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鳶打開院門,正巧與站在門前的宋聽瀾對上了視線。
「大師兄怎麼來了?」
宋聽瀾望著她:「阿鳶確定要收他為徒了嗎?」
季清鳶點點頭:「已經收了。」
「師尊也同意了。」
她還默默補充了一句。
宋聽瀾倒是沒有再勸,只是拿出了一支白玉簪,湊近她,輕輕地插在了她濃密的髮絲之間。
季清鳶還沒反應過來。
他動作很生疏,但是卻輕柔得很,好像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溫熱的呼吸淡淡地灑在額頭,有些癢。
他身上還是一種好聞的檀香,正如他這個人一般,沉靜而清冷矜貴。
宋聽瀾好像與她越發親密了。
之前完完全全是高冷勿近,現在完全是關懷備至,還熱愛貼貼。
有些曖昧。
宋聽瀾插好簪子,便微微與她拉開距離,細細端詳著:「阿鳶真是好看。」
誇人也越發直白。
季清鳶無端覺得他是在撩她。
「這是何物?」季清鳶伸手摸了摸。
質地偏涼,像是玉做的。
「之前阿鳶與鬼面蛛相鬥,琉璃鏡已經是碎了。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防禦法器贈阿鳶。」
「所以……這是防禦法器?」
宋聽瀾點頭:「這是冰玉簪,符合阿鳶的水系靈根。平時可以有益於修煉,可以擋下致命攻擊。」
「若是擋不下,簪碎,我會感應到,前來相助。」
原來還能定位求援。
看來宋聽瀾著實費了不少心思。
這法器戴著方便,還得女修喜歡,而且戴著也能促進修煉。
季清鳶有些猶豫,還是問道:「師兄為何對我這般好?」
她對岑川、江岫白都以感化為主,送溫暖。
但對宋聽瀾沒送什麼溫暖。
但是宋聽瀾在鬼面蛛一事後,不再疏遠地叫她小師妹,而是喚她阿鳶,還毫不掩飾地展示了對她熱烈的偏愛。
宋聽瀾被她這般問了一句,低垂著眸,沒有說話。
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阿鳶現在,並不心悅他。
他看得很清楚。
她也不記得他們曾經的過往。
他不在意,但是他明白,現在不是適合坦白的時機。
她雖然不心悅他,但也沒有偏愛的人。
他現在,只想讓她一點一點,慢慢愛上他。
明明他看之前宗門裡的男弟子都是這樣討心上人的歡心的。
是哪裡沒有做對嗎?
季清鳶看著他久久沒有回話,有些詫異。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打圓場時,宋聽瀾抬頭:「阿鳶之前冒著生命危險為我拖住鬼面蛛。」
「我想,報答阿鳶。」
有道理,邏輯通順。
但是他之前給她的那一大堆東西已經夠多的了。
果然宋聽瀾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正道君子。
季清鳶點點頭:「這是我應當的,師兄報答的已經夠多了。」
話說完了,好像該走了。
那以後該以什麼機會來找她?
宋聽瀾在心裡想著。
他慢慢地轉身走了幾步,又極快地回頭。
「阿鳶。」
「嗯?」目送他背影的季清鳶被他突然回頭叫了一聲,還有些懵。
「明日記得來聽雪閣練劍。」
「……」
還要去練劍。
季清鳶勉強笑了笑:「好。」
練劍這一塊,宋聽瀾是真的認真負責。
所以她練的時候也是真的累。
看著宋聽瀾走遠了,季清鳶又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共有三層,來得大多數是些外門弟子。
因為天極宗是以劍道為主,注重實戰和修煉。
而外門弟子有些必考的課業和基礎咒令。
內門弟子大多專注於修煉,提高自身實力和下山除祟歷練。
現在這個時間外門弟子多在統一練劍和上課。
於是季清鳶一個人來了這冷清的藏書閣。
藏書閣共有三層。
但是只有一、二層對外開放。
第三層雖然也可以進,但是得看你進不進得去。
好像是天極宗的創建人還是某位宗主或者師祖給藏書閣三樓下過禁制。
傳聞,這位老前輩在三樓留下了許多珍貴的典籍,只有有緣人或者實力強大到能夠破開禁制的人,才能上三樓。
好像宋聽瀾就上過藏書閣三樓。
但是季清鳶對自己沒有這麼自信。
她是從第一樓開始找一些關於靈根和修煉的書。
藏書閣是頗大的,一樓藏書更是豐富無比。
當真是浩如煙海。
季清鳶硬著頭皮,一目十行掃過去,遇到和靈根相關的書名就停下來翻一翻。
修復靈根的方法沒找到,眼睛倒是花了不少。
季清鳶看得頭暈眼花,不顧形象地靠著書架坐在了地上,揉著眼睛道:「系統,它在不在一樓?」
「一樓沒有相關典籍。」
「……你不早說。」
季清鳶牙都快咬碎了。
系統:「宿主沒有問哦。」
季清鳶:「……」
好好好,沒問就不說是吧。
季清鳶調整心態,上了二樓。
二樓藏書少了點,是一樓藏書的一半。
季清鳶這回學聰明了,直接問系統:「二樓有沒有關於靈根修復的古書典籍?」
系統這回好像卡了:「有,但是……」
「但是什麼?」
「沒有原本,完整的原本在三樓。」
沒有完整的原本,那也沒有什麼大用。
季清鳶將目光轉向三樓。
藏書閣三層樓之間,都是以木質階梯來連接的,倒也符合這古樸的氣質。
三樓的樓梯與一樓二樓之間的樓梯不同。
它上面蒙了一層淺淺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