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收禮

  第119章 收禮

  好在改良版的石油火炮安全性能提高不少,沒死沒傷,丙大將還興奮地讓那個吃果子的小糰子也試了一把。

  郭六郎一心都在攝政王安危上,沒看到丙大將這邊動靜。

  等他看到是已經晚了,他都還沒來得及懷疑這小糰子能不能推動把手,那邊的火炮已經噴射出來。

  郭六郎:「!!!!!!」

  小糰子面無表情,一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另一隻手繼續吃果子,郭六郎瞬間覺得自己被無情碾壓了。

  丙大將一臉我家崽真厲害的得意。

  「這位是將軍的兒子?」郭六郎問道。

  丙大將虎軀一震。

  小糰子也冷冷掃了郭六郎一眼,「我爹能這麼丑?」

  丙大將面上又是一抖,要發作又不敢發作的模樣,哼道:

  「本將軍哪裡丑了!」

  小糰子不理睬他,似乎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小短腿一轉走了。

  丙大將氣惱,狠狠瞪了郭六郎一眼。

  你什麼眼神!

  大爺我連媳婦兒都沒見著,哪來的兒子!

  郭六郎訕訕摸摸鼻子,移開視線。

  另一邊,攝政王試了好幾次,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小糰子笑嘻嘻遞上一個帕子,「爹爹擦手。」

  攝政王掃小糰子一眼,接過帕子擦了擦。

  連他自己有時候都分不清這小東西的深淺與真假。

  他讓侍衛找個兒子替身,侍衛便帶回來這麼個小東西,說是在街上乞丐窩撿的。

  乞丐窩撿的能又白又胖?

  哄鬼呢。

  可架不住小東西跟他兒子長得實在太像,不過一個替身而已,還是個孩子,他沒太當回事。

  直到這小東西一連干翻了幾個殺手,他才意識到這小東西不簡單。

  這不簡單的小東西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在他面前卻笑得跟不要錢似的,還一口一個我爹我爹喊得順口極了。

  就好像他真是他爹一般。

  鑑於前媳婦兒是個間諜,他覺得說不準真有這可能,便派人去查了查,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小東西真是個小乞丐。

  不過小糰子不是一般的乞丐,而是個乞丐頭子。

  不用出去討吃喝還有小弟供著的那種。

  據說他有個神秘師傅,學得一身好武功,四五歲就打遍城中混混,號稱青州二號小霸王。

  為什麼不是一號?

  據說是為了給州府大人一個面子,他暫且委屈自己一下。

  那日小糰子上街是去調停一場街頭紛爭,結果被攝政王的人看到,晚上趁他喝醉酒悄悄虜了來。

  醒來後小糰子本來是要奮力反抗一下的,結果一看到攝政王本人就呆了,聽侍衛說要他裝一段時間攝政王兒子,他二話不說張口喊了爹。

  那侍衛本打好了腹稿要好一番規勸,沒想到小糰子應得那般爽快,反倒迷茫了。

  此刻攝政王也有些迷茫。

  按理說這小糰子已經完成任務,可以領了獎賞走了,可人家卻說不想走,打算以後就跟著他。

  跟著就跟著吧,攝政王府也不是養不起,不過就是廢點果子。

  但這小東西裝兒子裝上癮了,一直不改口是怎麼回事?

  「你叫什麼名字?」

  離開賀家後,攝政王在馬車裡問對面的小糰子。

  那些小弟說他們老大就叫小霸王。

  小糰子眼睛亮亮,「爹爹你忘了?你還沒給我取名咧。」

  攝政王:「.本王不是你爹。」

  小糰子秒變委屈臉,「是你讓我喊你爹爹的」

  該死的頭痛又來了,攝政王按太陽穴。

  半晌他開口道:

  「你若不想回青州,可以跟著本王,這次你立了大功,本王可以收你做義子。」

  小糰子眼珠一轉,「那我以後都可以喊你爹爹嗎?」

  攝政王抿唇,「或者義父?」

  小糰子嘻嘻一笑,「好的爹爹,現在可以給我取名字了嗎?」

  於是小糰子有了個配得上他義子身份的名字,元略。

  遠在青州找溫暖的元韜:!!!!!!

  鍛鐵窯的王管事高興壞了。

  倒不是因為賀家新送來的煤連續煉出好鐵,而是讓他戰戰兢兢多日的攝政王來了烏海鎮後,並沒有如同傳言那般直接殺到鍛鐵窯興師問罪。

  中間大張旗鼓來了一趟鍛鐵窯也只是走走過場,在屋子裡坐了幾個時辰便走了,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只吃了幾杯茶几盤點心。

  整得好像來鍛鐵窯就是為了喝杯茶吃點心一般。

  聽說軍中如今連軍餉都發不出來,莫不是攝政王窮得連茶和點心都吃不起了?

  不過王管事只敢在心裡這般想想,該他做的事一點都不敢馬虎,又催著賀家趕緊給他做文書給上面一個妥善交代。

  畢竟這是賀家煤的問題嘛。

  這段時間都忙著礦難與石油火炮的事,郭六郎白拂早把王管事這邊的事兒給忙忘了,還是賀二心心念念記著。

  「文書怕是還需要些時日。」賀二恭敬回王管事的話,「前些日子賀家礦上出了礦難,家裡一團亂,這才剛理順。」

  賀家礦難的事如今整個烏海鎮都知道了。

  王管事自然也清楚,他還知道攝政王接了賀家的狀紙,下令嚴查王家與金家的煤礦司。

  那些人有幾個清白的,隨便查查就爛事一大堆,如今煤礦司已經被取締,王家金家的礦暫時也被封了,一批官員停職待查。

  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

  以往煤炭只是那些不入流的窯子在用,他的窯子是兵部官窯,曾經用的都是上好的竹炭,跟王家金家沒什麼牽扯。

  他頂多是在最初選購煤炭時,勒索了王家金家賀家一把,讓他們免費送了不少好煤在倉庫里堆著,打算留著冬日取暖用。

  這不算什麼大事,自然攀扯不上他。

  而且他們這麼一鬧,兵器的事突然好像就沒那麼顯眼了,上官的壓迫也鬆了不少。

  不過王管事是個謹慎的人,上官輕鬆不代表他也有資格輕鬆。

  「賀二啊」王管事語重心長道:

  「雖然攝政王接了你們賀家狀紙,但那只是王家金家確實犯了事,攝政王是何等公正嚴明之人,斷然不會因此就為賀家撐腰,所以賀家該做的還是要做。」

  賀二在心裡呸了一聲,面上恭敬笑道:

  「王管事說得對,所以這幾日我家公子正在熬夜寫文書,一完成就立馬給您送來。」

  石油火炮的事,只限於少數人知道,外面的人並不知道如今攝政王不僅會為賀家撐腰,以後還會和賀家緊緊捆綁在一起。

  白拂說,這事哪怕以後會走漏風聲,也絕對不能是從賀家嘴裡走漏風聲。

  因為賀家沒有能力控制事態發展,攝政王就不一樣了。

  所以賀家暫時還是要老老實實裝鵪鶉,老夫人和六公子都同意了,賀二自然也不會添亂。

  王管事對賀二的態度很滿意。

  點到為止便好,王管事好心情地喝口茶道聲知道了,兩人談起後面煤炭供應的事。

  「王管事放心,焦煤來自其它煤礦,那邊好好的,供應不成問題。」賀二保證道。

  王管事清清嗓子。

  「兩種煤都試過了,焦煤煉的鐵確實更穩定,就是價格貴了些,我不好跟上面交代啊。」

  焦煤工藝比精選無煙煤要複雜得多,貴一些理所當然,而且即便如此,也比南邊運來的竹炭要便宜不少。

  按理說王管事不該壓價,但王管事先前是靠著縮減成本升官的,讓他對上頭說又漲價了,他覺得很打臉,只好來壓賀家。

  賀二也不是個傻的,一番以理據爭,最後雙方達成協議,王管事免除賀家對不良兵器的補償,賀家則繼續原價供應焦煤給王管事。

  這場品質事故以雙方互相滿足、又互相妥協而圓滿收場。

  賀二被恭恭敬敬送出鍛鐵窯時好一番感慨,賀家終於開始揚眉吐氣了!

  「原來那小糰子是攝政王的兒子啊。」白拂聽完郭六郎的話,不咸不淡應了一句。

  郭六郎眉頭一挑。

  「你見過小世子了?」

  「嗯」白拂點頭,「他在你祖母院子外頭守著,我出來時他問我是不是住在那裡。」

  郭六郎眉頭蹙起。

  「他們還在監視賀家?」

  「別緊張」白拂知道郭六郎多心了,解釋道:「既然要長期合作,有些事必然是要查的,賀家也沒什麼不能查的,隨他們去吧。」

  「萬一他們查到你身上呢?」郭六郎看白拂。

  白拂跟他說過,石油火炮是賀家與攝政王捆綁的砝碼,必須賀家人出面,而他白拂只要好處不要捆綁,所以只能在幕後。

  白拂晃晃手腕。

  「放心,截止到目前沒人監視我,說明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後面別說漏嘴就行。」

  白拂是以賀家遠房親戚的名義出入的,接下來幾日,她白日出門逛街騎馬,晚上在屋子裡偷偷寫資料,日子過得倒也舒坦。

  這日她路過州府衙門,看到衙門前排了好些馬車,看樣子是等著進府衙,不時有人高高興興捧著盒子進去,也有人興高采烈空著手出來。

  這麼高興肯定不是來打官司的,可說送禮吧.送得這麼明目張胆?

  白拂停下腳看熱鬧。

  府衙後院。

  安知州一個頭兩個大,卻又不敢發作,坐在一旁對著前來送禮的人假笑。

  煤炭司取締了,錢師爺被攝政王的人帶走,他也被攝政王一通罵,罵完交給他一個任務。

  啥任務?

  收禮!

  外邊都在傳攝政王要在安州肅清為富不仁之徒,於是那些擔心被牽連的富貴人家都來找他打探消息。

  他能有什麼消息?

  他連煤炭司是錢師爺出主意搞的都是從攝政王那邊知道的!

  不過攝政王看在他不知道的份上,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只是這機會不是那麼容易爭取就是了,搞不好沒被攝政王弄死,倒是被朝廷那些等著他退位補缺的人給參一本!

  攝政王說既然這些人心裡有鬼,就讓他們花錢買個安心吧,花的錢越多就越安全。

  為了保命,他把消息放出去了。

  不放出去不知道,他安州境內既然有這麼多有錢人!

  以往一個個都跟他喊窮喊苦,現在倒是都不窮也不苦了,送的那些寶貝喲.他都饞哭了。

  安知州從一籃子土特產下面掏出一尊幼兒腦袋大的玉觀音。

  「杜家的山上還產玉啊?」安知州一臉新奇問道。

  杜老爺訕訕笑。

  「哪能啊,這是我家祖傳的寶貝,特地送來求個平安。」

  送來,而不是送給安知州。

  雖然攝政王從頭到尾沒露面,但人精們早看出來了,這是安知州要拿去孝敬攝政王的。

  安知州在心裡哼哼兩聲,面上不顯,「行了,放心吧,攝政王那邊我會替你們求情說句好話的。」

  杜老爺感恩戴德離開。

  白拂數了數。

  光她看到送禮的就有七八家,送的什麼寶貝白拂不感興趣,反正跟她沒關係,只是好奇他們為什麼都提著籃子。

  「公子有所不知」一知情人士笑著解釋道:「攝政王喜歡收集農作物,這些都是孝敬攝政王的。」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堂堂攝政王還是田園生活愛好者?

  這個那知情人士便不知道了,「聽說去年給攝政王送珍稀農作物的人都發了大財,這些人估計也想碰碰運氣。」

  白拂哦了一聲。

  珍稀農作物啊。

  要不明年秋天她的德天閣也去獻獻?總比被不知道誰征去了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