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平平淡淡小日子

  第202章 平平淡淡小日子

  雲旗的武館開張了。

  雲旗也是個起名廢,直接命名虎嘯武館。

  虎嘯武館與天宮同處一條街,中間隔著五六家鋪子,為了撐場面,裝潢得很是闊綽。

  沒辦法,這年頭武館也要有個與實力匹配的外觀。

  作為踢館擔當,白拂與雲旗一同出席了開業式。

  今日兩人都穿了男裝,紅紅火火,颯氣逼人,一切有管事張羅,兩人只用簡單露個面。

  儀式搞完,門口開始舞獅的時候,白拂找個機會溜了。

  她跳上一旁的馬車,見到數日不見的斐公子,笑意盈盈道:

  「你今日不用去學院嗎?」

  說著她自然而然地坐到斐公子同一側。

  遠處目睹這一幕的雲旗:姑娘家家的,這般不掩飾自己心思真的好嗎?

  斐公子知道白拂是個不喜歡扭捏的性子,並沒有覺得唐突,身體卻下意識躲避,他不動聲色壓下動作後微微一笑,「今日正好休沐。」

  白拂狐疑地看斐公子一眼,「你方才是不是後退了半分?」

  斐公子:「.」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他嘆口氣,主動牽起白拂小手,溫聲道:

  「是我的原因,我會改。」

  白拂不是沒聽出對方不願深談的態度。

  但斐公子先前三番幾次這般,實在很迷,白拂早就想問了,不願意這麼含糊了過去,追問道:

  「你什麼原因?」

  斐公子唇角抿直。

  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半晌,見白拂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只好艱難開口:

  「因為一些原因,我不習慣與女子靠太近」,不想白拂誤會,又補充一句:「你不一樣,剛才我只是.沒做好準備。」

  白拂蹙眉凝思片刻,「有女子傷害過你?」

  斐公子沉默。

  有時候沉默就是默認。

  結合那日被下藥的事,白拂瞬間懂了。

  她在心裡問候一遍那女人後,反手握住斐公子的手晃了晃,道:

  「知道了,我會給你時間適應,你順其自然,不用太勉強自己。」

  瞧白拂剛才那架勢,斐公子本以為白拂還會問是誰傷害了他,沒想到她突然主動結束這個話題,還反過來寬慰自己,不由得有些錯愕。

  「你不生氣了?」

  白拂笑。

  「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你心口不一,行為讓我很困惑。」

  說著她鬆開斐公子的手,俏皮道:

  「在你心裡真正適應前,也不必刻意這樣,不然我也會不自在。」

  嘴上這般說,那俏皮小模樣卻像是在說反正有損失又不是我,你慢慢適應。

  說完她起身坐到車廂另一邊,笑嘻嘻做了一個保持距離的手勢。

  斐公子忍俊不禁。

  心頭所有的沉重這一瞬間仿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席南駕車去了城北郊外。

  那裡有一片迎春花林,紅紅白白黃黃,遠遠看起來很是壯觀,路邊停著不少馬車驢車,看樣子都是戀人好友相約來賞景。

  「真好啊」

  白拂與斐公子不遠不近漫步在花林中,神情頗享受地感慨道:「春天終於要來了。」

  說著她摘了一小枝迎春花別在自己耳朵上,轉身倒退著走,側頭問斐公子:

  「怎麼樣?」

  斐公子淺笑道:「好看。」

  白拂意味深長地又問,「人好看還是花兒好看?」

  斐公子:「都好看。」

  白拂哼了一聲,「難道不應該是人比花嬌?」

  斐公子忍俊不禁,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是,人比花嬌。」

  兩人走到一處頗繁茂的花樹下,席南已經提前做了布置,一塊大毯子上放了好些吃的喝的玩的。

  白拂看到驚喜地哇了一聲,脫鞋直接踩了上去坐下,隨手拿起一顆果子咬了一口,衝著一個方向揮了揮手,夸道:

  「席南費心了。」

  這才知道自己又暴露的席南:「.」

  斐公子彎腰將繡花鞋擺好放到一旁,然後也坐到邊角的茶桌前,拿起幾個罐子讓白拂看。

  「我帶了你平日愛喝的茶,今日想喝哪一個?」

  因為面前都是甜食,白拂點了苦丁茶,剛好中和甜味。

  然後一邊看斐公子行雲流水般的煮茶,一邊問起特殊科考的事。

  「我問了雲旗,她說往年考題若有了更好的應對法子,也可以獻計,若被選中可以直接跳級進入最終考試是真的嗎?」

  斐公子撩起眼皮看白拂一眼,「若你答應成親,可以直接跳過整個考試。」

  這是事實,不過--

  白拂嘻嘻一笑,反問道:

  「你已經喜歡我到了非我不娶的地步?」

  斐公子倒茶的手一頓,問得如此直白,竟是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我不要誰對我負責,也不要誰給我交代,我只和非我不娶的人成親,我們才剛交往,談這些為時過早,等你到那一步再說吧。」

  白拂柱著下巴悠悠說道。

  斐公子這才跟上白拂的思路,道:

  「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

  白拂挑眉,想起雲旗那日說斐公子在門口糾結猶豫的事,以及斐公子對女子有陰影,短促笑了一下: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可不敢隨便信,還是要好好考察再說。」

  斐公子:「.」

  今日的陽光不錯。

  白拂吃了點心喝了茶,然後將墊子挪到一個有陽光的地方躺著曬了會兒太陽。

  因為她拿右手擋住眼睛,斐公子注意她的手環,「這是何物?那日晚上我看到這東西會發光。」

  「我的傳家寶。」

  白拂道,說著她摸了摸手環感慨,「不管我走到哪裡,它都會跟著我。」

  斐公子輕輕嗯了一聲,拿起一個盒子遞給白拂,「這個送你。」

  白拂誇張哎呀一聲接過盒子,「還準備了禮物呀?」

  「是一對,一個送你。」斐公子狀似隨意說道。

  白拂打開盒子一看,是個環形玉佩,小小一個,有很複雜精巧的花紋,系了紅繩,白拂笑:

  「這算是定情信物嗎?你的那一個呢?我看看。」

  斐公子從脖子裡將自己那個掏出來。

  果然和白拂這個是一對,白拂這個原本是鑲嵌在斐公子那個裡面的,構造很巧妙,合在一起不突兀,分開也不會顯得單調。

  白拂注意到他的那個紅繩有些年頭了,而自己的是新的,不由問道:

  「我這個原本你也一直貼身戴著?」

  斐公子嗯了一聲。

  白拂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這個,覺得很喜歡,二話不說掛到了脖子上,塞到衣領里拍了拍,「謝謝,我很喜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道是因為近日太忙睡眠不足,還是因為陽光太好照得太舒服,亦或者因為斐公子陪在一旁她心神皆寧,不知不覺她居然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時,看到斐公子在一旁看書,她身上搭了一塊毛毯,她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側身看斐公子,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你知道你的側顏很完美嗎?」

  語氣說不出來的感慨。

  斐公子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知道」他淡淡說道,「所以你往日寫字偷懶時會盯著我看。」

  白拂作驚訝狀:「所以你果然是故意的!」

  這男人果然有偷偷魅惑她!

  斐公子否認:「沒有,只是湊巧發現。」

  白拂才不信,語帶威脅道:

  「快說,是不是故意的??」

  斐公子不說。

  白拂直接上手去撓癢。

  力道沒控制好,斐公子直接被撲倒在墊子上。

  兩人正有些懵的空檔,一個人忽地憑空出現,一手一人,利落將兩人分開。

  白拂:「.」

  斐公子:「.」

  「席北退下」

  斐公子握拳在唇邊尷尬地咳了兩聲後說道。

  白拂一臉懵。

  「這個新小暗衛是個什麼情況?」

  面對白拂三觀破裂的表情,斐公子只得解釋道:「席北的任務是阻止任何女子接近我。」

  白拂:「.」

  那我以後要接近你還要得到他批准?

  斐公子似是看透她的心思,道:「以後不會了。」

  白拂問道:「你到底有幾個小暗衛?」

  「你不知道?」

  斐公子一臉古怪反問道,「你不是總能輕易發現我的暗衛?」

  白拂滿頭黑線。

  她只能發現在她面前露過形,又被她定位的暗衛好不好!

  截止到目前她只定位過席南和元子泰的一個暗衛。

  「到底有幾個?」她又問道。

  斐公子眸光閃了閃,「常跟在身邊的有十人。」

  白拂倒吸一口涼氣。

  她居然只知道席南一個!

  白拂忍住問他還有多少不常跟在身邊的想法,沉默下來,半晌嘆口氣幽幽道:

  「我怎麼感覺你的身世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怕是日後會不得安生啊。

  「嫡姐是皇后,父親位列三公,母親是一品誥命夫人。」斐公子如實相告。

  白拂長長哦了一聲。

  她想到這男人出身不凡,但沒想到如此不凡。

  眼珠動了動。

  所以,他是皇帝一派的,上次居然為了幫她放棄對付攝政王的機會,這.

  「那你又是什麼身份?」她忽然語氣複雜地問道。

  「斐家嫡子,曾經當過國子監祭酒,後來辭官遊學」斐公子看白拂一眼,「我不參與他們的任何鬥爭與爭奪,你無需憂心。」

  白拂道:「但是你上次幫了我.」

  斐公子淺淺一笑。

  「你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為何不幫?」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參與黨派爭鬥,但願意幫助一切利國利民的事?」白拂試圖再次確認立場。

  斐公子點頭道是。

  兩人忽然都安靜下來。

  誰都沒說話。

  兩人都在等對方說話。

  最後白拂嘆口氣感慨道:

  「仙女好不容易來到人間,只想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你若想和我在一起,最好有這個覺悟。」

  斐公子忽地笑了。

  他躺到白拂一旁,主動的,挨得很近,道:

  「好,我陪仙女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

  因為白拂是側著身子,手柱著腦袋,斐公子這一躺,從白拂角度就是斐公子在下,很近,近到她稍微一動,就能想怎樣就怎樣。

  但她沒有。

  那日的事,事後想想有些太衝動太本能了。

  她抵抗不了月色下的斐公子,但現在青天白日的,她自制力槓槓的。

  她板正身子躺了回去。

  斐公子唇角抿直。

  莫名有些失望是怎麼回事?

  「哎,你叫什麼?」白拂突然問道。

  以前都叫他斐公子,想想還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麼呢。

  「斐子宴」斐公子回答,又問:

  「你呢?」

  白拂忽地想起小思說斐公子到處找杜十娘的事,頓時笑得不可開交,半晌才道:

  「白拂,這次是真的。」

  只有這個名字是真的她。

  斐公子不明白白拂笑什麼,但她的笑很有感染力,嘴角不自覺也帶上笑意,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斐公子將打聽到的特殊科考消息說給白拂聽。

  「十月開考,開考前兩個月開始可以到國子監參加考前課,也可以不參加直接去考試,你是什麼想法?」

  白拂古怪掃了斐公子一眼。

  「現在才四月,還有不少時間,需要現在做決定嗎?」她問道。

  斐公子點頭。

  「路途遙遠,早些做準備也好。」

  白拂聽出來了點意思,她重新支起腦袋,「你不會是想去元都陪我考試吧?不過去考個試,你.」

  後面的話白拂沒說完。

  因為斐公子突然伸手過來。

  白拂乖乖沒動。

  斐公子笑了笑,將白拂頭上的一片花瓣拿了下來,問:「我如何?」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這一笑對她有多大殺傷力!

  白拂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有個人陪自己去考試也挺好。

  「沒什麼,我還沒去過元都,想早點過去到處轉轉。」白拂說道。

  斐公子略作沉吟,點點頭道,「好,準備的事交給我。」

  下午回去的路上,兩人沒有刻意地找話說,一個看書,一個看景,倒也自在。

  到了雲旗家門口,聽席南說到了,白拂起身就要下車。

  斐公子喊住她:

  「你忘了東西。」

  白拂忙回頭在車廂里掃視一圈,又在身上摸了摸,錢袋還在,摘的一束花也還在,有些疑惑問道:

  「沒有啊。」

  斐公子示意白拂坐回來。

  白拂照辦,仰著頭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斐公子。

  艾瑪。

  這傢伙是終於開竅要主動一回了嗎?

  今日兩人全程都規規矩矩,說實話,總感覺怪可惜的,辜負了這大好春光。

  斐公子將她插在耳邊的花取下來,道:「好了,去吧。」

  白拂:「.」

  雲旗還沒回來,聽管家說開業儀式一結束就去程四娘家了。

  白拂突然有些可憐程四娘。

  翌日一大早黃秋陽突然早上門來,一同來的還有黃靈兒。

  「小白,靈兒說她有話必須要親自與你說。」黃秋陽一臉無奈道。

  白拂請了兩人到她的小院敘話。

  婢女上了茶點,白拂一邊擺弄桌上那束用水養著的迎春花,一邊等黃靈兒開口。

  黃靈兒今日是來道歉的。

  那日回去後她纏著爹爹娘親得知了事情始末,也從黃秋陽那裡知道白拂為了救他們家做了那些事。

  她是真心誠意想道歉。

  但不知為何,看到白拂一副有話快說的姿態,她有些來氣兒,遲遲開不了口。

  黃秋陽給黃靈兒遞了個眼色。

  黃靈兒先是哼了一聲,接著低低快快說了句抱歉。

  白拂撇黃靈兒一眼,有些不明白這傢伙這般勉強還特地找來幹嘛。

  但是她也不想繼續就這件事攀扯,淡淡道一句:

  「過去的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黃靈兒杏眼一瞪就要拿話反駁,這時婢女慌慌張張進來傳話,說雲旗小姐在外面鬧事,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白拂倏地起身朝前院走去。

  黃秋陽與黃靈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白拂在門口遇見急匆匆要出門的孫先生,加快腳步跟上問道:「知道怎麼回事嗎?」

  孫先生沉著臉。

  「她將程四娘的夫婿一條腿打斷了,程四娘夫家將她告到了衙門。」

  白拂:「.」

  白拂對著跟上來的黃秋陽兄妹道一句你們先回去,自己則上了孫先生馬車,朝府衙而去。

  白拂與孫先生在一間臨時關押房裡見到狼狽不堪的雲旗。

  「到底怎麼回事?」

  孫先生先是打量雲旗一番,確認沒有受傷後沉聲問道。

  雲旗其實有些怕孫先生嚴厲的樣子,不敢耽擱,如實道來。

  但是說著說著她又激動了:

  「程四娘夫君是個混蛋,他四處留情就算了,還打程四娘,這種混蛋沒打死他都是便宜的。」

  白拂聽了一會兒,去找了府衙負責辦案的官員詢問緣由。

  負責此案的官員姓曹,是個捕頭,也是他接到報案後去將雲旗押回來的。

  「這位姑娘」

  曹捕頭捂著半邊臉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本是人家宋家家事,人家媳婦兒都沒怎滴,雲姑娘非要去摻和一腳將事情鬧大,我等也是依法辦事啊。」

  曹捕頭的臉是在拉扯時被雲旗誤傷的。

  因為知道雲旗是虎嘯鏢局大小姐,他沒敢怎滴。

  白拂問道:「宋家具體告的什麼?」

  曹捕頭道:「告雲姑娘蓄意挑起紛爭,蓄意傷人,按照大業律法,要杖刑五十,徒一年。」

  白拂蹙眉:

  「是男方在府中與姨娘通姦,被女方發現,發生爭吵,後被男方出手施暴警告,雲姑娘與女方是好友,因為打抱不平才幫忙出手,是不是應該酌情處理?」

  曹捕快一愣。

  「什麼通姦?女方並未提及此事啊!」

  白拂微微眯眼,與孫先生對視一眼。

  又與捕快確認一些細節後,白拂回到雲旗關押室。

  「你跟程四娘真的是好友?」她神情古怪地問道。

  雲旗已經被孫先生教訓得沒有力氣激動了,悶悶道:

  「自然是了,當初去元都路上我受涼生病,別人都怕被我傳染,只有她衣不解帶照顧我,這樣都不是好友是什麼?」

  白拂嘆口氣。

  「可是她沒有跟府衙說她夫君與姨娘通姦之事,這樣就變成你傷人理由不充分,要接受五十杖刑與一年徒刑。」

  雲旗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

  白拂繼續道:

  「我問過了,按照大業律法,若程四娘夫君被判為姦夫,是重罪,你的行為勉強可以算打抱不平,毆打他人致傷的罪名雖然不會變,但會酌情減免輕判。

  若程四娘夫君只是毆打謾罵妻妾,哪怕妻妾因此自盡身死的,男方也是無罪,而你就是施暴兇手,該有的懲罰一個都少不了。」

  雲旗不信。

  「不可能,她不會這麼做。」

  「但事實就是官府的人不知道通姦一事,我要求他們去查了,但查不查得到就不知道了。」

  雲旗都呆了。

  顯然沒有料到她心目中的好友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坑她。

  白拂也有些無語。

  大業國的律法,對女子嚴苛無比,對男子卻極其寬厚。

  一樣的通姦事件,若犯事的是男方,只要不被人抓姦在床當場激情砍殺,幾乎都能找到法子脫罪。

  現在的情況對雲旗相當不利,唯一辦法是想辦法讓宋家主動撤掉狀紙,私下和解。

  「程四娘夫君與姨娘通姦一事,你是聽程四娘說的還是親眼所見?」白拂將雲旗從驚訝中拉回來。

  雲旗苦著臉:

  「自然沒有親眼見,是程四娘告訴我的,程四娘丫鬟找我過去是,程四娘已經被她夫君打得鼻青臉腫。」

  所以雲旗在聽了程四娘的哭訴後氣憤填膺,陪了一晚上,第二日恰巧程四娘夫君一大早特地來警告程四娘不要多嘴,被躲著屏風後的雲旗聽到。

  後來程四娘又被扇了一巴掌,雲旗攢了一晚上的怒火蹭地就衝到頭頂,一時沒控制住動了手。

  「所以,你覺得程四娘是怕夫君被判重罪,所以選擇沉默。」白拂總結道。

  雲旗雖然不願意相信是這麼一回事,但事實容不得她反駁,只能沉默著不說話。

  曹捕頭的人很快回來了。

  「白姑娘,去宋家查過了,他們全家一口否定有那種醜事,還說要加告雲姑娘一個污衊之罪。」曹捕頭說道。

  白拂問道:

  「程四娘怎麼說?」

  「程四娘也說沒有通姦,不知道雲姑娘為何會這般說。」

  白拂呵呵兩聲。

  「程四娘說話時沒有心虛閃躲?」

  曹捕頭搖頭,「白姑娘,去問話的回來說一切正常。」

  喲嚯,還是個演技派。

  白拂想了想,直接去找了徐知州。

  徐知州已經聽下人稟告,看到白拂過來一臉頭疼模樣,「白姑娘,這事真不怪我不幫忙,雲姑娘確實不占理。」

  不管是因為什麼打人,雲旗跑到別人家裡去打人的行徑都越界了。

  從府衙出來,白拂看到黃秋陽的馬車在府衙門口候著,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跟過來了?」白拂問道。

  黃秋陽已經用他的渠道打聽到一些消息,將一張紙遞給白拂:

  「這是宋家的一些情況,也許對你有用。」

  白拂眸子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