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比雅爾的使者長船抵達了碼頭,此時的東哈馬爾已經變得白雪皚皚,人們穿上了皮毛制而成的衣服,四處搜尋柴火,以度過這難以忍受而漫長的冬季,不過所有人都認為幸虧蘇晨和瓦格斯率領的突襲隊,使得今年的冬天變得好過多了。
蘇晨坐在用結實木條製作而成的木箱子前面,黑狼王正虛弱的臥在裡面,沒想到在中了箭矢和刀傷之後,強悍的黑狼王竟然沒有死,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傷口被蘇晨處理過,因此黑狼王才能撐下來。
「哦嗚。「黑狼王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蘇晨,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天,一開始黑狼王十分的厭惡這種對視,齜牙咧嘴企圖恐嚇蘇晨,但是蘇晨卻毫無畏懼,逐漸的黑狼王開始躲閃,從心理上便已經落了下風,尤其是在它本身脆弱的時候。
「烏爾夫。「這時候,海德出現在了蘇晨的房屋前,她有些緊張的說道。
「海德。「蘇晨將披在身上的羊毛毯子取下來,這幾天他傷好差不多的時候,便整夜整夜的與黑狼王對視,他也不清楚這種熬鷹的方式能否適用狼。
「我聽安格說你受傷了,很抱歉最近領主那裡實在太忙,我現在才來看你。」海德有些抱歉的說道。
「是我讓安格不要告訴其他人的,也是我讓她找你來的。」蘇晨卻伸手摸了摸海德的腦袋,笑了笑說道。
「有什麼事嗎?」海德詫異的問道,她不明白髮生了
「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如果成功的話,說不定你也能擺脫心中的恐懼。」蘇晨淡淡的對海德說道,他並不希望海德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因此沒有將事情的實情告訴她,但蘇晨也不算說謊,如果能夠成功巧妙的幹掉赫羅夫的話,海德確實能夠擺脫夢魘。
「我知道了。」海德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完全信任蘇晨。
此時的赫羅夫正一心放在招待維斯比雅爾使者的事情上,他命令自己的女奴和廚娘們精心準備食物,並且召集了所有領地中的勇士和自由民們。
「我們即將與維斯比雅爾結盟,馬上準備最豐盛的宴會。「赫羅夫走在自己的屋宅之中,他對身邊的廚娘帕海娜說道。
「我已經讓人將穀倉中的食物搬出來了三分之一,足夠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廚娘帕海娜用圍裙擦了擦手,她的眉目間有一絲擔憂,她於是試探的向赫羅夫詢問道,」這一次的宴會,是否邀請新授予的勇士們?「
「什麼,當然。「赫羅夫隨口說道,但是眼神閃過一絲異樣,帕海娜敏銳的捕捉到了這瞬間的異樣,但是她並沒有作聲,安靜的退了下去。
「都過去三天了,托爾勒應該有消息了吧!「帕海娜的話提醒了赫羅夫,他微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召開宴會的消息,如同風一般在領地中傳播開,所有人都很期待,畢竟漫長煎熬的冬季,實在枯燥無味,只有遊戲、故事和伶仃大醉才能夠支撐諾斯人越冬。
「宴會,領主大人召集自由民們,一起參加熱鬧非凡的宴會。「當宴會準備停當的時候,領地中的傳令員,便吹響起響笛,在領地中四處遊蕩宣布這一好消息。
「時機到了。「蘇晨此刻正坐在木籠前面,他披著一條羊毛毯子,抱著雙膝一直注視著籠子裡面的黑狼王。
「哦嗚。「黑狼王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它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但是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是有些踉蹌。
「應該給你起個名字,你這麼黑,就叫黑炭吧!「蘇晨對著黑狼王說道,但黑狼王卻搖了搖頭,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似乎對這個名字很不滿意,但是蘇晨卻自顧自的說道,」黑炭,看來你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黑狼王仰天短促的發出了一聲嚎叫,似乎在抱怨命運的不公,竟然讓自己落在了這個不但捅了自己菊花,還給自己起了這麼一個與自己王者身份不相符的名字。
「別叫了黑炭,我們該出發了。「蘇晨站起身來,將身上的羊毛毯子蓋在了籠子上面。
當太陽逐漸西沉的時候,赫羅夫的領主屋宅之中響起了音樂的聲音,鼓手們有節奏的敲響羊皮鼓,男人們聚集在一起相互碰杯,琥珀色的蜂蜜酒和麥芽酒幾乎灑出來,但是氣氛卻越發的熱烈起來。
「真是可惜,如果我們的詩歌者在的話就好了,我很想聽聽他講述的關於戒指的故事。「領主夫人坐在赫羅夫的身邊,她用手指滑動著銀酒杯口邊沿,用慵懶的聲音說道。
「哦,那位詩歌這叫什麼名字?「而坐在領主夫人左手邊上的奧薩女大酋長,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蜂蜜酒,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個人正是赫羅夫剛剛任命的年輕勇士,烏爾夫。「領主夫人淡然的對奧薩女大酋長說道。
「什麼?「奧薩女大酋長微微吃驚,她沒有想到那個無禮冒犯自己的諾斯勇士,居然還是一個詩歌者,要知道這個職務一直是由年長有智慧的人擔任的。
「沒錯,不過他現再應該在山谷之中回憶自己記下的那些故事吧!「一直默不作聲的赫羅夫,卻用手撕下一塊肉,在吃掉了肉的時候,還吸吮了一下手指頭上的油脂,這才緩緩的對兩個女人說道。
「哈哈,沒錯,也許野豬和狼會懂得欣賞他的故事,而願意口下留情。「奧薩女大酋長也笑了起來,她和赫羅夫都認為蘇晨已經死掉了。
「那是一個智慧勇敢的年輕戰士,而且我看他的長相也不是短命之人,所有他也許很快就會參加我們的宴會吧!「領主夫人卻面沉似水,對得意洋洋的兩人說道。
「哈哈哈,這就只有諸神知道了。「赫羅夫笑著拿起了酒杯,可就在此時,領主屋宅的門被猛地推開了,寒風夾雜著雪花吹了進來,在大廳中尋歡作樂的眾人不由身體一顫,而一個披著狼皮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真是熱鬧,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呢?「蘇晨臉上掛著笑意,一邊取下身上披著的狼皮披風,一邊對裡面的人大聲說道。
「哦,是屠狼者烏爾夫,他回來了。「
「烏爾夫,聽說你去獵狼了,收穫如何?「
不明所以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遞給蘇晨酒杯,並且拍著他的後背和肩膀說道。
「很不錯,領主大人您看上去很吃驚啊?「蘇晨對眾人說道,一邊緩步朝著領主座椅上的赫羅夫說道,而此時他的臉色很詫異,甚至有些蒼白,他揉了揉眼睛,無法確定自己是看見了真人,還是碰到了鬼魂幽靈。
「不用懷疑,站在您面前的是活著的烏爾夫。「蘇晨張開雙臂,大方的轉了一個圈,對赫羅夫說道。
「你為什麼沒有死?「奧薩女大酋長則一下站了起來,她脫口而出的指著蘇晨說道。
「你好像很希望我死啊!「蘇晨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寒光投向了奧薩女大酋長,而對方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於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赫羅夫,而大廳中的眾人也覺察到了這詭異的氣氛,頓時剛剛鬧翻天的大廳竟然逐漸的安靜下來,眾人都看向了蘇晨、赫羅夫和奧薩。
「奧薩女大酋長知道你去獵狼,因此很是擔心,她甚至用羊的膝蓋骨占卜,以為你凶多吉少呢!「赫羅夫眯了眯眼睛,很快鎮定下來,他的臉色鐵青,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但還是強壓住怒火,對蘇晨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