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隨意擺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一陣巨大的風就吹向了沈安然。🐼💚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地面上的落葉被捲起,紛紛沖向了沈安然。
沈安然退後兩步,手裡快速結印,隨後單膝跪地,猛地將手掌打向了地面。
狂風消失,所有落葉枯枝都無力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沈安然緩緩抬眼,幾張符籙從她口袋裡飛出,它們周圍似有靈氣在波動,符紙顫動,發出嘩嘩的聲響。
男人毫不在意,甚至是不屑一顧,「只有自身修為達不到,才會藉助這些外物。」
沈安然笑了一下,「試試?」
話音剛落,符籙飛向了男人四周將他圍了起來。
一個散發著微光的陣法在符籙之間若隱若現。
「你困不著我。」
說著,男人揮一揮拂塵,手中結印,嘴巴張張合合說著什麼。
可就在男人要衝破頭頂上方的陣法時,沈安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隨手輕輕一點他的脊背,體內氣息頓時不受控制地翻湧了起來。
男人沒意料到沈安然會來一個聲東擊西,心中一亂,氣血翻湧,「啪」的一聲一口血吐在了厚厚的落葉上。
沈安然沒有放過他,手中動作迅速地前後點著男人的穴位,幾秒後,她收手退後一步,男人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良久,男人啞聲道:「你廢了我的修為……你竟然敢廢了我修為!!!」
沈安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說:「不行嗎?」
「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你完了!」男人胸口劇烈地起伏,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沈安然笑了一下,「我等著。」隨後她撥動了報警電話。
這裡附近有一個派出所,警察來的很快。
「就是這裡,埋著屍體。」
為首的警察隊長沒有輕舉妄動,他先是看了一眼那個沒有任何翻動痕跡的小土堆,謹慎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安然如實道:「死的人叫周青李,我看到了她的魂魄。」
在場的警察:「……」
沒有力氣逃跑的男人還是不忘嘲諷一句:「她就是一精神病。」
一名警察問:「你又是什麼人?」
男人指了指地上吐的血,惡狠狠地說:「我是被她打傷的人。」
沈安然側開身體,「先挖挖看吧。」
警察隊長還是和幾名警察小心謹慎地走過去,拿出工具就開始挖土。
沒一會兒,一人率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我看到了手指!」
「真有?」
一時之間,周身的氛圍變得凝重起來,同時一股腐臭的味道蔓延開來。
隨著最後一點土塊被小心撥開,一具爬著蛆蟲的屍體出現在眾人眼前。
有人開始圍著屍體拍照,拍了幾張之後,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她的嘴裡面好像有東西。」
他沒有很大的動作,就輕輕扒了一下屍體的嘴唇,「好像是張黃色的紙。」
警察隊長走到沈安然跟前,「你好,我們需要你們兩人到派出所做個筆錄。」
沈安然欣然答應了,「另外,我建議你們查查孫建斌,上個月他曾和周青李出現在貴臨酒店。」
警察隊長直接轉身走到一邊打了一個電話。
屍體被帶回去做了屍檢。
法醫道:「死者女,骨齡在20至22之間,死因是被人割斷了頸動脈,失血過多,生前遭受過非常嚴重的虐待。」
「而且她的下頜骨已經斷裂了,應該是在她死後被人強行扒開的嘴巴,將這個……符紙塞了進去。」
符紙被轉進了證物袋裡。
警察隊長拿起看了看,「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這是不是驅鬼的?」
法醫搖搖頭,「去找個專業人士問問吧。」
這時警察隊長想起了審問沈安然的內容,「我估計有個人應該知道。」
沈安然看了眼符籙上的內容,便道:「鎮鬼用的。像這類因兇殺而死的,一般都會生成很重的怨氣,魂魄得不到安息,就會化為惡鬼報復。因此需要施法鎮住她的魂魄,但這樣做其實對死者是一種很痛苦的折磨。」
聽完這些,這位警察隊長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應該是個很厲害的江湖騙子。
不過這些心裡話他並沒有當著沈安然的面說出來,而且微笑著說:「行,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
有了沈安然給出的明確方向,警察那邊很快就查到了蛛絲馬跡。
離開之前,沈安然忽然說:「案件結束後,可以將屍體還給我嗎?」
「我們得通知她的家人來。」
「周青李只有一個病重的奶奶,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老人。」
警察微微一愣,「你是她的朋友吧?」
沈安然:「不算。」
警察嘆了一口氣,「死者生前挺難的,消息記錄除了醫院、銀行這類,就再沒有和其他人有過什麼聯繫。」
沈安沒繼續這個話題,「處理屍體就直接通知我吧。」
「好的。」
屍體沒了符籙鎮著,待在醫院的周青李就恢復了記憶。
她記起了自己是怎麼死的。
記起自己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男人猙獰的面孔浮現在眼前,他舉起手中的水晶菸灰缸,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腦袋上,一句又一句髒話灌入耳中。
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周青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想要得到已經講好了的價錢罷了。
周青李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變黑了,身上的戾氣成倍的增加。
如今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孫建斌!殺了孫建斌!殺了孫建斌!!
「阿寶……」
一句虛浮飄渺的沙啞聲音響起,直接讓即將要陷入狂暴中的周青李呆愣在了原地。
「阿寶……」
又是一聲,周青李直接無力地倒做在地上,她緩緩抬頭去看病床上的奶奶。
卻發現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竟然看了過來。
是的,她看向的方向不是一旁坐在輪椅的女人,而是側眸,慈愛又心疼地看著地面。
一個念頭出現在周青李的腦海中。
奶奶能看到她。
或許一直都能看到她。
周青李不可置信地對上了老人的眼睛,她張了張嘴,喊了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