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離這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坐城主給他們的馬車又過於招搖,御劍又不行。
於是季清鳶和宋聽瀾二人只好步行過去。
走過了繁華的街道和琳琅滿目的店鋪,他們走到了相對冷清的住宅區。
正在這時,系統提示突然響起:「滴——,突發任務上線,請宿主接受任務:拯救那個美少年,請救下江岫白並帶其步入正軌,任務類型:強制完成。任務獎勵:一百積分。任務進度:0%。」
一百積分?
這肯定不是什麼簡單事。
果不其然,系統提示音又響起:「請宿主前往陋巷,救下江岫白。」
陋巷?
你倒是告訴我陋巷在哪呀?
好像是聽到了她的腹誹,系統給出了坐標,又提醒道:「請宿主即刻前往陋巷,否則任務將判定失敗。」
季清鳶仔細看了看系統給的坐標。
是在她和宋聽瀾相反的方向。
事不宜遲,季清鳶把一直睡在她胸前衣襟里的岑川扒拉出來,對著宋聽瀾道:「師兄,我的靈寵好像有些不舒服,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那裡好像有個藥店,我去那裡抓些藥材。」
她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不如,師兄自己先去城東吧,我給小川看完病就來找你匯合。」季清鳶一手摸著岑川的小腦袋。
對不住了岑川。
以一個男人為藉口騙一個男人離開然後去救另一個男人。
渣女本女。
宋聽瀾沒有懷疑,只是對著她說:「有事傳音符喚我。」
季清鳶點點頭。
隨即抱著岑川回頭往來時候的路走去。
「系統,他現在看得見我的背影了嗎?」季清鳶心裡發問。
「宋聽瀾拐彎了,看不見你。」系統應她。
聽到這話,季清鳶直接拔腿狂奔起來。
越靠近系統給的坐標點,人越少,周圍的環境愈加雜亂不堪。
總算接近了系統給的江岫白的坐標點。
這是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子,角落裡生長著苔蘚。
巷子裡隱隱傳來人聲。
季清鳶湊過去一看。
幾個穿著破爛的乞丐正圍著一個人。
那幾個乞丐大多都有二三十歲,凶神惡煞地圍著一個靠著牆坐在地上的人。
巷子很暗,季清鳶又湊近了點。
地上坐著的那人側面瘦削,衣衫單薄卻算不上很髒亂,一段膚色極白的脖頸與如墨般濃稠的黑髮形成了鮮明的色彩對比。
一雙眼睛半闔著,眼尾微微上挑,鴉羽似的長睫輕垂,落在蒼白的面頰上投成了兩道娟秀的剪影。
單看一張側臉都是容貌極其出色的程度。
對面幾個乞丐,為首的似乎是那個臉上帶疤的三十多歲的男子。
刀疤男一臉兇狠:「你小子!別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把你那把劍交出來!」
坐在地上的少年沒有說話。
他偏了偏頭,露出小半張皎潔的側臉。光影交錯下,一簇纖長濃密是眼睫橫斜出來。
刀疤臉見他連個反應都沒有,感覺自己被落了面子,頓時氣急敗壞的一拳便朝他揮去。
拳頭直直地往少年的臉揮去。
即將觸上的一瞬,一道清冽的光在巷子一閃即逝。
刀疤臉只覺得手臂一麻,整隻手臂都沒了力氣,麻得抬不起來。
「誰!是誰在戲耍老子!有種就出來!」刀疤臉氣急敗壞地吼道。
地上少年見他手一落,抬不起來了。
漆黑的眼底微微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他按在腰間軟劍上的手也不動聲色地放了下來。
「是我。」
輕靈悅耳的女子聲音響起。
季清鳶走了出來。
剛剛就是她用靈力打了一下刀疤臉的手。
「你?」刀疤臉看向她。
季清鳶直直地走到了刀疤臉那群人和少年的中間,不由分說地擋在了少年的身前。
「沒事吧?」季清鳶微微側臉,看向了他。
地上的少年剛好抬眼與她對視。
季清鳶這才看清了他的正臉。
少年膚色極白,是病態的蒼白。一雙眼生得很是好看,眼瞳是純黑色,眼底卻黑漆漆的,如同一潭死水。
眉目精緻,眉如墨描,唇色很淡,卻不減容色,輪廓和眉眼都生得相當出色。
季清鳶被他的容貌一驚,第一次想用「漂亮」來形容一個少年。
他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很是清瘦,衣裳也單薄得不行。
他們對視的瞬間,系統提示音也響起:
「滴——,恭喜宿主觸發第三位男主:江岫白。」
江岫白一雙點漆似的眼睛望著她,黑得如同最寂靜的夜,深遠幽暗。
終究是開口應道:「沒有。」
似乎很久沒有說話,少年聲音暗啞卻很是好聽。
對面的刀疤臉卻跳了出來,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她,挑釁道:「呦!這麼貌美的小娘子要跳出來救這臭小子嗎?可別救不了人還把自己給搭進去咯!」
他身後的幾個乞丐也跟著鬨笑起來。
江岫白看著她。
這女子生得真好看。他想。
穿著一身白袍,冰肌玉骨,雲發裊裊,像九天之上不染塵埃的仙子。
「你走吧。」江岫白開口。
別為了他這種人沾染污穢,濺上泥點。
他聲音暗啞低沉,像低彈的古箏。
季清鳶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只是看上去柔弱而已。
對付對面這幾個空有蠻力卻沒有半點修為的乞丐,她連月凝劍都不用拔出來。
築基後期可不是開玩笑的。
「趕緊走吧。我不想與你們動手。」季清鳶沒理會他們惡意的鬨笑。
靈力傷人畢竟會給沒有修為的人造成一點內傷。
「走?」刀疤臉大笑起來。眼裡全是惡意:「別說我走,今天小娘子你也別想走了!好好陪我們玩玩吧!」
他一笑,露出一大口黃牙,令人惡寒。
說著,他們幾人便一起撲了上來。
無可救藥。
季清鳶也不再心軟,右手運起靈力,直接打去一掌。
一掌揮去,幾聲慘叫同時響起,幾人被震飛出去撞到巷子的牆上,口吐鮮血,暈死在了地上。
刀疤臉稍好一點,沒有暈過去。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一臉驚駭的看著季清鳶,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