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若涉險,喚我便是

  岑川明白,昨日妖氣泄露,是寒毒的原因。

  他用妖力修復妖體,寒毒就又會出來作祟。

  「阿姐,昨晚只是意外。」岑川有些著急地和她解釋。

  他不想給她帶來麻煩。

  季清鳶搖搖頭:「沒事。」

  岑川的事情,她從系統和原著那裡基本都知道了。

  但是在岑川眼裡,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和身上的毒。

  她不問,他也不說,二人就保持著這種默契。

  「我只是覺得你體寒,而我是純陽之體。不如我為你輸些靈力?」季清鳶看著他。

  這樣也更保險。

  季清鳶不太放心,要是她去試煉的時候,岑川寒毒發作該怎麼辦?

  「阿姐。」岑川有些無奈,「我身上有傷,昨夜我急於治傷導致舊疾復發。而今,我不會急於求成。阿姐放心。」

  季清鳶看著他信誓旦旦的眼神,也不再強求。

  她應了一聲,便道:「那我先走了。」

  她還得去找一趟江岫白。

  「阿姐。」

  袖子被人輕輕拉住。

  季清鳶回頭。

  岑川修長白皙的手指拉出她衣袖的一角,少年郎生的俊美無雙,向來恣意自傲的臉上是難言的不舍。

  「說好的,回來會獎勵我。」

  他慢慢的,只說出了這一句。

  季清鳶給他一個安心的笑,然後將袖子一點一點從他手指里拉出來:「當然會的。」

  岑川鬆開了手。

  季清鳶向遠處走去。

  岑川看著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她的背影徹底被夜色吞沒。

  他這才關上門。

  「出來吧。」

  岑川眼裡的不舍與柔軟化去。

  窗外,一隻小蛇爬進來,落地,化成一個身穿黑衣的清秀男子。

  他臉上還有妖紋,眼瞳與蛇類相像。

  毫無疑問,這是一隻蛇妖。

  「主上。」蛇妖單膝跪在了地上,頭低的極低,滿是尊敬地對他行禮。

  「起來吧。」岑川坐到桌邊的凳子上,神色平靜。

  「妖族那邊如何了?」

  蛇妖,也就是當年的妖族事變時,在屠戮中活下來的玄水蛇一族之一,玄晟。

  玄晟依言起身:「白頭獅鷲一族內部爭權奪利,妖族各族都各有異心。」

  「其它族人找到了嗎?」

  「十二使者,五位隕落,找到了六位,還有玄刈大人未找到。」

  「儘量找到其它族人,不要泄露行蹤。收攏其它可用的族類。」

  「是。」

  玄晟得了命令,準備退下。

  岑川卻突然開口:「元和一地,可有我們的部署?」

  玄晟不知道主上為什麼問起這個,但依舊回答:「回主上,玄涚使者及部分族人在元和。」

  「護好季清鳶,若有危險,及時喚我。」

  岑川自然知道,季清鳶要去元和試煉。

  元和今年試煉的不是釋迦殿飛升的大能先祖留下的秘境,而是最新發現不知名的秘境。

  極有可能是得道的散修大能留下來的。

  這樣的秘境,最是沒有安全保證。

  上回他沉睡太久,醒來時見她,雖然她那時結了丹,岑川也看出來了她結丹前受了不小的傷。

  他不想讓她有太多危險。

  玄晟領命:「是。」

  但是說完,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主上,這位姑娘,是人族修士。」

  人族與妖族不算矛盾很深。

  畢竟妖族一直不怎麼統一,和人族也起不了戰爭,頂多是些不守道德的大妖作祟,會被人類修士斬殺。

  妖族也不會去刻意復仇。

  但是人族與妖族畢竟不是同族,而且岑川當年,就是被修士封進了歸墟塔。

  而如今,岑川出來了,也在圖謀重獲妖王之位。

  如果為了那位人類修士暴露,那麼很容易被白頭獅鷲一族發現,功虧一簣。

  「不必多言,是她救了我。」

  「她若涉險,直接喚我。」

  岑川自然明白玄晟的意思。

  他可以為季清鳶做很多,但是不能暴露玄水蛇一族其它倖存下來的同胞。

  若她有事,讓他去便是了。

  「是。」

  玄晟也不敢再多說,很快就退下了。

  岑川看著窗外的月亮,神色複雜。

  他該怎麼和她說他的身份和事情?

  畢竟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

  另一邊,季清鳶去了江岫白的屋子。

  她叩了叩門,江岫白便很快來了開門。

  畢竟岑川不可能來找他,會來找他的,一定是季清鳶。

  江岫白開了門,讓開路讓她進去:「師尊。」

  季清鳶坐到桌子旁,看到書桌上放著她之前給江岫白的書。

  「這些書學的怎麼樣?可喜歡學這些?」

  江岫白點點頭:「還好,喜歡。」

  畢竟人家將來就是走這條路子的。

  季清鳶也清楚,他未來幾年裡,很快就會聲名鵲起,成為驚才艷艷的傀儡師,最後與其它三位男主旗鼓相當。

  「在宗門內,若是有困難,讓灑掃弟子去找沈矍師兄或者賀懷瑾師兄,他們會幫你。」

  「我試煉回來後,會帶著你泡藥浴。這幾日內,你要好好練練身體。」

  季清鳶慢慢囑咐他。

  江岫白聽著,眼卻描摹著她的臉。

  這個師尊,當真是在為他考慮。

  為了什麼呢?

  他在心裡茫然地想。

  季清鳶說完後,見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在看著她。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季清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阿白,聽清楚了沒有?」

  她下手輕的很,只是溫和的點了一下。

  江岫白只覺得是小貓伸著爪子撓了一下,只是一點癢。

  他應道:「清楚了。」

  季清鳶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江岫白倒是不閃不避,沒什麼心虛。

  季清鳶只好叮囑他:「早些休息。」

  然後往門口走。

  江岫白送她到門口。

  這兩人都囑咐好了,行囊也收拾好了。

  第二天,季清鳶亦是準時出發。

  這次去元和參與試煉的,天極宗共有五人。

  蓮山真人的弟子是宋聽瀾和季清鳶。

  二長老則是派出來了方韻和另一名男弟子,名為於自谷。

  這位於自谷是二長老收的第一個徒弟,現在一百多歲了,前不久剛好結了金丹。

  這號人在原著中出場較少,季清鳶看他長相也覺得此人不像什麼壞人,大抵是個正直老實的。

  還有一個女子,冷著臉,是沐元真人座下的弟子,名為楊漸霜。

  一百餘歲,築基後期。

  一行人中,也不清楚方韻這個築基初期如何進來的。

  大抵是求了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