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探香閨

  「那這容進金到底是否與馮淑賢的死有關?」賀懷瑾有些不解。

  「這個嘛……」季清鳶轉頭看了賀懷瑾一眼,湊近了點,揶揄地笑了笑,「就得看今夜的夜探香閨了!」

  賀懷瑾剛平復下來的臉頓時又燒了起來。

  宋聽瀾在一旁看著,只覺得他們二人湊得有些太近了。

  他皺了皺眉,站到了季清鳶與賀懷瑾道中間,隔開了兩人。

  季清鳶只當是宋聽瀾來護著三師兄了。

  她也見好就收,沒再調笑賀懷瑾。

  容府太大,找不到就撤吧。

  幾人各自回到容進金為他們準備的客房,養精蓄銳,今夜去探探那容悅兒。

  容進金財大氣租,給他們安排的客房也是極為舒適的,而且四人離得也不遠。

  季清鳶在床上打坐,卻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她睡得正熟的時候,朦朧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按她推她的胳膊。

  「季清鳶!」

  「醒醒!」

  季清鳶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岑川以小獸的形態在推她。

  兩雙爪子一直按在她的胳膊上。

  「小川?」季清鳶揉了揉眼睛,「你醒過來了?傷恢復好了嗎?」

  「差不多了。」岑川下意識回答,又低聲道:「你別睡,我感受到有妖的氣息靠近。」

  妖怪的氣息?

  季清鳶有些懵。

  但是她也清楚岑川沒必要說謊,她很快坐了起來。

  「大概多遠?」

  「大概三里。」岑川道。

  隨即他又頓了頓,好像自己也有些疑惑:「它好像停下來了。」

  「但是你要小心為上。我今夜還要再陷入沉睡恢復修為。」

  「好。我明白了。」季清鳶撫了撫他的頭,「你先恢復身體要緊。」

  「還有……」岑川停頓了很久,隨即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

  「什麼?」季清鳶沒聽清。

  「不要……老把我放在前面的衣襟里。」岑川這回聲音大了點。

  季清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哦。

  她之前把他放胸前的衣襟里來著。

  岑川說完就趴回去睡著了。

  也不知道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

  要是他現在是人形,估計害羞的不行。

  季清鳶戳了戳他的腦袋:「不然把你放哪兒呢?」

  「早點化成人形吧。」

  她又輕聲補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幾里之外就能讓昏睡中的岑川感受妖氣。

  這大概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妖。

  三里……大概是在容府附近。

  很有可能來者不善。

  季清鳶又一把將岑川揣了起來,拿起放在枕邊的月凝劍,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沒人。

  現在差不多是申時。

  她走到宋聽瀾的門前,叩了叩門:

  「師兄,在嗎?」

  不一會兒,腳步聲響起,屋內人走近,門被從裡面打開。

  不等他問,季清鳶就看著他道:「我有要事相商。」

  宋聽瀾側身讓她進去。

  宋聽瀾的房間布置、走向都與她一樣。

  季清鳶在桌子旁坐下。

  宋聽瀾倒了一杯茶,放在她身前:「何事?」

  「我之前有一個能發現妖氣的尋妖盤。半刻鐘前,那個尋妖盤碎了。」季清鳶睜著眼開始編。

  宋聽瀾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你知道了?」

  他知道?

  季清鳶雙眼微微睜大:「師兄早就知道?」

  「半個時辰前,我才收到了宗門的傳音符。」

  「大妖鬼面蛛逃往蘭陵城,宗門讓我們小心為上。」

  半個時辰前收到的傳音符。

  天極宗離蘭陵城是較遠的,那這傳音符大抵是最晚半日前就發了。

  「鬼面蛛是何妖?」季清鳶問道。

  「鬼面蛛是十幾年前在扶餘、江陵一帶殺人的大妖,喜歡盯上一家人,然後屠盡全家。此妖難纏無比,實力強大。六年前,被天極宗三長老沐元真人重傷,失去音訊。」

  宋聽瀾解釋道。

  他眼底閃過一絲愁色:「我只知道鬼面蛛到了蘭陵城,卻不知它來了容府附近。」

  實力高強的大妖最是會藏匿氣息。

  要不是有岑川這個妖王能感受氣息,她也沒辦法知道。

  「沒事,它也不一定就停在了這容府。」季清鳶道。

  「這鬼面蛛大概是何實力?」

  「六年前已經是元嬰後期。」

  元嬰後期。

  他們中間就兩個金丹。

  而且修仙等級初期、中期、後期劃分界限極為明顯。

  一個小等級,實力相差卻頗大。

  「那畫皮祟……」季清鳶有些猶豫。

  宋聽瀾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正道弟子,修行便是為了守正道。」

  「倘若沒遇見鬼面蛛,那也好。」

  「倘若鬼面蛛確在府內,我們也不能退縮。」

  季清鳶聽他這話也明白了。

  但是無所謂。

  跟著男主死不了。

  季清鳶想了想,把賀懷瑾與孟汀晚也叫來了。

  順道也給城主傳了信。

  把這事與賀懷瑾孟汀晚二人說了後,兩人面色也凝重起來。

  但是兩人和宋聽瀾的選擇一樣。

  幾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做足最好的出擊準備和最壞的心理準備。

  幾人搗鼓了很久。

  戌時到了。

  此時人基本都睡下了,府里一片漆黑。

  容悅兒所住的地方在府中中間偏北。

  首先摸進去的是季清鳶。

  她吞了顆龜息丹,然後打暈了昏昏欲睡的幾個守在門口和外室的丫鬟,屏住呼吸偷偷溜進去了內室。

  屋子裡很黑。

  有月光從窗子外照進來,給屋子裡的擺設都披了層光澤,倒是加了點可視度。

  屋內沒什麼邪祟的氣息。

  季清鳶也不敢放鬆警惕,躲在屏風後向內看去。

  一個女子正側臥著面向牆壁,在床榻上安靜地睡著。

  好像陷入了深眠。

  季清鳶稍稍走了幾步,又輕聲在屋內繞了繞幾圈。

  床上女子依舊背對著她睡著。

  季清鳶拿出縛繩,向床上女子扔去。

  只要是活物,縛繩都會自動把它捆起來。

  縛繩沒動。

  季清鳶心頭出現了強烈的不安。

  她上前掀開了女子的被子,翻過身來一看。

  這是個假人。

  容悅兒不在床上。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