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聽說你是仙女?

  第192章 聽說你是仙女?

  白拂進屋時,斐公子已經坐在院裡的石桌前慢騰騰剝雞蛋,一身錦白衣袍飄逸垂落,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剝殼的雞蛋襯托下都沒有絲毫遜色。

  甚至要更吸睛一些。

  午後的陽光並不大,白拂卻莫名覺得斐公子身上反射著一層溫潤的光。

  場面有些不真實,或者說有些夢幻。

  配上那張有些禁慾氣質的臉簡直不似在人間。

  這之前,白拂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是個手控。

  但這一刻,她覺得她就是。

  將目光從對方手上移開,白拂抬眸打量斐公子。

  自從那日晚上意外聽到那個清冷聲音,白拂便知道斐公子有她不知道的另一面。

  說實話,她有些好奇。

  好奇這樣溫潤如玉的公子,另一面會是怎麼一副尊榮?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沒打算去深究。

  白拂走過去,坐到他對面,見斐公子不說話,便也沒開口,安靜等他剝雞蛋。

  應該是要跟她說小思的事吧。

  哎,該來的還是來了。

  白拂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沉沉。

  那日的坦白,並不單純,夾雜了許多試探。

  她預想過最壞的結果,也做好承受的準備,但.到底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

  希望他們能繼續如同先前那般。

  因為抱有希望,免不了患得患失。

  昨日聽了小思的話,白拂已經大致確定斐公子態度,偏負面,哎,若斐公子都是這態度,那秦十三那邊.

  知道她的立場後怕是要跟她決裂吧。

  來了這個世界,好不容易有了幾個合得來的朋友,卻因為立場不同要分道揚鑣,說心裡一點不難過那是假的。

  但就如同他們覺得自己占了大義一般,她也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這種分歧是致命的。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

  那不如趁現在理清了吧。

  這般想著,白拂拿出兩張銀票遞過去。

  「這一萬兩是房子的押金,另外三千兩是小思借給我的,我給她算了一千兩分紅,一共四千兩。」

  頓了頓才接著說:

  「房子要不要繼續住,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你們自己決定,不要有任何負擔,我這邊沒問題。」

  斐公子剝雞蛋的手一頓,緩緩撩起眼皮看過來。

  「小白這是要劃清界限?」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白拂覺得對方語氣沒以前那般溫和。

  她牽了牽唇角,「界限早就有了,我不過是提前將它放到了台面.小思那邊我已經勸過了,你耐心點她會理解的。」

  斐公子掃一眼銀票,沉默下來,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拂看他幾眼,只當他也在糾結,心裡居然還稍稍舒服了一點--

  越糾結代表越在乎。

  嗯,看來這段時日的相處沒有白相處。

  值得欣慰。

  她扯出一個笑,道:

  「相識也是緣分一場,斐公子的救命之恩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日後若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

  就這樣吧。

  好聚好散。

  這樣日後才能更輕鬆地見面。

  白拂如是想。

  聞言,斐公子彎了彎唇角,還點點頭似乎很贊同白拂的安排,卻仍舊沒有說話,手裡剝雞蛋的動作不停。

  白拂沒催。

  片刻後,斐公子終於忙完,他將剝好的雞蛋遞到白拂面前,輕聲道:

  「不用擔心,郭老爺今日就能回來。」

  「嗯我不擔心,小思是你的女兒,她——」

  嗯?

  話說到一半,白拂驟然回神。

  她剛聽到什麼?

  郭老爺要回來了?

  不是說的跟她劃清界限嗎?

  而且黃秋陽那邊查消息的人還沒回來,說事情有些蹊蹺需要花點功夫,怎麼就突然要回來了呢?

  「你這兩日是去忙這事了?」白拂不敢置信地問道。

  斐公子點頭。

  「你猜得不錯,這個案子涉及到黨派鬥爭,有人想藉此事做文章給攝政王添堵,你去找過徐知州後他將事情暫時壓下來了,這兩日我找人將案子了結了,不會牽扯出更多。」

  斐公子沒說是如何了結的,但白拂可以想像到其中曲折。

  她有些愣愣,「你與徐知州不是不喜歡.」

  「我們確實不喜歡攝政王」

  斐公子替她說出來,又道:「但我們也可以跟你一樣。」

  跟她一樣?

  白拂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不太自信地問道:

  「跟我一樣不拉幫結派,只希望四海昇平國富民強大家都過好日子?」

  斐公子點頭。

  「是,不拉幫結派,希望國富民強。」

  白拂從他雲淡風輕的語氣里聽出幾分鄭重,嘴角不自覺翹起。

  「那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害我忐忑幾天。」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石頭落地,她心情飛揚,不自覺語氣帶上幾分嗔怪道。

  斐公子將雞蛋往前遞了遞,這次白拂接了。

  他又開始剝另外一個,神情淡淡說道:

  「在沒有了解情況之前,我也不確定能否幫上忙。」

  好在事情還在可控範圍。

  這樣啊。

  白拂點頭,「明白明白」

  說著她咬了一口雞蛋,興高采烈道:

  「我很開心!我還以為你和秦十三要因為這事要跟我劃清界限呢!」

  斐公子頓了頓。

  「事情已經解決,就不要跟十三說了。」

  他這邊好不容易說服徐知州不要將此事告知老師,若傳到老師耳朵里,怕是又要多幾番波折。

  白拂聽出了潛台詞,眸光微閃。

  卻也沒再問,只點點頭道:

  「我很感激你這次能站在我這一邊,但.這個獨家經銷權我後續會用到,會不會還有麻煩?」

  白拂將她和賀家合作焦煤生意的事說了。

  斐夫子聽完深深看她一眼。

  「所以安州那邊的石油火炮,焦煤煉鐵,以及新的炒鋼法子都是你的功勞?」他問道。

  白拂愣了一下。

  她只說了焦煤,其它的斐公子怎麼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她彎了彎唇角。

  自從知道斐公子有暗衛,白拂便知道他不是普通的豪門大族,如今看來,這人比她想像的還要神通廣大。

  那秦夫子與秦十三

  白拂丟開這個念頭,她雖然早有猜測,但人家在她面前只口不提嚴防死守,她也沒必要戳穿。

  左右她不在意那些。

  難得糊塗,自在就好。

  白拂神情認真點頭:

  「是我,不過你放心,這些都有其他人出面做,攝政王並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也會注意,不跟這些大人物扯上關係。」

  白拂說這話時很坦然,眼神更是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斐公子能感覺得到她連頭髮絲都在說:相信我,我沒有說謊,真的真的。

  白拂也沒想到自己會這般高興。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之前用來說服自己的那些理由,其實都是藉口,她一直都知道,那些都是不得已用情況下用來安慰自己、讓自己心裡沒那麼難受的保護傘。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

  不承認,才不會失望難受。

  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身邊的人,哪怕他們早晚要分離,她也不希望用這種決裂的方式。

  她都做好失去的思想準備了,結果現在一切峰迴路轉,讓她怎能不高興?

  「為何這般輕易承認?」

  半晌,斐公子問道。

  這些疑惑斐公子一直揣在心裡,今日終於問出來,他沒想到白拂承認得這般爽快。

  「就憑你是我救命恩人,憑你這次和我站在一邊。」白拂笑著說道,又攤攤手,「再說,我不承認你信嗎?」

  斐公子微微抿唇。

  是的,以他對她的了解,結合各方消息,他心裡已經認定是她。

  本不需要多此問。

  但如同她對他坦誠一般,他還是想要問一問。

  而她選擇坦誠。

  斐公子說不出自己現在是種什麼心情。

  總之挺複雜。

  想了想他說道:「這些事我不會對第三個人說,你也不要再對外人說。」

  白拂本也沒想對別人說,但斐公子這般鄭重其事地跟她叮囑,她挺開心,點點頭乖乖道一句知道了。

  斐公子點點頭,低頭小口小口吃起雞蛋來。

  「三月三吃雞蛋,你的家鄉在哪裡?」斐公子忽然問道。

  白拂笑得眼睛彎彎,調皮伸手指了個方向,「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斐公子順著白拂所指看去,那是院牆外廣闊無垠的天空,他收回視線彎了彎唇角:

  「小思說你是天上來的仙女,看來是真的。」

  白拂差點被半顆雞蛋噎死。

  斐公子遞過來一杯茶,「不用怕,我不會告訴別人。」

  白拂喝了幾口茶緩過氣兒來,看了斐公子一會兒。

  斐公子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出賣了他。

  原來是消遣她。

  白拂勾勾唇角,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還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偷聽後才說道:

  「這個秘密你可得守好了,萬一被別人知道,我會被玉皇大帝給抓回去接受懲罰的。」

  斐公子:「.」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兩人又說笑了一會兒,斐公子想起一件事。

  「對了,徐知州說攝政王近日又得了一個石油火炮設計圖,是青州知州獻上的,你可知道此事?」

  白拂一愣。

  「不知道啊。」她說道,琢磨了一會兒,又問:

  「確定是石油火炮?」

  斐公子點頭。

  「青州知州因此得了攝政王召見,正在去元都的路上,怕是不久會高升,各府知州都得了消息。」

  「有打聽到是什麼人設計的嗎?」白拂問。

  「具體還不清楚,但有消息說是個女子。」

  又是個女子.

  白拂摸了摸下巴,怎麼會這麼巧?

  斐公子道:「聽到這個消息,我還以為是你。」

  白拂也有些困惑。

  「若我的石油火**紙沒有泄露,按理說不會有人這麼快研究出來」

  斐公子:「所以你是懷疑有人竊取了你的圖紙?」

  白拂倒也沒這麼篤定。

  「大業國人才濟濟,也不排除有人真的琢磨出來了,我需要看到設計圖才能判斷。」

  其實竊取不竊取也不是太重要。

  畢竟那人也是貢獻給攝政王,只要不落到敵對方手上,不會對現在的局面造成影響。

  而且貢獻圖紙不算什麼,能像賀家那般大量無償提供成品才是關鍵。

  斐公子聽完若有所思,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白拂吃完雞蛋拍拍手問道:

  「這次你因為我欠了徐知州人情吧?他有沒有趁機向你討要補償?」

  徐知州可不像是因為好友開口就無償妥協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徐知州建議她跟斐公子說這事時,她就感覺徐知州除了提點她,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斐公子無奈地笑了笑。

  好友的心思他哪裡會不懂,他是在不竭餘力將他往那些人那些事裡推。

  不過這些事他沒說,只道:

  「種痘的事情定下來了,徐知州有些棘手,希望你能幫他促進此事。」頓了頓,「萬一痘疫不幸爆發,也希望你能儘量多地提供酒精。」

  其實徐知州的原話是最好是無償提供。

  這就有些黑心了,他沒同意,只承諾會便宜一些提供,差額他補上便是了。

  白拂想都沒想爽快應下了,「這個自然沒問題。」

  斐公子將桌上的銀票重新推到白拂面前,「既然不用劃清界限了,這錢是不是可以收回了?後面用錢的地方應該不少。」

  白拂如今並不缺錢,但想想她還是收了。

  兩人再出去時,一大鍋地菜煮雞蛋已經分完了。

  白拂拿了帕子出來給小思小亮擦手,最後看黃秋陽一臉嫌棄看自己的手,將帕子遞給他,「你也擦擦吧。」

  黃秋陽笑著接過,邊擦手邊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有這麼明顯嗎?

  白拂笑笑,「郭老爺應該快回來了。」

  黃秋陽看一眼剛剛回自己院子的斐公子,「斐夫子將事情解決了?」

  「是」白拂道,「不過咱該查的還是要查,我答應你的事也作數。」

  她不喜歡將賭注都壓在別人身上。

  摸清對方底細日後才好行事。

  想到賭注,她又想起一件事,「天宮的賭注你聽說過沒?」

  黃秋陽搖頭。

  白拂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賺點零花錢?」

  翌日黃秋陽又逃課了,打算與白拂去趟天宮。

  白拂看到只黃秋陽一個人,有些不滿意,「其他人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黃秋陽掂了掂錢袋。

  「他們逃課太多,被夫子重點觀察,只能托我將銀子帶來。」

  白拂瞥一眼黃秋陽,「我怎麼覺得你其實逃課最多?」

  黃秋陽得意笑了。

  「誰讓就我是舉人老爺呢?」

  白拂:「.」

  白拂已經知道黃秋陽這個舉人老爺有運氣成分,而且是以吊車尾名次進的舉人名單,可狗屎運也是運啊,白拂覺得值得欽佩。

  但這傢伙動不動就提他的舉人老爺身份,聽著怪欠揍的。

  瞧瞧他們家的羅錦,多麼謙虛!

  白拂遞給他一個騷包的面具,「你這張臉曝光率太高,還是擋擋,免得拉低了賠率。」

  外面若是傳出黃家嫡孫下注了哪個,怕是不少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跟風,那樣還有什麼賺頭。

  兩人交了銀子大搖大擺走進天宮。

  今日是每月一次的正式比賽日。

  武館裡人山人海,似乎比上次還有多許多。

  「怎麼這麼多人?」有人問道。

  旁邊有知情的立馬答道:「聽說老劍下了戰帖,約了那個高手今日打一局,都來看熱鬧了。」

  白拂一愣。

  她沒有收到什麼戰帖說今日比武啊!

  她向黃秋陽投去一個詢問的小眼神,黃秋陽沒有看她,正盯著一個方向看。

  白拂也看過去,沒看到什麼,她拍拍黃秋陽手臂,「看什麼呢?」

  黃秋陽彎身湊過來小聲道:「我看到武尊學院的幾個人。」

  白拂表示不知道是誰。

  黃秋陽只得將那日的紛爭說了說。

  白拂微微眯眼。

  「你是說那小子篤定我沒有受傷?」她問道。

  黃秋陽點頭。

  白拂與黃秋陽兵分兩路去下了賭注,然後在攻擂台看起比賽來。

  攻擂台一如往日都是些低級較量,沒什麼看頭,但還是被人群包圍了個嚴實。

  不為別的,只因為守擂台只有老劍一個人,根本打不起來。

  白拂問了幾個人,才知道老劍在天宮門口貼了戰帖,等著她來看,可她最近根本就沒來過,完美錯過了。

  她手臂還傷著,不想貿然行動,找了個離得老劍最遠的地方,看到一半拉著黃秋陽先走了。

  老劍一直等到攻擂台打完都沒有等到想等的人。

  他正氣惱著,一個夥計拿著戰帖跑了進來,「老劍,那位高手給你留了話,約你下月一戰!」

  老劍拿過戰帖一看,字跡還未乾,忙跳下擂台追了出去。

  不管。

  他都等了一個月了。

  就要今日打!

  可惜白拂與黃秋陽出了天宮便坐了馬車朝黃家瓷器窯去了。

  黃秋陽倒是不急,但白拂急。

  她心心念念惦記著她的溫室呢!

  春種不能再晚了。

  黃家的瓷器窯在城東,是鎮上最大的瓷器窯,以黃家的段位,生產的幾乎都是高端瓷器。

  啥樣的瓷器算高端瓷器?

  以白拂淺顯粗暴的認知,溫度越高,燒出的瓷器越好!

  為啥?

  低溫為陶,高溫成瓷。

  溫度越高,瓷質更細密堅硬,會呈現一種玻璃質感,色澤光潔細膩,手感上細膩光滑,也不容易劃損,更加耐摔。

  這些是她從深夜電視購物上學到的。

  高溫陶瓷的玻璃質感,其實就是類似玻璃的物質。

  在高溫下才會有。

  與陶瓷的主原料一樣,玻璃主原料是石英砂。

  也就是沙子。

  其實單純用石英砂就能製成石英玻璃,是最理想的透光玻璃,用在溫室最好。

  可惜石英砂熔點在1800度左右,古代高溫陶瓷也只有1400度左右,技術上達不到。

  好在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加一些長石,這個也是陶瓷原料之一,可以降低石英砂的熔制溫度,還不影響石英砂品質。

  絕大部分晶體加入雜質熔點都會降低。

  古代能燒制高難度的陶瓷,卻燒不出好的玻璃,並不是因為玻璃更難製作,而是因為長江黃河流域缺少一種鹼鹽。

  這種鹼鹽一般產於沙漠中鹹水湖泊。

  而玻璃核心成分是由石英砂與鹼鹽反應而成,是一種矽酸鹽。

  這種產於鹽水湖的鹼鹽有個意想不到的替代品——

  就是隨處可得的草木灰。

  與鹽水湖的鹽鹼成分不同,前者是碳酸鉀,後者是碳酸鈉,不過效果是一樣的。

  將這些全部磨碎混合,高溫熔化成液態後降溫即可成形簡單的玻璃。

  具體透光度白拂暫時也不確定,得試了才知道。

  因為她提前說了要去最高溫的窯子,黃秋陽直接刷臉帶她進了一個看著就很高大上的窯子。

  比她在安州看到的要好上數十倍。

  反正在外行人白拂眼裡挺高挺大,不明覺厲。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先帶他們參觀了窯子的成品,據說是準備送往皇宮的貢品。

  看著挺精美的,不過白拂只是掃了幾眼,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艷,直接讓管事帶她去了原材料倉庫。

  「這些你都看不上?」黃秋陽觀察她神色變化後問道。

  白拂唔了一聲,「還行吧。」

  一旁管事低著頭不動聲色掃了白拂兩眼。

  還行吧?

  怎麼會只是還行?

  那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白拂在原料倉庫找到石英砂、長石和石灰石,讓人研磨成粉,拿出從家裡帶來的草木灰,用不同比例混合了十份,做好記錄後讓管事送去窖爐里燒制。

  也沒個溫度計,白拂只好說用最高溫度儘量燒就行了。

  管事一臉迷茫地去辦了。

  閒來無事白拂到處轉了轉,黃秋陽也沒什麼事一路跟著看,作為黃家嫡孫,他還是第一次來自己的窯子,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最後白拂停在拉胚的工位前,問跟在一旁的管事:

  「我可以做些東西嗎?」

  管事還以為高手終於要發揮下高超水準,讓他們開開眼了,忙不迭讓工匠讓開請白拂上位。

  白拂活動了一番手指開始動手了。

  等一堆看起來奇形怪狀的杯子,盤子,碟子擺滿桌子時,一群等著開眼的人都有些懵了。

  「這是.」

  管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更不知道該如何問才能讓那些粗糙不堪的東西聽起來沒有那麼糟糕。

  白拂笑了笑。

  「麻煩管事先幫我拿去燒,家裡人多,我再多做一些。」

  管事眨眨眼。

  黃秋陽示意他照辦,管事不再糾結讓人將東西拿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