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等著章玥氣不順的揮下桌上的茶盞發怒,卻萬萬沒想到方才還在冷笑的章玥。閱讀突然樂了。
「也算那裴書珩有眼光,我就嘛,好好的嬌嬌不娶,怎麼看上那蹄子。」
???劇情不對啊!
楚汐心裡升起一股異樣感,然還沒等她細細琢磨,屋內的氣氛卻突然回溫,所有人臉上都敞開了笑臉。
章老爺笑眯眯的喝了口茶,茶香四溢蔓延讓他渾身舒暢:「汐兒生的貌美,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也合常理。」
章老夫人卻提心弔膽,憂心忡忡:「話雖這麼,可汐兒退過他的婚,這事蹊蹺,實在得謹慎。」
楚汐實在不想讓他們擔憂,眼瞧著這句話讓眾人面面相覷,憂心掛在臉上。
她紅唇一揚,取過那白瓷碗,瓷勺撞擊碗壁留下清脆的聲響,她手如脂玉,指甲染著艷麗的蔻丹,沉的白瓷碗愈發的好看。
她舀了一勺送入空中,味蕾得到滿足,連著心情也好了三分。
她胡謅道:「外祖母,你多慮了,裴書珩做此決定就是被我迷住了。他今日向我袒露心聲,我言辭拒絕,可他不曾氣餒,一而再再而三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這才勉為其難答應。」
她高傲的仰著頭,露出瑩白的脖頸。
章玥見她神色如常,不由沾沾自喜:「他既然如此心悅你,咱的確不好拒絕。誰讓我女兒生的一番好顏色,甭做裴夫人,就是嫁給皇親國戚也使的。」
章玥:我不管,我女兒最美,我女兒最無敵,我女兒簡直就是上派下來的仙女。
章夫人問:「那上回裴書珩把他妹妹留在府里住,就已經對你動了心思?」
楚汐實在怕謊話多了鼻子會長,她眼睛一閉:「對對,她利用丫頭故意親近我。」
章老爺瞭然似的點點頭:「難怪,會送這麼名貴的畫,雖然不如送瓶佳釀,但也算費心了。」
楚汐儘量讓笑容自然,她抬著下巴:「送,好酒必須得送,下回我就在他跟前提。」
正著,外頭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布簾被來人掀開,露出章燁留著汗喘氣的臉。
顯然,他是得了消息一路跑回來的。
「裴書珩娶的是你,這事真的假的?」
章老夫人一頭讓下人準備棉布給他擦汗,一頭笑道:「自然是真的,妹妹都要嫁人了,你這當哥哥的可得加把勁。」
得到了答案,章燁肆意的笑了,感概的就差手舞足蹈:「有個提攜我的妹夫,章家家業總算不會敗在我手上。」
這句話,自然得到章老爺的好一番訓斥。
章燁才不管,笑容越來越大,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他笑容一僵,往外飛奔。
完了!賭約!
原先想著大撈一把,可主角都換了人,這賭約如何作數?他心心念念的銀子就這樣打了水漂。
他能想起的事,楚汐自然也想到了,真可惜,沒有坑到章燁。挺遺憾的。
她口口吃著杏酪。
章玥笑容滿面:「成親的日子可有定下來?」全然沒了先去種種罵裴書珩的嫌棄
楚汐被她這句話問的險些噎到:「還沒呢。」
……
翌日,
楚汐抱著枕頭睡的正香,她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這幾日,適應了環境便肆無忌憚起來。
墨發三千散落,遮住她一半的臉,她嫌熱,被褥在睡夢中被她踢到邊上,著淺藍立領中衣,貼身的很,愈發凸顯姣好的身姿。
盤扣也崩了一顆,露出若隱若現精緻的鎖骨。
章玥歡歡喜喜的推開她的房門,見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嘀嘀咕咕道:「真便宜了那子。」
著,她上前輕輕搖了搖楚汐。
興奮的語氣不加掩飾:「快快,醒醒,裴家人來了。」
楚汐揉著惺忪的眼,意識還模糊著,剛醒語氣也是甜軟的要命:「誰來了?」
著又閉上眼,翻了個身子。
王老子來了她也要睡覺。
知道昨夜她失眠到寅時,翻來覆去腦子裡都想著裴書珩那閻王。
章玥想著裴書珩知禮,今日帶著不少物件登門拜訪,也算有心,身後跟著甜甜喊她楚姨來尋楚汐的裴幼眠,章玥心花怒放。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尤其看見女婿有出息。
裴書珩沒坐多久,就有公務要處理,章玥哪能不讓年輕見上一面,就把人送走?
可偏偏女兒這會兒還早睡,做母親的突然有點嫌棄,裴家子都上完早朝回來了,可楚汐還在睡?
她哪裡坐的住,直接把人叫醒。
「裴家子來了,該起了。沒嫁人,娘拘著你任由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可嫁了人卻沒那麼輕鬆了。」
這女子,還是姑娘家時最為肆意。
楚汐嚇得睡意全無,她嚷道:「他來做什麼?」
大清早的就來嚇唬人?
楚汐困意不減,可不代表她迷糊,裴書珩會來,不過是帶丫頭來的。
他這人最會做場面功夫,來時隨便選了幾份禮,幾句場面話,就把往前對他頗有微詞的章家人,哄的開心不已。
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王!
做作!
比那施茵茵還做作!
章玥斥道:「什麼他來做什麼,這不是想著法兒通過幼眠那孩子來見你一面。」
哦,那可真是驚嚇。
然,更驚嚇的還在後頭。
章玥從八寶柜子里給她準備要穿的衣裙。
她沉浸在楚汐昨日講的裴書珩苦苦相求,要娶她的故事裡:「娘也算看清楚了,他是有意娶你,不然也不會急匆匆的定下婚期,特地來告知。」
楚汐徹底清醒。
她聽見自己冷靜的問:「定在何時?」
章玥到這個就笑的春風得意:「兩月後是裴家亡母的忌日,他想讓裴夫人在之靈,忌日那能夠見見你,就定在一個月後,也算是赤子之心。」
楚汐心臟咚唚響,甚至覺得眼前一黑。她想死,真的。
偏巧章玥到興頭上:「有孝心的孩子秉性就不會差,你他是不是用心?」
能早早娶到嬌妻,又能慰藉母親在之靈。一舉兩得。
楚汐被嚇得嘴裡咬出血來,可偏偏她不能露餡。她強忍著問候裴書珩十八代祖宗的衝動。
用甜美又幸福的語氣再回:「他的確最用心不過了。」
只可惜心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