶打量著他。
南璃卻勾出一個惑人的笑,丹鳳眼對她送著秋波:「姑娘貌美,在下傾慕。」
季清鳶:「……」
素光谷什麼名號她還是知道的。
估計是看她修為尚可,打算找她雙修,來提升修為的吧。
素光谷的男修女修倒是非常喜歡找些修為高強樣貌尚可的修士,然後勾引對方與之雙修。
但是素光谷與那些把人榨乾的宗門不大一樣,他們是雙修互助,只不過多是他們谷中弟子得利更多。
雙修,多是以強補弱。
除非其中一人,是爐鼎,或者精通雙修之術。
因此素光谷也混到了一個中等門派,不是什麼邪教。
反正築基後期對她而言不是什麼威脅。
季清鳶乾脆盤問起了南璃。
「你氣息為何藏得這般好?」季清鳶問道。
為何她一個金丹初期都沒發現他?
這很奇怪。
難道此人有什麼別的功法?
南璃笑了笑,湊得愈發近:「那是因為姑娘心中無我。」
「姑娘若將我放心上,無論我如何藏,都定能發現我。」
季清鳶:「……」
季清鳶:「你顛還是我顛?」
哪來的顛公?
南璃眨了眨眼,好像沒聽懂,但看著季清鳶的表情也明白這不是什麼好話。
他做出一幅受傷的模樣:「姑娘當真心狠。」
「你能聽到前面那倆人在說什麼?」季清鳶不想跟他在這方面掰扯,乾脆回到之前的話題。
南璃搖搖頭:「不能。」
季清鳶有些無語:「……那你問我想不想聽幹嘛?」
南璃看了她一眼,努力做了個嬌羞的表情:「自然是為了引起姑娘的興趣。」
季清鳶冷笑一聲,眼裡三分薄涼三分譏笑還有四分漫不經心:「呵,男人。」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順便還附帶了一個邪魅一笑。
南璃感覺她哪裡有點不對,但還是維持著微笑。
在季清鳶和這個南璃扯皮的時候,前面兩個人不知何時又打了起來。
看來是沒談攏。
傀儡斷了手,但依舊很是頑強。
碧水宮的女子經過前面的戰鬥,耗費了大半的力氣。
很快勝負就分了出來,碧水宮女子按了玉牌,被送出了秘境。
但臨走前,依舊在戰鬥中削下了傀儡的另一隻手。
這碧水宮的女子當真是強悍。
對上不知疼痛的傀儡居然撐了這般久。
此次天機門本來就兩個弟子會馭傀儡,現在一個弟子的傀儡就被碧水宮的女子差不多打廢了。
而這屆試煉,當真是臥虎藏龍。
季清鳶第一次見識到了音修,也確實是不比劍修弱。
傀儡的戰鬥能力也很強悍。
越高階的傀儡,戰鬥力越強,表皮越難打穿。
季清鳶無端想起了江岫白。
她的便宜徒弟以後應該非常厲害。
「姑娘是哪個門派的?叫什麼名字?」旁邊的南璃又開始了。
季清鳶看著下方的天機門弟子抱著傀儡的兩隻斷臂控制著傀儡一同走遠,才說了句:
「天極宗。」
「我姓季。」
季清鳶顯然是有所保留,不打算告訴他名字。
南璃卻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季姑娘,可否願意與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