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蘭若帶著季清鳶和北冥離往外走。
季清鳶問道:「蘭若姑娘,大長老分配給我們住的屋子之前有人住嗎?」
剛剛在大長老給他們分配屋子時,季清鳶便注意到了蘭若未說完的話。
大長老卻說那人已經很久不住了。
那人又是哪個人呢?
聽到她的話,蘭若面上有些猶豫,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季清鳶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就是有點好奇,畢竟還要在那住一小段時間。」
蘭若這才放下遲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小院是之前二長老住的小院。」
得了瘋病的二長老?
季清鳶有些不解:「她很久不住小院了,那她住哪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應該是由大長老安排的。」
但那個大長老也不像個好人。
「蘭若姑娘,二長老為什麼會得瘋病?」
被問到這個問題,蘭若面色有些不自然:「不清楚。」
見她沒有多言的意思,季清鳶也明白她不會說。
看來二長老應該是個重要人物。
蘭若將他們帶到一座有些舊的小院前:「就是這兒了,等會兒我會讓人給你們送些吃食來。」
「謝謝蘭若姑娘。」
待蘭若走遠後,季清鳶才進門,開始打量起了這座小院。
小院不大,入門一個小小的院子,一進門小院的右側是一個小廚房,廚房對面有一口小井。
裡面則是一個正廳,還有一間臥房和小小的浴房。
擺設齊全,但都落了層灰,看來已經許久無人居住了。
北冥離跟在她身後,看到這滿是灰塵的屋子不由得皺起了眉。
季清鳶回身看他:「你不是還有修為嗎?有沒有類似於除塵咒的術法?」
北冥離搖搖頭。
他向來養尊處優,也未曾學過這種小術法。
季清鳶輕聲嘆了口氣,手指翻轉,施了個除塵咒出來。
正廳很快煥然一新。
北冥離訝然:「你有修為?」
「對啊。」季清鳶很乾脆地承認了。
北冥離有些惱:「你騙我?」
上島的時候,她還跟他說她修為全被壓制了。
季清鳶聳聳肩:「上島的時候被壓了一會兒而已,現在恢復了。」
北冥離冷哼一聲:「小娘子這話,只怕又是騙我的。」
季清鳶理直氣壯:「你也沒少騙我。」
到現在都不肯告訴她真名,對著她用假名字。
「北冥」的複姓都拆成「北」了。
北冥離頓住。
這姑娘,總是能看穿他,還能一句話堵的他說不上話。
見他頓住發呆,季清鳶以為他被氣到了,便過去拍拍他的肩,解釋道:「這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有修為也不能說出來,這個島太古怪了。」
「我觀大長老那副態度,只怕她若知道我們還有修為在身,就不是簡簡單單讓我們住下了。恐怕會直接下死手。」
北冥離聽了她的解釋:「你覺得大長老有問題?」
「不。」季清鳶搖搖頭,「這個島上所有人都有問題。」
北冥離頓時來了興趣:「何以見得?」
季清鳶看了眼四周,還是抬手布了個小結界隔絕聲音傳出,才開口:
「第一,我們一上島,見到的所有人,都是年輕人。幾乎全是少男少女和年輕的男子女子。沒有風燭殘年的老年人和中年人。」
「第二,這個島有神族屏障在壓制修為,還抽了靈氣。在沒有靈氣且長期受壓制的情況下,修為只會慢慢消散,可是蘭若、知杳、高馳以及大長老身上都仍有修為。」
「第三,那個大長老,她對我們的態度很奇怪,她特別在意我們身上是否有修為,而且她的眼神與她的外貌全然不符。」
「第四,島上的人見到我們的眼神,很熱切。但不像看到客人的熱情,而是像看到一塊肥肉的那種貪婪。」
北冥離聽著,看她的眼神便越來越亮。
等季清鳶說完時,他看向季清鳶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讚賞。
這個女子,年紀雖小,卻謹慎冷靜,不缺勇也善謀略。
對他的多番撩撥,也能直接看破他的偽裝。
這樣的人才,不收入麾下當真可惜。
系統提示音響起:「北冥離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25。」
季清鳶聽到加好感度的聲音登時一愣。
北冥離是智性戀?
她錯愕抬頭,對上北冥離滿是讚賞的眼。
然後她便聽到北冥離雙目炯炯有神地說了一句:「你可願入我魔族?」
他好像是真的起了這種念頭:「魔尊愛才,用人不疑,且魔尊麾下人才待遇優渥,金銀財寶享之不盡。」
季清鳶的面色一言難盡。
最後,她在北冥離略帶期待的眼神中回了他一個冷笑:「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
這哪是智性戀?
這明明是個事業腦。
還披著馬甲自己夸自己。
季清鳶收了結界,轉身進了臥房。
將臥房也施了個除塵咒,她才坐在了紫檀平角桌邊的凳子上。
正廳和臥房的風格都差不多。
臥房內一眼望去是一個紫檀平角桌,看上去用了多年,有些舊,保存得卻很妥當。
桌上是一套烏漆茶具,還擺了個茶盤。
再走幾步是一個桃木四扇圍屏,屏風後是放了些藥書和藥盅的桃木桌和百寶嵌櫃。
桌邊放了張貴妃軟榻,幾尺遠的梨木雕花床上沒有掛帷幔,床腳放了個小小的香爐。
擺設很少,色調卻很協調,簡潔雅致。
北冥離跟在她身後進了屋,有些不依不饒:「小娘子怎的就這麼快拒絕我呢?」
他對著季清鳶勾起一個攝人心魄的笑:「能給你的,絕對不會比天極宗能給你的少,不妨再考慮考慮?」
季清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道:「我要什麼都給?」
北冥離頓了下:「大部分還是可以做到的。」
季清鳶轉身也勾起一個笑,隨即走近了北冥離。
她一把抓住北冥離的衣領,微微用力,帶的北冥離下意識朝她這邊彎腰,然後另一隻手撫上北冥離的右臉,紅唇卻貼近他的左耳,嗓音輕柔又帶著點撩撥的意味:
「倘若我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