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依舊不放心:「那我等你傳送過去,我再走。」
季清鳶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若再說,我現在便去找別的修士結為道侶。」
岑川愣住,眼神哀求。
如果他現在是原形,恐怕他的耳朵和尾巴都會齊齊耷拉下來。
季清鳶別過頭去,看向玄晟:「帶你家主上離開。」
滿腦子都是主上的玄晟充滿感激地對她道:「謝謝姑娘!」
她鬆開捂住岑川的手,正色道:「小川,你再仔細想想。你的人在我身邊我才最危險,你早點跟我分開,我還更不容易有危險,對不對?」
她這麼一說,岑川眼神頓時出現了幾分動搖。
畢竟白頭獅鷲和嗜骨猿追殺的目標是他。
他的人在季清鳶身邊,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不等岑川再說話,季清鳶就開口道:「我先走了,不許派人跟著我。否則我回去就找道侶。」
說完後,她便立馬轉身往外走。
她動作很快,岑川伸出去拉她的手與她揚起的衣角輕輕擦過。
岑川心裡一緊,急切道:「阿姐,等我!」
再等等我,先不要找別的道侶。
我很快很快,就能捧上這世間至寶連著我的一顆真心都獻給你,俯身拜於你身前。
心裡的那幾句話未能來得及說出,岑川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他明白她說的是對的。
怪他關心則亂。
也怪他還不夠強大。
季清鳶走出屋子,剛跳上月凝劍時,身後傳來玄晟的一聲:
「誒!姑娘,姑娘!衣服沒拿!」
季清鳶一個趔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飛了出去,變成了一個小點,迅速離開了他們的視野。
岑川作為男主之一,自然是死不了的。
但若真是讓岑川將心腹都留給她,那他必定會受更重的傷。
季清鳶踏著月凝劍往遠處飛去。
她沒有傳送符。
傳送符價格極高,她靈石不多,自然負擔不起。
買兩張她應該就囊中羞澀了。
不過目前看來,攢靈石買傳送符是相當有必要且有用的。
她可以試著練些初級丹藥出去賣。
還有她這多得成堆的靈芝仙草,也可以挑一些賣掉。
元和和扶餘一西一東,也算挺遠。
幸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在元和偏西的地方,而是靠近東側的地方。
大概御劍飛行一天就能到扶餘。
季清鳶一路御劍飛行,直到天色將晚,才堪堪在元和與扶餘的交界線附近停了下來。
再往前走,就沒有客棧了。
每次趕路在林子裡或者荒郊野地里過夜都會遇到些壞事,這次季清鳶沒再選擇抓緊時間趕路,而是直接在一家客棧宿了下來。
客棧里人不少,都是些趕路去別地做生意的商販。
幸好還剩下幾間房,季清鳶要了間房,又要了些熱水。
季清鳶從儲物室里又拿了身天極宗弟子的標誌性白袍,泡進了浴桶里。
也不知道岑川會不會遇到危險。
季清鳶進了浴桶,一邊默默想著。
熱水暖洋洋的,暖意流向四肢百骸,季清鳶頗為舒適的依在浴桶壁上。
直到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有人在門口以極有規律的節奏敲了五下。
剛放鬆不久的身體突然又緊繃起來,季清鳶迅速起身擦乾身上的水珠,對著門外喊了一句:「誰?」
門外一陣安靜。
幸虧房門被她鎖得緊。
季清鳶以極快的速度披上了衣袍,走了出來。
之前被她隨手放在床榻邊的月凝劍感受到她的意志,自動飛了過來,停在她手邊。
季清鳶緊緊握住月凝劍,站到了離房門幾步之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