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被處死了嗎?

  格拉內似乎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蘇晨居然敢如此大膽公然反抗自己,不過他不得不承認蘇晨說的沒錯,雖然他被領主任命為奴隸監工,但是對於這些奴隸卻沒有一點處分的權利,只是平日兇狠的摸樣把奴隸們唬住了罷了。

  「你真的想死嗎?」可是格拉內卻憤怒了,雖然他不能夠直接處死蘇晨,但是卻有一千種方法對付這個不聽話的奴隸。

  「夠了烏爾夫,尊敬的格拉內老爺,他不過是被烈馬踢壞了腦子,請您原諒他。」這時候,那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急忙過來,他恭敬的向格拉內鞠躬行禮。

  「哼。」格拉內卻毫不領情,他握住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老奴隸的身上,皮鞭啪啪的打在了老奴隸的身上,清脆的皮鞭聲使得其他奴隸瑟瑟發抖,而老奴隸只能默默的忍受著。

  「啪。」忽然一隻大手握住了皮鞭,格拉內吃驚的看見蘇晨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皮鞭,他用力的拽了拽,但是卻紋絲不動。

  「你想做什麼?」格拉內怒起沖沖的對蘇晨說道,但是內心卻有些發虛,要知道蘇晨附體的烏爾夫身材高大,以前只是性格溫和,完全不像個維京人,加上頭腦遲鈍這才成了其他人欺負的對象,但是現在卻不同了,蘇晨眼中迸發的銳利殺氣,讓這位監工感到了一絲恐懼。

  「為什麼打人?」蘇晨冷冷的對格拉內說道。

  「什麼,我打一個奴隸,你居然問我為什麼?」格拉內怒極反笑,奴隸只是工具而已,隨時可以替換,鞭打奴隸就像是踢一條路邊野狗般。

  「不許打人。」蘇晨的眼睛盯著格拉內,一字一頓的說道,接著一把將皮鞭抓過來扔到了一旁,這一行為使得所有人都震驚了,一名奴隸公然反抗監工這還得了。

  「你,你死定了。」格拉內用自己的鉤子手指著蘇晨,但是眼中卻充滿了戲虐,要知道奴隸反抗主人的下場只會有兩種,砍掉打主人的手,或者直接被吊死作為其他奴隸反抗的警告。

  格拉內丟下其他人一路朝著領主屋宅方向跑去,他要將這件事告訴領主,然後請領主處死這個膽大妄為的奴隸,蘇晨目送著逃走的格拉內,他轉身扶起了花白頭髮的老人。

  「你不該反抗的。」老人銀灰色的眼睛看了下蘇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蘇晨其實也很鬱悶,在沒有找到提升地位的方法之前,自己確實太早暴露出反抗的意志,但是自己還是沒有忍住,畢竟這體內是一個自由的現代人的靈魂,還是無法適應這不公平的奴隸制度。

  「你為我挺身而出,要是我坐視不理的話,我的靈魂會不安的。」蘇晨淡淡的對老人說道。

  「感謝你烏爾夫,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位正直勇敢的維京人靈魂,可是領主不會放過你的。」老人用自己粗糙的手握住了蘇晨的手,他關切的說道。

  「難道我不能逃走,或者我們一起逃走?」蘇晨眼睛掃過其他的奴隸,但是他們卻在蘇晨的目光中垂下頭,繼續忙碌著手頭的工作。

  「不可能的,領主有幾條強壯的獵狗,能夠很快搜尋到我們,一旦被抓住會立即受到酷刑。」老人卻搖了搖頭說道。

  「看了我只能死了。」蘇晨也苦笑一聲,心想要不要找點武器,至少在死前殺死格拉內。

  「不過你還有機會,雖然格拉內會向領主告狀,但為了顯示公平,你有機會在領主面前反駁他,如果能夠說服領主,或者證明你有價值的話,便不會被處死。」老人略一沉吟,向蘇晨建議道。

  「轟隆~~。」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馬蹄的轟鳴聲,只見好幾名領主親隨騎著馬而來,他們氣勢洶洶的將蘇晨圍住。

  其他的奴隸驚慌的紛紛躲避,就像是逃避瘟疫一般,只有老人堅定的站在蘇晨的身邊。

  「把他帶走。」為首的一名絡腮金色鬍鬚的維京人騎手,騎著馬圍繞了蘇晨一圈後,一揮手說道。

  立即一名維京人跳下了馬背,他上前抽出腰間的斧頭,敏捷的走到了蘇晨的背後,接著狠狠的用斧頭背砸在了蘇晨的腿窩處,使得他跪在了地上,接著其他的維京人上前將他綁住,牽在馬後朝著領主屋宅方向走去。

  一路上,許多維京人好奇的看著被牽在馬後的蘇晨,對著他指指點點,而蘇晨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馬匹的速度很快,而他雙手反綁在身後,身體的平衡不穩當,有時候會被故意拖倒在地上,臉摔在發臭泥濘的地上,而引起周圍一片訕笑聲。

  「等等。」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盾女安格上前將蘇晨扶起來,並且用自己白皙的手擦拭了一下他的臉頰。

  「安格不要多管閒事,這個奴隸反抗領主大人,他將會被帶到領主面前接受處分。」騎馬的維京人回身對安格說道。

  「站起來,就算是死也應該像個維京人。」可是安格卻沒有理睬對方的警告,她拍了拍蘇晨身上的泥土,平淡的對他說道。

  「哈哈。」蘇晨咧著嘴笑了笑,他抬起頭,繼續跟上隊伍。

  赫羅夫的領主屋宅是典型的維京長屋,木頭搭建而成的牆壁外側,用許多木柱支撐著,寬厚的木門上雕刻著持斧維京人戰士雕像,門框上還有代表了諸神圖騰的三葉草紋路,推開大門裡面喧鬧和熱浪撲面而來,維京人的宴會通常喧鬧異常,他們大口的吃著主人提供的食物,粗魯的相互交談,甚至打鬥。

  「我曾經駕駛著龍首船前往黃金海岸,在那裡看見茂密的森林,成群的麋鹿,以及肥沃的土地,那裡的河流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甜美的蜂蜜。」推開沉重的橡木大門,從縫隙處透露出燈光和喧囂的笑鬧聲,蘇晨看見一個黑色鬍子,眼睛褐色,身形如同一頭強壯狗熊的維京人,他站起來就像是個小巨人,不過也是因為其他人都坐在杉木桌前,大家都仰頭聽著他的故事。

  「難道你到了諸神的地方?」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故事,碎心者赫羅爾夫握著酒杯,嘲笑著說道。

  「不過是個故事,有什麼關係,我們維京人遊歷四方不就是為了當魂歸英靈殿的時候,可以在諸神面前講述自己一生的故事嗎?」在赫羅夫的身邊坐在一位紅髮的美麗夫人,她微笑著說道,似乎對這個離奇的故事十分的滿意。

  「領主大人,我把犯事的奴隸帶來了。」帶著蘇晨的維京人走到了赫羅夫的身邊,俯下身子對他說道。

  「把他帶上來。」赫羅夫的手肘放在扶手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眼睛掃過入口處綁著的蘇晨說道。

  「是。」那名親隨連忙沖入口處的蘇晨等人招了招手,當五花大綁的蘇晨被推搡著走入這熱鬧的宴會中的時候,頓時屋內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哈,這不是那個出謎語的奴隸嗎?」正在吃著盤子中肉的瓦格斯說道,他在吃完後用自己的鬍子擦拭了一下油膩的手。

  「鬆開,在這裡他可跑不了。」赫羅夫擺了擺手,讓人鬆開了綁在蘇晨身上的繩索。

  「尊敬的領主大人,就是這個奴隸公然反抗您的權威,他甚至奪走了我手中您賜予的鞭子。」格拉內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卑微的對赫羅夫說道。

  赫羅夫的眉頭皺了皺,很明顯厭惡格拉內,但他還是直起身體準備行使自己領主的權利,伸出手勾了勾手指,幾名親隨維京人立即將蘇晨推到了領主面前。

  「你威脅了我任命的監工?」赫羅夫的藍眼睛盯著蘇晨,他的目光冰冷,如果是膽小的人此時恐怕已經嚇破了膽。

  「尊敬的領主大人,我並沒有威脅他,反而是格拉內在您不知情的情況下,暗中破壞您的財富。」蘇晨卻昂首對赫羅夫大聲說道,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屋內迴蕩著。

  「哦?」赫羅夫微微吃驚,他沒想到一個奴隸竟然如此有膽氣。

  「這是奴隸?」其他的維京人也很好奇,他們見慣了唯唯諾諾的奴隸,而蘇晨這樣還是第一次見到,加上蘇晨附體的烏爾夫身材高大魁梧,此時自信的氣勢下,居然仿佛一位維京勇士。

  「怎麼回事?」赫羅夫不由的撇眼看向了身邊的格拉內,對他不滿的問道。

  「尊敬的領主大人,請不要聽這個奴隸胡言亂語,我敢用沃登的名義發誓,他不過是想要欺騙您。」格拉內一聽焦急起來,他沒想到蘇晨居然敢反咬一口。

  「領主大人,格拉內無辜毆打您的奴隸,使得奴隸受傷無法幹活,難道這不是在破壞您的財產嗎?而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扭曲變態的心理,從中尋找征服的快樂,這難道不是在偷竊您的財富嗎?」蘇晨用很快速的語調說道,開玩笑,作為一名現代優秀的銷售員,口齒不伶俐,不懂得點話術怎麼混。

  「額?」蘇晨的話音落下,立即使得原本平靜的屋內騷動起來,而領主赫羅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