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鍾小姐是看不見本郡主的存在嗎?眼裡只有世子?」
蘇莞的郡主和江遇的世子乃是平起平坐的,可是這鐘璃兒直接無視她,不太好吧?
而且,她那雙眼睛,老盯著自己的男人看是什麼個意思?
鍾璃兒眼裡的確只有江遇,她壓根不想承認兩人已經成親的現實。
但是礙於身份禮法,鍾璃兒還是向她行禮:
「見過郡主。」
蘇莞冷笑一聲,看著她這一身打扮,說什麼也得陰陽他兩句:
「鍾小姐,如今正值國喪期間,你穿成這樣來國公府做客不太好吧?」
她自己作也就算了,還跑到國公府來作,可別連累了他們。
鍾璃兒變了臉色,看著自己這一身,理直氣壯:
「我這也是素色衣裳啊,並不逾矩,而且,是寧夫人請我來國公府做客的,我總不能穿的太過隨意吧!」
寧薇邀請她來的?
蘇莞不著痕跡的看了寧薇一眼,她倆之間隔了多少歲了都,這還能玩到一起去,反正她是不太相信的。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湊在一起准沒好事。
江遇懶得看見她們,有些不耐煩的拉著蘇莞繞過她們走了。
「世子!」鍾璃兒在後面喊了一句,有些不舍。
蘇莞真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大鼻竇,喊的那麼矯情給誰看呢?
走了一段,江遇發現了身側的人似乎氣不太順,臉色也不太好看,忽的笑了起來。
真好,他就喜歡她為了他吃醋的樣子。
「你笑什麼?」蘇莞不解的看著他。
「我笑醋罈子某人的打翻了,空氣里都是酸味。」江遇直言。
蘇莞聞言,毫不客氣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力道不輕不重的,江遇臉上的笑反而愈發濃烈,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摟著她的肩膀。
與此同時,他們兩口子還不知道家裡出事了。
大事! ! !
……
蘇府大廳內,蘇昀把家裡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大家也不知道他突然之間發什麼神經,都靜靜的等著他開口宣布事情。
蘇母他們只當是自己這個四兒子又哪根筋不對了,老喜歡小題大做。
「爹,娘,我要娶妻!」
本來大家都沒當回事的,誰知道他一說出這句話來,蘇母好險被一口茶水嗆死。
啥玩意?這會不會太突然了一點?
老四這沒點風聲的居然就要娶妻了?
不止蘇父蘇母震驚了,就連家裡面其他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平日裡波瀾不驚的蘇奕都茫然的看著他。
「四哥,你沒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要娶妻。」
「可是如今正值國喪,你要娶妻也要等到明年了啊。」大嫂沈清梨提醒道。
「阿昀,到底發生什麼了?也沒聽說你和哪家姑娘走得近,怎的如此突然就要娶妻,還火急火燎的樣子,你要娶的那姑娘到底是誰?你們之間又發生什麼了?」
還是大哥比較冷靜,調整好心態仔細問他。
只見蘇昀滿臉羞恥,似乎有難言之隱。
咬了咬牙,他還是準備實話實說:
「她叫越吟霜,是澄樓請的點心師傅,這事兒說來話長,我們……」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前幾天澄樓收到了幾罈子好酒,恰好那日蘇昀新學會了一道甜品,越吟霜難得誇讚了他一句。
他也心細的發現,越吟霜那天的情緒似乎比較低落,本來平日裡大大咧咧的能說能笑,偏生那天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樣,像是強顏歡笑一般。
她好歹是蘇昀的師父,蘇昀出於對師父的關心便問她出了什麼事。
一番追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那天是她爹的祭日,所以才會如此難過。
蘇昀當即便讓人買了祭奠用的東西回來,帶著她去河邊燒紙錢祭奠。
那天晚上,他陪著她給死去的爹燒了很多紙錢和金元寶,越吟霜看起來心情才算是好了起來。
回到澄樓,越吟霜說想喝幾杯,單純的就是喝幾杯而已,於是蘇昀就把新得那幾罈子好酒拿了一壇出來,叫人備上幾個小菜送到他在澄樓準備的休息室裡面。
他專門搞了個小房間,裡面家具齊全,平日供他休息用的。
只是沒成想,他沒問清楚跑堂的夥計,只當那是一般的美酒而已,結果喝完了才發現,這居然是鹿血酒。
怪不得喝起來感覺怪怪的呢,兩人一連幾杯下肚,瞬間火燒火燎了起來,感覺口乾舌燥,看著對方的眼神都變得迷離了起來。
鹿血酒是夫妻間助興的酒,這酒是給澄樓供應酒的商家免費贈送的,只說是很好的酒,由樓裡面負責交接酒水的夥計收的。
他當著蘇昀的面隨意提了一嘴,結果陰差陽錯被他給喝了,還帶著越吟霜一起。
那日剛好是十五,晚上的月亮好圓,還記得他求姻緣的簽文裡面寫的,說他的姻緣是在晚上,花好月圓的時候。
現在一語成讖,他第二天早上醒來,衣不蔽體,越吟霜也一絲不掛的躺在他身邊,全身都是曖昧的痕跡,兩人生米煮成了熟飯。
越吟霜起來以後,尖叫一聲,毫不猶豫的甩了他兩個大鼻兜,然後開始哭個不停。
就算是再沒心沒肺,這突然之間失了貞潔,她也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啊。
而且,她昨晚是單純的想喝幾杯,然後感謝一下蘇昀,誰知道後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呢?
蘇昀自知理虧,也知道自己玷污了人家姑娘,那就必須要負責,內心掙扎思考了兩日以後,他便宣布了此事。
聽完來龍去脈,蘇家眾人沉默了,任誰也想不到,老四的姻緣來的如此潦草。
這位越姑娘,蘇家人聽說過,蘇昀經常帶各種好吃的點心甜品回來給沈清梨她們吃,所以得知這位姑娘是個身世悽慘,但卻心靈手巧的人。
蘇家人也是很講道理,很懂禮數的,兒子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那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
只是,如今又正巧趕上時候了,太子薨逝,京都官員半年內不得辦喜事,可是就這麼把人家姑娘接入府里,著實又委屈了些。
她們不是不認帳,就是怕怠慢了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