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帶著他們一直往前走。
這個島倒是比季清鳶想像的更大。
路上遇到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看向他們的眼神,熱切而興奮。
像是看到肉的狼。
季清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
季清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北側那一座隆起的綠色小山丘道:「那是什麼地方?」
蘭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是禁地,千萬不能進去。」
季清鳶點點頭。
她今晚就進去。
在一個靈氣稀薄的地方,她居然感受了靈力波動。
那個地方絕對不簡單。
這個島確實挺大,蘭若帶著她走了挺遠。
大長老的住處出乎意料地偏僻。
陸地上的風吹拂過來,帶著些濕潤的水汽,拂過臉頰,令人生出些舒適感來。
系統突然冒泡:「宿主,這是海風。」
季清鳶:「……閉嘴。」
大長老的屋子只有一層,帶了個小院,門口擺著些小土盆,有的開了花,有的冒了芽,有的還只是一堆土。
季清鳶看了看,有些是她認識的無害的靈植,還有些另外的她不認識。
蘭若叩了叩門,提高音量,對著屋內喊到:「大長老,有從外面來的客人來了!」
有腳步聲傳來。
門打開了。
季清鳶又不免有些驚訝。
她以為大長老應該是個年紀較大、頭髮花白的老人。
結果這個大長老看起來卻像個二八少女,皮膚白皙細膩,穿著一身顏色略顯老氣的灰色麻袍,顯出了幾分與少女面龐格格不入的深沉。
除此之外,她的眼神也頗為沉靜,像歷盡世事喧囂最後沉寂下來的深水,叫人捉摸不透。
大長老看向他們二人的眼裡,帶著隱隱的探究:「外面來的客人?」
語調平常疏鬆,聽不出什麼別的意思。
季清鳶點點頭,面作緊張之色:「我叫季清鳶,這是我的未婚夫北離。我與我的未婚夫兩情相悅,家中人卻嫌他貧窮,不肯同意,要將我另嫁。」
「我無奈,只好和未婚夫從家中私奔,被家中派出的人一路追,慌不擇路跑進一片森林,又上了一個石台,再一睜眼,便在這了。」
說著,她好像還有些慌張,像遇見大事便全部慌了神的無措少女:「這裡好像還沒有靈力,大長老,該怎麼辦?我和我的未婚夫能出去嗎?」
大長老的表情未變,季清鳶卻感覺到她周身的氣勢都鬆緩了不少。
「姑娘放心,待到下一次通道開啟,我便送你們二人出去。」
「我會為你們二人安排住處,你們先安心住下吧。」
季清鳶點點頭,又有些遲疑和羞澀:「我……我不想離未婚夫太遠。」
她臉頰微紅,像個情竇初開的羞澀少女。
當了很久背景板的北冥離看了她一眼。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從堂堂魔尊變成因為貧窮被嫌棄只能帶著少女私奔的情郎的。
季清鳶微微側過臉來,以大長老看不見的角度,偷偷回了他一個眼神。
北冥離上前點點頭:「對,我也不捨得與她住的太遠。」
大長老道:「二位情深,我自然不會忍心拂了你們的願。」
季清鳶故作羞澀地低下頭。
這座島處處古怪,北冥離尚有一半實力在,今夜夜探禁地,若是和北冥離住得近些,也能有個照應,讓他幫忙遮掩一二。
大長老道:「蘭若,把那座空著的小院給客人們住吧。」
蘭若卻有些不確定:「可是島上空著的小院只有……」
大長老突然打斷她的話:「她已經很久不住了,如今不如拿出來招待客人住下。」
蘭若只好點頭應下。
蘭若正要帶他們走時,大長老卻突然攔下,問道:「季姑娘方才說島上沒有靈力,季姑娘是修仙之人嗎?」
系統提醒的話季清鳶還記得尤為清楚。
不要告訴別人她身上有修為。
季清鳶面作苦惱:「我是練氣期的,但是上了島後,身上的修為半分都用不了。」
練氣期是修士的最低級。
但也是初步入了修仙的門,有修煉資格了。
大長老又看向北冥離。
北冥離有樣學樣,有些煩惱地開口道:「我的練氣期修為也全使不出來了。」
他也練氣期?
季清鳶挑了挑眉。
他就是被壓了一半修為應該至少有化神期的實力。
大長老波瀾不動的面色此刻竟然露出了一絲憂色:「距離通道下次被開啟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修為長期被壓制可能會讓你們修為倒退。」
季清鳶配合地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該如何是好?」
大長老道:「不用擔心,這是島上的禁制的原因。我身上也保持了自己的修為,我會為你們調製我之前服用的藥物,讓你們的修為儘快恢復。」
季清鳶感激地連連點頭:「謝謝大長老!」
大長老眼神露出了一絲滿意。
她只覺得季清鳶是個單純好騙的無知少女。
見一切都吩咐好了,大長老便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先去住下吧。」
蘭若便領著季清鳶和北冥離二人下去了。
待三人的影子消失不見後,大長老便關了院門。
待她回頭時,身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帶著黑色斗篷的人。
身形高大,整個人都罩在黑色斗篷下。
大長老卻見怪不怪,好似這種事經常發生。
戴著斗篷的人發出桀桀的怪笑,嗓音陰沉:「居然有兩條肥魚主動進來了。」
這聲音顯然是個男人。
大長老臉上也顯出一個詭異的笑:「是啊,這兩個都是難得的好貨,就是修為低了點。」
她眼中貪婪的光芒閃爍。
說著,大長老突然看向那個戴著斗篷的男人:「還有,那事你處理乾淨了嗎?」
斗篷男發出一聲怪笑,滿是得意:「自然了,放心吧,我已經把她丟到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