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好妹妹,你一定是個天才

  聲音溫軟輕柔,仿佛在跟相好的姐妹,說女兒家的悄悄話。

  「世子妃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江南星一臉天真,帶著些微驚訝。

  下一瞬,花不晚笑容盡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搖晃,神色盡顯惡女本色。

  「臥槽!我隨便詐一下,沒想到還真是你啊!江南星,今天你不交出解藥,我就弄死你!!!」

  「呃咳咳……有咳咳解、解藥咳咳……」

  花不晚手微松,「解藥在哪?快交出來!」

  江南星手抬了抬,花不晚以為解藥在她身上,嫌她動作慢,乾脆自己翻找起來。

  袖袋、領子、腰帶、荷包……

  不一會兒,七八個瓶瓶罐罐擺放在桌上。

  花不晚眼角一跳,摸出一個糖豆塞江南星嘴裡。

  「這是獨家秘制的伸腿瞪眼丸,天下無人能解,解藥只有我才有。想活命,就給我真正的解藥做交換,別想忽悠我啊,不然我們一塊兒死!」

  花不晚壓低聲音,面露狠色。

  江南星抿了抿唇,突然看向花不晚,眼睛閃閃發亮。

  「甜的!世子妃姐姐,你的毒藥是甜的!這個伸腿瞪眼丸可以再給我一顆嗎?」

  臥槽,這丫頭不正常啊!

  難怪叫藥痴!

  花不晚一巴掌按到她腦門上,將人推遠些。

  「太近了太近了!我不好這口!」

  「世子妃姐姐,我拿解藥跟你換!」

  說著,花不晚見她從靴子裡拿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個黑乎乎的藥丸,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但是,花不晚只能接受,懷疑地看了她幾眼。

  「那次在山宅,你中了永夜花的毒,可是我沒帶能解永夜花毒的解藥,只能用炙灼之毒,以毒攻毒救你。本來想回家拿了解藥給你的,可是……」

  說到這,江南星噘嘴,「可是你趁機偷走了我的藥罐子,所以我很生氣。」

  花不晚氣笑了,她還真是拿花不遇試藥。

  「什麼你的藥罐子!他是個人!是本世子妃的人!你藏在暗處窺視,劫走我的人,現在還好意思倒打一耙!要不是我此前察覺到異常,日日冰敷,延緩體內熱毒,我這會兒……」

  「我算過時間,你不會那麼快死的,這會兒頂多昏迷吐血。」

  「……」

  突然體會到,竹嬉她們平時被懟得無語的感覺了,確實挺心梗的,真是風水輪流轉。

  「世子妃姐姐,解藥給你了,那你可以把伸腿瞪眼丸再給我一顆嗎?」

  花不晚一梗,抓了一把糖豆塞她手裡。

  「吃吧,甜不死你!過來坐下,我有問題問你,你要是敢撒謊,糖……伸腿瞪眼丸全部沒收!」

  藥痴抱著糖豆,乖乖點頭。

  花不晚神色一正,壓低聲音。

  「吳小姐和叢姐姐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

  「來,看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真的不是我。」

  那雙眼睛太澄澈,讓花不晚懷疑漸去,卻聽她又道:「不過,吳小姐的毒,我能解。」

  「!!!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天才!」

  昏暗的密室內,五花大綁的葉修棠睜開了眼睛。

  傷口被處理過,性命無憂,卻渾身沒有力氣。

  「九花軟骨散!」

  「聰明,不虧是掩花堂堂主。可惜,掩花堂氣數已盡,在你手中潰散了。」

  尋著聲音,葉修棠看到一個坐輪椅的男子,背對著他。

  掩花堂在江湖中實力不濟,只能算三流門派,出了葉修棠這個習武天才,本以為掩花堂有盼頭了,上代堂主死前,將堂主之位傳給他,卻沒想到葉修棠只是個為女主而生的工具人。

  自從遇上女主,他就帶著整個掩花堂,給女主當刀,讓本就門人不多的掩花堂,凋零潰散。

  可惜,對被設定了戀愛腦人設的葉修棠來說,雖然傷感,但都比不了叢嬌嬌重要。此前消失那麼長一段時間,就是在整理掩花棠。

  現在掩花堂已經不復存在了。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請你過來,只是跟你要一件東西。」

  「哼,藏頭露尾的鼠輩,不管你想要什麼,都不可能如願!」

  輪椅上的男子,一聲輕笑,聲音漫不經心。

  「葉堂主果然硬氣,只是不知,那位柔弱的工部侍郎千金,是否也能如此……」

  「你要是敢動嬌嬌一下,我必讓你不得好死!」

  「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看葉堂主,怎麼選了。」

  話音剛落,密室的門也關上了。

  令光塵回頭看了眼緊密的門,掌柜走近躬身。

  「東家,來消息了。」

  「說。」

  一青年男子推著令光塵往前走,掌柜跟在身側匯報。

  「景安王世子妃確實中毒了,只是好像已經找到解藥。叢府小姐和刺史家吳小姐,中的是同一種毒,太醫也束手無策。還有,景安王世子,在查殺害原世子蕭長影的兇手,只是,線索不明,難有進展。還有……」

  「他為什麼要查蕭長影的事?如今他是世子,又與蕭長影有何干係?」

  令光塵喃喃自語,掌柜趕緊閉嘴,眼觀鼻、鼻觀心。

  半晌,令光塵抬眼,「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確認了,與我們爭找葉修棠的,除了太子那邊,還有一方勢力,是後宮裡的那位……」

  「那位……呵,這衍國皇室,可真是精彩,半點不比我們饒國遜色,全都是,爛透貪婪的老鼠,散發令人作嘔的惡臭。」

  掌柜噤若寒蟬。

  他這東家,看著瘦弱病態,還是個殘廢,在衍國雲京為質七年,前幾年受盡欺辱委屈,好好真的人人可欺,可掌柜知道,掩藏在這皮囊下的,是一個幾近瘋狂的靈魂,沒有他不敢做的,只有他不想做的。

  「找人盯著後宮那位。太子殿下費盡心思,讓他那被關著的未婚妻,引來了葉修棠,想來個一石二鳥,卻被我半道截胡了,太子殿下為別人做了嫁衣,定是憤惱得很,總要找個人,給他發泄機會才是。」

  「是。」

  說著話,過了長長的陰暗廊道,眼前豁然開朗,從後院往前堂走。

  天光明媚,秋日陽光不如酷暑,令光塵伸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一眼正好看到,小乞丐被千帆樓店小二趕出去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