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踢館

  第212章 踢館

  說著她翻開面前的往年考題冊子翻看起來。

  貢獻騾子算加分項的話,她還是要選擇一個主考項目的。

  因為她不打算暴露自己,武器這一塊她不打算參與。

  考慮來考慮去,她覺得農具改良與工程問題很適合自己,因為每個考生科目不受限制,她索性兩科都報了名。

  然後徐知州說今年武考的人員不夠,請她幫忙湊個數, 白拂也答應了。

  因此相當於她一共要考三科。

  哦,算上讓他頭疼的進門考對詩,一共四科。

  「哎,這對詩的變態規矩,是誰定的?」白拂不滿嘀咕一句,「難不成學子監每個學子都擅長作詩?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變態規矩的制定者斐公子:「.以前的學子監確實每個學子都會作詩。」

  白拂古怪看斐公子一眼。

  「你怎麼知道?」

  白拂忽然想起斐公子說過自己曾經是國子監祭酒,問道:

  「祭酒是幹嘛的?」

  斐公子扶額,「你先前為何不問?」

  還以為你都懂呢。

  白拂當時腦子裡滿滿當當都是派系鬥爭站隊的問題,哪裡顧得上這個, 「想著左右是一種官職,就沒問。」

  斐公子道:「相當於院長」

  國子監院長?

  白拂微微詫異,「那是幾品官啊?」

  「四品」

  「那時候你幾歲?」

  「十七」

  「十七歲就能當四品官?大業國官員都這麼年輕嗎?」

  白拂隱約記得說書先生說攝政王也是十七歲當上攝政王的。

  斐公子隱約聽出哪裡不對,撩起眼皮,問:

  「還有誰很年輕?」

  據他觀察,白拂對大業國官場了解少得可憐,照理不會問這樣的話,除非想到什麼,斐公子微微眯眸,眼神頗耐人尋味。

  白拂莫名感覺到一陣壓迫,無辜眨眼。

  「.我就是隨便問問」

  演技不錯,語氣卻透著心虛。

  斐公子笑了笑,「你果然調查過攝政王。」

  明明是句陳述句,白拂卻真實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

  她乾笑兩聲。

  「沒調查,是說書先生說的,我順便聽了那麼一耳朵。」

  「你們.見過?」

  斐公子突然問道。

  白拂忙豎起三根小手指,「就隔老遠看了個背影, 絕對沒見過!」

  救人那事反正沒認出她,不算。

  斐公子將她小手指放下來。

  「那你為何緊張?」

  緊張?

  「有嗎?」白拂又乾笑兩聲,「沒有吧?」

  這演技實在是辣眼睛。

  斐公子無奈看她一眼,「見過也沒什麼,只要他沒認出來你就行。」

  白拂不解。

  「為何?」

  「因為他若知道你的才華,必定會想盡辦法招攬你。」斐公子道。

  白拂哦一聲。

  斐公子突然提起一件事:「攝政王曾打算懸賞十萬兩銀子尋救命恩人,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又沒找。」

  聞言白拂眼皮就是一跳,「什麼救命恩人?」

  斐公子視線落在白拂身上,不錯過白拂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根據暗衛打探回來的消息,攝政王是離開安州時被襲擊,而那個時間他女朋友差不多也剛啟程事情太過巧合,他不得不聯想到白拂身上。

  可惜時隔數月才去調查,事故痕跡已被抹滅,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

  但有消息透露,那些殺手死狀與安州金家家主死狀極其相似,可能是同一個人下的殺手。

  賀家攀上攝政王最大助力是白拂,金家曾是賀家的對頭

  「具體不清楚,暗衛無意中得知長公主的人一直在查此事」

  見白拂有意隱瞞,斐公子不好點破, 只得不動聲色提醒, 「他們懷疑這個救命恩人可能與殺害金家家主的殺手是同一人。」

  白拂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她不是沒想過事情會到這一步, 她只是沒想到對方會是長公主。

  所以,金家家主嘴裡的大人,還有那批襲擊攝政王的殺手,是長公主?秦十三的娘?

  不是說兩人感情極好,當年將長公主從鄰國風風光光接回大業國的人也是攝政王嗎?

  難道有什麼隱情?

  白拂稍稍琢磨了一會兒便放棄了。

  她聽到的都是些野史,靠這些想還原真相簡直是大海撈針。

  再說,那也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兒,她該操心的是--

  「為何會懷疑是同一人?」

  「金家家主的死法蹊蹺,想打聽到不是難事」斐公子道,「攝政王被救之處,發現一批殺手死於同樣手法,攝政王的人沒處理乾淨,有消息傳了出來。」

  白拂在心裡狠狠問候一遍丙大將。

  這傢伙,能不能靠譜點!

  就這,還想著懸賞找恩人,那不是挖坑專門坑她嗎?!

  「你怎麼想?」白拂試探著多問了一句。

  斐公子意味不明掃白拂一眼,手上揉捏動作不停,半晌道:

  「若我是那救命恩人,不會為了那十萬兩銀子暴露自己」頓了頓,「日後會儘量遠離攝政王以免被認出。」

  至於其它,他都能幫她擺平。

  白拂附和著點頭,「我猜那個救命恩人也是這般想的。」

  只口不提殺手的事。

  罷了罷了,聽那意思還沒懷疑到賀家和她身上,那就無所謂了,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動用大殺器就是了。

  為了轉移話題,白拂突然兩眼冒著星星看斐公子,笑意盈盈:

  「原來我家阿宴是個天才學霸啊!」

  天才學霸?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形容,但斐公子秒懂了,於是點頭淡淡一笑。

  接著他就看到自家女朋友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

  以往狀元遊街,以及每次出行,都有很多人這樣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那時他從不覺得那樣的目光有什麼特別。

  但今日.他承認有些受用。

  他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白拂的鼻子:

  「別看了,那都是以前的事。」

  白拂笑:

  「以前的事怎麼了?那不還是你!我以前一直想知道家裡有個學霸是什麼感覺,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詩詞書翻開來看。

  「不行不行,我男朋友定的規矩,我這個女朋友要是答不上就太打臉了,我得好好鑽研一下。」

  不求一鳴驚人,但求過關不卡殼!

  聞言斐公子不自覺彎了彎唇角。

  他也沒想到,有一日,有個人會為了給他掙臉認真研讀詩書。

  「你不是想沿路逛逛嗎?」

  斐公子微微一笑後說道:

  「現在疫情還沒結束,我們最好七月底再出發,邊走邊玩,大概八月底到達元都,在國子監待一個月參加考試,然後天冷之前出發回饒州。」

  現在是六月,那就是還有一個多月才出發。

  等她從安州回來還能歇息幾日,一切都剛剛好。

  白拂覺得這安排挺合適,表示沒什麼意見,斐公子繼續安排著:

  「那邊的住處已經安排好,就在國子監附近,很近。」

  「嗯」

  「是個四進院子,屆時我和小思也一起住。」

  唔?

  「你不用回家住嗎?」白拂問道。

  「偶爾會回去,但不用住那邊,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白拂道:「可是我不是一個人啊,羅錦小亮阿庫也一起去。」

  巴格因為要留下來照顧家裡大小事情,商量後決定由阿庫同行保護小亮。

  斐公子堅持:

  「就你一個女子,我會擔心。」

  「好吧好吧」白拂妥協,「你家裡人沒意見就行。」

  白拂本打算兩日後出發去安州,臨出發前虎嘯武館來了個踢館的,只好將日期往後延了延。

  這次來踢館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劍。

  那日一戰之後,老劍醒來白拂已經沒了影。

  但天宮也不是吃素了,派了人跟蹤,那日有斐公子暗衛暗中阻攔他們沒能跟到虎嘯武館。

  但他們最終還是查到了虎嘯武館的蛛絲馬跡,只是費了些周折。

  因為虎嘯武館沒有對外公開鎮館高手具體名字,天宮的人守了幾日沒看到白拂出入,他們也不是很確定。

  老劍得知消息後決定直接上門踢館。

  白拂作為踢館擔當,勢必要出現的。

  斐公子今日被秦院長叫走,只有席南席北跟著她,白拂選擇男人面具裝出現在虎嘯武館。

  看到白拂,老劍臉上沒有白拂以為的惱怒,反而是一臉孤獨求敗的興奮。

  白拂:這大叔不正常。

  老劍叉著腰大笑:「果然是你!」

  白拂怕越正面應對這傢伙越興奮,決定冷處理,給了老劍一個淡淡的眼神:「你是來踢館的。」

  這麼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認親的呢。

  老劍面上仍是興奮難忍之色。

  「是,我是來踢館,你敢光明正大接嗎?」

  白拂勾唇,「我哪次不光明正大了?」

  老劍收了笑意,「你上次耍詐!」

  白拂攤手,「你有證據?」

  老劍:「.」

  他還真沒有證據。

  不過他作為當事人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那是一種讓人渾身酥麻如雷擊,能讓人瞬間昏迷的暗器!

  但他後來找大夫看過,連頭髮裡頭都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這就奇了怪了。

  老劍眼珠一轉。

  「小兄弟,算我求你,像第一次那樣,好好打一回行不行?」

  白拂:「你一個踢館的,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老劍恭恭敬敬遞上一張銀票,「這樣行嗎?」

  白拂掃了一眼。

  是五百兩。

  白拂淡淡收回視線。

  老劍咬咬牙,再加一張銀票,「這樣呢?」

  白拂收下銀票,「成交,那就跟第一場那般放點水慢慢打吧。」

  老劍:「.」

  你小子說這話不虧心嗎?!

  不過他不敢表現出來,客客氣氣請白拂上武台。

  白拂好久沒活動筋骨,其實也想規規矩矩與人練練手,將銀票疊好揣進懷裡慢悠悠往台上走。

  作為一家新生武館,虎嘯武館名聲不大,除了考級那幾日人多些,平日除了幾個新招的學徒就沒什麼人了。

  但老劍進門時太高調,周圍其它武館的人,以及一些運氣好恰巧走過路過的,都湧進來湊熱鬧。

  白拂不懂踢館的規矩,看到這麼多人圍觀也不知道用不用先清場。

  剛想找個人來問問,便看到雲旗在武館管事耳邊低語幾句後,然後管事拿著一個小簸箕開始找觀眾收錢。

  白拂:「.」

  觀眾開始罵罵咧咧,部分人依依不捨離開,看來收得不比天宮便宜。

  白拂突然有了這場比武必須精彩以後才能騙,不,賺更多錢的覺悟。

  她想了想對老劍道:

  「你上次用的五級實力,一下子跳到八級我怕我接受不了,這樣,你從五級開始,一級一級地提升,這樣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老劍嘴角抽到飛起。

  我是踢館,不是來給你當師傅的!

  白拂微微眯眼,「不答應?」

  這句話說得威脅意味滿滿。

  老劍無奈,只得點頭道:

  「每級二十招,如何?」

  白拂點頭,伸手,起勢。

  半個時辰後。

  付了錢的觀眾們觀看到一場從平和到激烈的漸進升級型比賽。

  然後在比賽的最高潮,在白拂一記猛烈拳擊攻勢下,老劍再次毫無徵兆地倒地。

  白拂拍拍手。

  讓管事帶人將不省人事的老劍抬去了休息室。

  知道老劍被抬走,觀眾都還沒回過神來--

  明明老劍占了優勢,再來幾招就能贏的樣子,怎麼突然就倒了呢?

  有看過上次三招取勝比武並且押老劍贏輸了不少錢的人嚷嚷起來:

  「你們肯定使詐了!」

  其它同樣輸了錢的人也附和著嚷嚷起來。

  這種質疑自然不需要白拂去應對,武館管事笑著道:「願賭服輸,可沒有打不贏就說人使詐的規矩。」

  那人不服氣:

  「只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來老劍快贏了,這樣突然不省人事不是使詐是什麼?上次也是這樣!」

  「就是,剛才那拳也不是致命位置,怎麼就能讓人昏迷?」有人也喊道。

  管事不疾不徐指了指休息室。

  「老劍是自己上門踢館的,他有什麼病為什麼會暈倒我們也不清楚,你們可以隨便找大夫來查看,若超過三位大夫說有詐再來跟我們嚷嚷。」

  喊話那些人就是發泄上次輸錢的不滿,錢都輸了,讓他們再掏銀子給老劍瞧病,那不是傻嗎?

  幾人立馬不吱聲了。

  白拂滿意看一眼管事,唔,不錯,挺靠譜。

  暗處的席南席北對了個眼色。

  他們在高處,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

  方才白拂明明快招架不住了,他們正準備動手幫忙,對方突然毫無徵兆地倒地,這之間肯定有詐!

  但稀奇的是,他倆都沒看清白拂是如何使詐的!

  這比確認白拂使詐更讓他倆震驚。

  這世上有什麼暗器快得他們龍鱗衛都捕捉不到?

  席南眼裡閃著精光。

  主子給他們找了個什麼樣的女主子啊!

  八級高手老劍踢館虎嘯武館的消息不脛而走。

  很快幾乎整個白麓鎮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第二天武館門口就擠滿了想當學徒的年輕人。

  雲旗樂得合不攏嘴。

  她果然是個有好運的奇女子!

  白拂:那個好運就是我。

  白拂從鎮上回來去了趟白麓學院找秦十三——

  咳咳,其實她是想去瞧瞧自家學霸男朋友上課是什麼樣子。

  聽小思說斐公子如今不在啟蒙班了,轉而去給春闈的考生做特別輔導去了。

  門房認得白拂,直接放白拂進了學院。

  白拂不知道斐公子的教室在哪裡,只好在學院裡邊走邊找。

  經過一個院子時,目光被不遠處一個亭子裡的一幕吸引。

  亭子裡有不少人,看服飾應該都是學子,白拂看到秦十三也在其中。

  此刻有人站著大聲說話,有人坐著激動敲桌子的,有人在交頭接耳,還有人來回踱步。

  不大的亭子裡熱鬧得緊。

  很像現代她在公司里和團隊玩的頭腦風暴。

  古人也這麼會玩?

  白拂面露好奇,隱約有討論聲傳來,白拂豎起耳朵。

  「奸臣當道.國將危已!」

  一個年紀不大的學子抱頭哀嚎,神色戚戚。

  許是他的聲音很有感染力,引得旁邊學子神色更哀戚幾分。

  「南邊大澇之年,流民失所,民不聊生.那妖道還唆使陛下不要終止修建道觀,簡直豬狗不如!心無蒼生,枉他還敢自稱得道仙人!」

  原來是在吐槽。

  白拂聳肩吐舌。

  他們說的得道仙人應該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菠蘿大國師。

  白拂後來又打聽了一些菠蘿大國師的事情。

  據說多年前太后病危,太醫宣告藥石無醫只待歸天。

  就在這時。

  原本默默無聞的菠蘿大國師冒著被殺頭的風險毛遂自薦要為大業國的真鳳施法。

  說書先生說得神乎其神,用了大篇篇幅描寫菠蘿大國師是如何施法,如何祭天,又是如何用浮塵幻化出一個神器,將已魂魄歸西的真鳳重新召喚回來。

  總之,最後亂七八糟稀里糊塗求得仙緣,讓太后順利延壽,自此菠蘿真人被奉為大國師,盛寵不衰。

  而且被延壽的太后不但沒死,還得了玉帝照拂,醒來後返老還童容光煥發。

  於是太后感恩之餘極力引薦,讓菠蘿大國師又得了陛下青眼,受命為陛下尋找更大的機緣.

  真不是一般人。

  正想著,那邊聲音又大了幾度。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聯名上書皇帝諫言!」一人憤憤喊道。

  「對」

  有人倏地起身,將桌子拍得直晃,「我們讓天下明理之人都來署名,就不信皇上不信我們信那妖道!」

  亭子裡安靜一瞬。

  半晌,有個不太堅定的聲音響起:

  「可是.我聽說朝中已有人因此入了大獄」

  說完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左右。

  「我還聽說,曹相說大國師說得有理,南邊之所以被澇,皆因去年就該動工的鎮天觀沒有如期動工,惹怒了天神」

  話音剛落,亭子裡又是哀嚎一片。

  又聽那邊一番討論,白拂摸了摸下巴。

  這時秦十三看到他,有些意外地走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白拂說道,她忽然轉頭問秦十三:

  「這修道觀的錢誰出啊?」

  秦十三一怔,神色複雜看過來。

  「瞎想什麼呢!」

  白拂從他眼裡看到你怎麼腦子裡只有錢幾個字,趕緊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是搜刮受災群眾的錢肯定要堅決反對到底,但若由朝廷出錢這是大好事啊!」

  好事?

  「哪裡好了?誰好了?」秦十三不解問道。

  「如果是朝廷撥錢,自然是都好。」

  白拂說道:

  「剛才他們不是說國庫空虛沒有銀子來賑災嗎?如果此時在南邊大興土木,必然要僱傭當地勞工,這些勞工得了工錢便能養活自己,豈不是變現賑災?這叫以工代賑!」

  現代各個國家動不動喜歡搞大搞基建就是這麼個原理,既帶動就業,又促進資本流動,足以盤活一方經濟。

  秦十三聽完這話一時有些轉不過來,正想再問,那邊小思小亮尋了過來。

  白拂偷偷讓小思帶她去看斐公子,小傢伙眼珠一轉,樂顛顛應了。

  送走白拂,秦十三去找剛從外地趕回來的秦夫子,在門口碰到爹爹面色沉沉出來,脫口問道:

  「爹爹,修道觀的錢誰出?」

  秦夫子看到兒子剛想緩和下表情,突然聽到兒子這般問,臉色僵在那裡。

  「你問這個幹什麼?!」他沉聲道。

  秦十三沒顧得看自家爹爹臉色,滿臉困惑。

  「白拂說,如果是朝廷撥錢,這是喜事,他說這叫以工代賑」

  秦夫子聞言一怔。

  「以工代賑?」他鎖眉喃喃。

  落後他一步身穿官府的男人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愣,沉思幾息後兩人突然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

  白拂被小四小亮帶到斐公子所在的院子,小思假裝是來找爹爹的,白拂假裝是陪她來的。

  斐公子上課的時候很認真,沒關注到外面。

  於是白拂與小思兩人在院子石桌旁,托著下巴看到了曾經大業國天才祭酒的三分風采。

  雖然才三分,兩個人卻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兩人渾身上下都冒著無數個粉泡泡。

  小思:哎呀,我爹爹還厲害!

  白拂:哎呀,我男朋友好帥!

  小亮被兩人神同步動作搞得有些懵,不過他也被裡面侃侃而談的斐夫子所吸引。

  以前在蒙學,斐公子總是溫文爾雅,淺笑傾聽,從不曾展示過如此風采逼人的一面。

  斐公子終是察覺了外面兩雙火一般的視線。

  他目光匆匆一掠。

  仿佛只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視線活動,小思都沒發現爹爹看到了她。

  但白拂眼尖地發現自家男朋友嘴角翹了起來。

  她嘻嘻一笑,稍稍收斂了神色。

  等一堂課結束,斐公子與羅錦一起走出來,而且羅錦一臉複雜地看著她。

  白拂心裡一個咯噔,意識到自己露餡了。

  她眨巴眨巴眼。

  所以,剛才她男朋友笑不是因為她的仰慕,而是因為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