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小丫頭一邊扶著她走,一邊仔細提醒她腳下。
季清鳶被她扶著,心裡卻滿是疑惑。
歸墟塔第十八層,為何沒有出現妖獸或者魔物?
這是幻境嗎?
既然有能力將他們拉入幻境,那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不過看北冥離剛剛的示意,他應該是知道什麼的。
先別輕舉妄動吧。
季清鳶被扶到了一間屋子,坐在了床邊。
床上一些硬硬的突起有些硌人,季清鳶伸手一摸,便摸到一些大棗、花生、桂圓。
扶著她的那丫頭還未走,見她捻著一顆棗子,以為她肚子餓,道:「姑娘可是餓了?」
季清鳶還未說話,手裡就被塞了一塊有些碎的冷糕點。
那小丫頭小聲道:「姑娘快吃了吧,我得出去了。」
季清鳶手裡拿著那塊糕點,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點了點頭。
那丫頭轉身離開,隨著房門關上的一聲「吱啞——」聲,房中安安靜靜。
靈力依舊可以正常使用,季清鳶確認屋中沒有別人的氣息之後,一把將蓋頭掀了下來。
房間裡的擺設俱是一應俱全,看上去像是一家大戶,不過沒什麼風雅意味,富麗堂皇,看上去有點像暴發戶。
大紅色的布置襯得整個房間都喜氣洋洋。
季清鳶隨意地將紅蓋頭扔在床上,將那塊碎糕點放在桌上,拍了拍手。
她吃了一顆床上的棗子,就將床上的棗子桂圓之類的通通掃下床去。
再坐一會兒,季清鳶便聽見屋外傳來聲音。
「少爺,少夫人已經在裡面了。」
「嗯。」
北冥離隨意應了一聲。
木門自外被打開,骨節分明的大手扶住門邊,北冥離穿著一身大紅色,走進屋來。
剛剛走進來,目光便與坐在床邊的季清鳶對上。
他唇角微勾,正轉身關上房門,門外卻有丫鬟怯怯出聲:「少爺,還沒服侍新婦吃生餃。」
北冥離面色一變,語氣蠻橫,一幅囂張跋扈二世祖的模樣:「用不著你們來打擾!」
那丫鬟只得小心翼翼應了一聲是,便不敢再說話。
北冥離這才關上房門,朝著她走了過來。
剛剛走進,便踩到一顆桂圓。
他挪開腳看了看,才揶揄道:「小娘子怎麼不等夫君來掀蓋頭?」
「還將這棗子桂圓撒了滿地。」
季清鳶拿起床上的蓋頭,一把朝他丟了過去:「給你。」
北冥離接了,順手放在桌上,道:「小娘子當真一點都不害羞。」
季清鳶沒接話,只是問道:「這是哪?」
北冥離踢開了那些個桂圓蓮子,坐在了她邊上:「小娘子可曾聽說過詭域?」
「詭域?」季清鳶思索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北冥離解釋道:「怨氣深重,便化為邪祟。邪祟怨氣深重,又無法宣洩自己的殺人慾望的時候,會形成一個獨立的時間和空間,不斷地重複著它死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或者它印象最為深刻的事情。」
「只有找出它,殺了它,詭域才能被打破。」
季清鳶若有所思:「所以這個詭域的主人,就在我們身邊?」
北冥離頷首:「對。」
季清鳶沉思半晌:「這裡的一切是原原本本地照著它生前的事情發生嗎,還是……」
北冥離知道她想問什麼,道:「不完全是,它也會在詭域中宣洩自己的殺人慾望。」
它生前想改變卻沒辦法改變的事情,生前想殺卻殺不掉的人,在這個屬於它的小小空間裡,讓它有了能夠滿足願望的機會。
季清鳶陷入沉思。
邪祟關入歸墟塔,沒辦法宣洩自己的殺欲,便滋生此詭域。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在不被邪祟殺掉的前提下,將它找出並殺掉。
她剛剛一路都蒙著那個破蓋頭,基本沒看見什麼東西,連自己在這個地方是什麼身份都不清楚。
季清鳶又看向北冥離:「你可有打探到些什麼?」
既然北冥離知道什麼是詭域,那他剛剛在外面,肯定會打探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