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美色勾人

  季清鳶痛得呼吸一滯,不由得「嘶——」了一聲。

  修仙界什麼時候出個能堵住嘴的器物?

  光捆住手哪裡夠用。

  得虧江岫白沒咬在她脖子上,不然按照這力度,咬到脖頸動脈上,她就已經變成一具涼涼的屍體了。

  咬都被咬了,季清鳶趁機伸手去摸索他胸前的衣襟。

  她摸索著,扯出一塊白色軟帕來。

  季清鳶看了一眼,沒看錯,這正是她之前繡給江岫白的生辰禮。

  喚回對方的理智,自然需要一些重要的東西。

  剛剛季清鳶看到那一角白布便猜到只有她送江岫白的生辰禮,他才會如此小心地放在衣襟里日日貼身放著。

  果然沒猜錯,這的確是她送給江岫白的生辰禮。

  江岫白也察覺到了她的動作,身體一僵,咬她的力道便小了幾分。

  季清鳶推了推他:「阿白,我是你師尊。你快看看,看看這是什麼?」

  下意識地,他鬆了口,抬頭看去。

  那是一塊軟布,上面繡著一個黑髮黑瞳的小人和一棵開著白花的樹。

  幾乎在看見軟帕的一瞬間,強烈的熟悉感便涌了上來。

  「阿白,這是師尊送你的生辰禮!你肯定會記得的,對吧?」

  季清鳶趁熱打鐵,繼續在他耳邊道。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軟帕、生辰禮、師尊……

  江岫白眼神掙紮起來,那些瘋狂正一點點散去,縈繞的魔氣一點點消逝。

  丹田內,疼痛仍在繼續,江岫白卻呆呆地盯著那塊帕子,沒有什麼表情。

  季清鳶見他清醒幾分,用另外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臉,頗有些怨氣:「你是小狗嗎?每次都咬我。」

  上次魔氣泄露,江岫白也是咬了她,不過咬的是手。

  江岫白愣住了,隨著她的動作,眼神茫然地轉向她。

  此時此刻,他眼中那邪氣的血紅色已然消失的差不多了。

  眼瞳逐漸變成了季清鳶熟悉的純黑色。

  月光灑落的房間,疼痛難忍的丹田,空氣里瀰漫的血腥味,被他壓在身下鎖骨處正流著鮮血的師尊……

  數種感官清晰之時,江岫白只覺得亂得不行。

  季清鳶見他魔氣已散,便放下了舉著軟帕的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錯愕不知所措的江岫白。

  季清鳶心裡也有些怨氣,便不作聲,只是仰頭看著他。

  然而,下一瞬,溫熱濡濕的觸感從脖頸處傳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如電流般竄過全身。

  江岫白低頭,輕輕舔去她鎖骨上的血,聲音沙啞:「……對不起,師尊。」

  少年的聲音里,滿是愧疚和無措,他想不到應該如何去讓師尊消氣,如何抵消自己的罪行。

  於是他以最卑順的姿態虔誠伏下,吻去她鎖骨上的血。

  季清鳶愣住了。

  少年望向她的眼,漂亮得仿若剔透純淨的琉璃,眼尾微微上挑,蒼白的唇邊沾了殷紅的血跡,像深夜裡看似柔弱無害實則步步魅惑勾人的妖精。

  季清鳶從美色中反應過來,迅速將軟帕遞給他,別過臉有些不自然道:「你先起來。」

  江岫白接過軟帕,小心地放進胸前的衣襟里,又站起身來。

  然後目不斜視地直直看著季清鳶,伸出手扶她起來。

  季清鳶坐起來:「你還疼嗎?」

  江岫白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季清鳶將手放在他丹田處。

  江岫白身體一僵,卻不敢亂動,只是繼續直勾勾地盯著她。

  丹田處依舊靈力躁動。

  看來不是不疼,是這人太能忍。

  季清鳶放下手:「如今還在靈根重塑,你若不疼,便試著歸攏丹田內的靈氣,仔細丹田內的動靜。」

  江岫白點頭,又看向她:「師尊……疼嗎?」

  比起季清鳶,他此刻臉色煞白,唇色也發白,本就病態般白的肌膚此刻更是沒有血色,偏偏還哆嗦著唇,忍著疼問她被咬的疼不疼。

  季清鳶心下的怨氣不由得少了幾分。

  她站起來,揉了揉他柔順蓬鬆的發:「阿白早點靈根重塑,你靈根重塑好,我就不疼了。」

  她說的更像是哄孩子的話。

  但江岫白好像對她的話不做任何懷疑。

  她一這麼說,江岫白便立馬應道:「好。」

  隨即他盤腿坐好,試著去歸攏體內和丹田內的靈氣。

  ……

  魔域,魔宮——

  寬大的溫泉里,水汽氤氳繚繞,氣泡「咕嚕咕嚕——」地浮上了表面。

  溫泉壁上平滑,刻著些繁複的花紋,不遠處,琉璃燈高高掛著,點亮這無比寬闊奢華的溫泉池。

  北冥離倚著溫泉壁,身後正放著一壺酒。

  他左手拿起一杯酒,黑髮披散,金色瞳孔的桃花眼在氤氳的霧氣中似乎也多了幾分柔情。

  他喝了一口酒,頗為享受地嘆息一聲。一滴水珠順著他俊美無儔的眉眼往下在鎖骨處打了個旋,隨即滑過結實的腹肌,順著勁瘦有力的腰隱入那掩在水下深不可測的地方。

  忽然間,鎖骨處一陣疼痛。

  北冥離眉頭微蹙,摸上了自己的鎖骨。

  一手鮮紅。

  上古魔龍治癒力極強,趁著傷口還未恢復消失,北冥離幻化出一面水鏡,清晰地看見,那是一個牙印。

  牙印?

  她被人咬了?

  還是咬在鎖骨這種地方。

  北冥離眉頭緊蹙,然而,下一瞬,被舔舐的感覺傳遍全身。

  北冥離身子一僵,手上的酒杯差點灑落幾滴。

  兩千年來,他這是第一次被人咬又被人……

  北冥離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