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說了這句話之後,也開始沉思。
當不再帶著偏見的去看顧季星的時候。
她就發現,其實顧季星說得對。
這件事還有許多的疑點!
想到這裡,王珊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
她突然發現,如果他們這種執法人員也帶著先入為主,或者偏見去看待別人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冤假錯案!
又或者錯過了最佳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時機。
越想王珊越覺得事情嚴重了。
李天道:「我們現在派人出去尋找一下顧季星口中的那個保鏢。
或者開始調查一下姚露露的人際往來關係,如果欺負她的人不是顧季星的話。
那麼很有可能那個人就存在於他的身邊。」
「沒錯,說不定還是和她合謀的!」
李天卻搖頭,不一定是合謀。
當然,李天沒有再說出自己的看法了。
如果這一次真的是因為他先入為主,錯過了抓捕的最佳時機,那麼他臉都會被打腫。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看到顧飛沉和顧飛白走進了警察局。
而在他身後,有幾個保鏢壓著四五個男人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情況?
李天和王珊對視一眼,迎了上去。
很快兩人就知道了這幾人的身份。
有兩位就是他們今天找到的所謂的證人。
他們兩人一個說,顧季星鬼鬼祟祟的進了案發地點。
另外一個人說隱約間聽到案發地點,傳來了女孩子的尖叫聲。
如果不是兩人這麼說的話。恐怕警方也不會先入為主。
除此之外,其中一人就是今天用假消息,騙顧季星去倉庫中的人。
另一個就是打暈了顧季星的人。
最後一個人,身份更加的了不得。
是姚露露的繼父——段伸。
沒錯,姚母帶著姚露露二嫁給段伸。
而這段伸,才是真正欺負姚露露的人。
顧飛白似笑非笑的道,「大概你們不相信。不如讓我二侄兒來證明一下。那小子鬼靈精一個,應該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什麼證據。」
李天立刻讓人帶來了顧季星。
他指著那個打暈他的人,「他的右手腕上有一種藥粉,這種藥粉的味道,只要沒洗澡那麼味道就一定還能殘留十天。」
王珊聽到這裡,立刻就要抓起那人的手腕去聞一下。
但顧季星已經說道:
「這種藥粉的味道,人的鼻子是聞不到的。但是狗的話。就能夠聞到。」
王珊:「……」
莫名有一種被攻擊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這種藥粉還是靜風無聊做出來的。
靜風學的就是中醫,平日裡也會晾曬一些藥粉。
到了顧家之後,也沒人限制著他。
尤其是因為顧家院子夠大,他做了更多。
這種藥粉就被他送給了顧季星。
沒有什麼用,就是好玩。
而顧季星在被打倒,昏迷之前,就將那種藥粉塗抹在了人的手上。
李天和王珊還要有還有許多疑惑,但如今這些人卻都開始招工了,仿佛在此之前收到了什麼折磨一般逆天隱晦的看了一眼沉默的顧飛陳以及笑嘻嘻的顧飛白,他心裡一韓這兩個看起來金貴的男子似乎對這些人做做什麼可怕的事情偏深?光看外表的話,這些人都還挺正常的,如今就連犯罪嫌疑人都招供了。那麼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說的了。
而顧季星就在這時,突然上前踹了一個男人一下。
「錢叔,你還真是讓我失望,當年如果不是我求情的話,你早就被廢了。
沒想到反過來你還會來害我,甚至用媽媽的消息來騙我。」
錢大柱以前是負責顧季星安危的保鏢。
但顧季星7歲那年被人綁走之後,顧老爺子十分的生氣。
把他們留著,等顧季星回來打發。
而顧季星被人救回來之後,顧老爺子本來準備廢了這些人。
是顧季星覺得沒有必要,放了錢大柱在內的十幾人。
「二少爺,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都是那姚露露找到我說,會給我一筆錢。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二少爺,你原諒我吧,你饒了我吧。」
錢大柱不斷地求饒,然而顧季星卻還是在踹打他。
旁邊李天和王珊想要制止,但是這時候他們還是沉默了。
因為他們看得出,顧季星情緒很崩潰。
差點冤枉他,兩個人似乎沒有開口的立場。
最後還是左荔出來拉住了顧季星。
她看到顧季星那徹底紅了的眼眶,心中一軟,將人抱住。
「沒事了,沒事了。」
左荔安慰他,她能感覺到顧季星的身體在顫抖。
他有多麼想要知道他媽媽在哪裡,那麼此時他就會有多痛苦。
當期待被落空的那種感覺,比一直失望都還要痛苦。
左荔也冷漠的看著錢大柱等人。
接下來,顧家人並沒有立刻的離開。
而警局也立刻開始了審問,大概過去了三個小時,結局就出來了。
李天過來跟顧家人匯報,原本是不用匯報的。
但誰叫他們理虧呢?
「從他們的供詞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和段伸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的確欺負了姚露露,並且時間已經很久了。」
說到這裡,李天的臉色也不好。
從前錢大柱的供詞來說,是姚露露找到了他。
他又找到了另外的三個人,設計了今天的這件事情。
姚露露之所以找錢大柱,也是因為錢大柱以前是在顧家工作過的。
姚露露覺得由錢大柱來的話,那麼一定能夠更有機會將顧季星給騙出去。
按照錢大柱所說,今天這並不是姚露露第一次籌謀。
之前有一次,就是姚露露想單獨將顧季星給約出去,然後實施計劃。
之前的計劃是她與顧季星一起被抓,然後共患難,之後生出感情。
沒錯!
很無語。
姚露露從始至終的目的就是想要嫁給顧季星。
她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顧家非常了不得。
段伸在顧家面前就是坨翔。
姚露露為了不再被自己的繼父給欺負,所以將主意打到了顧季星的身上。
甚至轉學過來,都是她的計劃之一。
本來她的計劃沒有這麼極端的,但是顧季星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最後她才會想到走極端。用這件事情來威脅顧季星。
左荔問道,「為什麼他會知道錢大柱的身份?」
李天的表情很無奈,「是錢大柱有次喝醉酒,吹噓的時候。恰好被她聽到了。」
誰能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位才高中的女生設計的。
偏生她的目的又只是想要逃離一個禽獸。
如此看來,似乎很可憐。
但事實上,就是她這樣的做法,險些毀了一個少年的一聲,甚至牽連到顧家。
尤其是,她之前居然還想要弄一場假綁架!!!
左荔可是知道,顧季星是被拐過的。
說不定會再次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呢!
左荔某種程度上同情她,但又沒辦法就這麼原諒她。
她問:「姚露露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李天聽到這裡,面色就嚴肅了起來。
「現在的關鍵是,姚露露根本就不承認她做了這些事情。
雖然有其他犯罪嫌疑人供詞,但姚露露的母親也跳出來說這一切的事情,實際上是她安排的。
在她發現丈夫對女兒做出了禽獸的事情之後,為了把女兒救出這個火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可能!!」左荔直接反駁了。
她還記得之前姚母的那些反應。
——在姚母看來,顧季星是真的欺負了她的女兒!
想到這裡,左荔已經勾勒出了事情的真相。
姚露露長期被繼父欺負,而姚母卻並不知情,這說明姚母平日裡並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姚露露的身上。
於是,姚露露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把她也隱瞞到了其中。
而剛才事情的真相一出來,姚母心中愧疚。
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才會撒下這樣的謊言。
左荔心情更加複雜了。
她對姚露露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
無論自己經歷過怎樣黑暗的事情,那都不是她污衊別人,甚至害別人一生的原因。
李天:「一來,姚露露現在是未成年人,二來有人頂了罪,三來那些犯罪嫌疑人的供詞……
因為他們的身份,供詞實際上作用並沒有那麼的大。甚至我們發現,姚露露給錢大柱的錢財,都是用的姚母的存摺。」
某種程度上,若說姚母是真兇的話,更容易讓人相信。
這些話李天平日裡根本不會跟別人講。
但是如今卻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並且姚露露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現在整個人都在胡言亂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左荔蹙眉,開始裝瘋賣傻了嗎?
還真是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顧飛白突然道:「是嗎?看來這件事情之後,她的心理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這位警察同志,你可以把它交給我嗎?」
說到這裡,他拿出了一張名片。
在這個時代,能有名片的人,一看就是很牛的人。
李天鄭重的接過名片,結果就在上面看到了幾個字。
——飛白心裡診療室,
這怎麼看起來都不太正經。
顧飛白道:「我在國外學的是心理學,是一名有執照的心理醫生。
當然,這個行業,在國內還沒有普及。但我們所做的,就是治癒別人的心靈。」
李天:「我好像的確聽過有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你真的能夠治好姚露露嗎?」
「對,說不定還能夠讓她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顧飛白吊兒郎當的說。
李天懷疑的看著顧飛白。
沒辦法,他覺得這顧飛白看上去就不像是個正經人。
「你們可以派一些警察跟著她,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飛白的確是一位心理醫生。」左荔解釋。
雖然並不覺得顧飛白能夠治好一個刻意裝瘋賣傻的人。
就像是一個人,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一般。
姚露露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她的目的。
因為段伸肯定會受到法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