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莊主讓他們走?」
「肯定是假的,莊主派我們在此,就是為了將乾雲宗攔住。」
「怎麼攔?我們打不過他們吧。」
「這是我絕情隨心莊的地盤,大家一起上,怕什麼。」
「別開玩笑了,你個御氣境懂什麼,剛才被打飛的師兄可是凝氣境巔峰哎。」
「就是,人家一巴掌一個,打我們不是和打螞蟻那樣簡單。」
「會不會真是莊主讓他們走?莊主到現在還沒下令啊。」
「有可能。要我說別攔了,讓他們過去,就算莊主問起來,我們也能說打不過。」
「沒錯,明明攔不住就別去送死,讓他們走。」
伴隨著淅淅索索的議論聲,絕情隨心莊的弟子讓開道路,紛紛躲到遠處。
明空傲清向四周掃了一眼,低聲催促道:「快走,免得夜長夢多。讓弟子們走前面!」
在宗主的安排下,隊伍前後調轉,弟子們走在前頭,長老和宗主在後面觀察絕情隨心莊的動靜。
眾人加快腳步,沿著鎮上的碎石土路,趕往富貴榮華天舟停靠的地方。
此時路兩邊依然有很多鎮民,他們舉著紅色的紙花,嗶哩啪啦放著鞭炮。看來絕情隨心莊內發生的事情,這些鎮民並不知道。
向前走了一段路,甚至有鎮民靠過來詢問,想知道乾雲宗為什麼這麼早回去。
很快,眾人趕到了天舟停靠的空地上,空地上沒有其他人,只有兩個駕駛天舟的外宗弟子。那兩人靠著舟台的石柱,坐在地面上無聊地剝草莖。
看到乾雲宗的人突然出現,兩名外宗弟子急忙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土,想要上前行禮。
跑在隊伍最前頭的是管從輝,他衝上去揪住兩人的衣服,把他們往登天舟的斜坡方向拖。
「哎、哎,這位師兄,你拽我們兩個幹嘛啊?」
管從輝扭過頭,大聲沖兩人吼道:「快點啟動天舟,絕情隨心莊不善,我們現在就走。」
兩名外宗弟子看到管從輝焦急的神色,立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們跌跌撞撞地跑進大廳,鑽入駕駛天舟的小隔間。
乾雲宗的其他人緊跟在管從輝後面,陸續登上天舟,最後一位登上天舟的是宗主明空傲清,他登天舟之前,還遠遠望向鎮子,以防絕情隨心莊追來。
片刻後,天舟收起斜坡、關閉入口,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天舟如向天空拋射的離弦之箭,以極快的速度騰空而起。
天舟突然騰空,上升的速度還如此之快,這讓大廳里的人都感到身體一下子變的沉重。
長老尚未收到影響,弟子們頓時東倒西歪,有的扶桌子,有的坐上最近的椅子,還有一位師姐最慘,直接跌倒在地面上。
弟子之中,表現最好的莫過於邵威,他可是實打實的氣耀境。
只見他跨開雙腳,扎穩馬步,一團淡紅色的光霧從雙腳升起,湧向丹田。接著他雙手扶住腹部,迅速往上一提,紅色的光霧立即從丹田沖向胸膛,讓他整個人一輕。
恢復行動能力,邵威跑到駕駛隔間外,舉起拳頭,重重地砸了下金屬門,喊道:「你們在搞什麼?飛這麼快?我們之中還有傷員呢!」
隔間裡傳來外宗弟子結結巴巴的回答:「對……對不起,我……我們也是……是想早點跑掉啊。」
「行了,好好駕駛天舟,開穩一點。」
天舟恢復平穩以後,弟子們圍在大廳里,興奮地討論剛才在絕情隨心莊發生的事,長老則跟著宗主走上二層。
明空傲清站在樓梯口,對長老們說道:「絕情隨心莊的事回去再談,記得管好這次帶來的弟子,不要讓凝水脈的事傳出去。」
接著他面向明縱長老,看了看明縱背上的鄭秋問:「明縱,孩子沒事吧?」
「沒事,都是皮肉傷,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明空傲清微微點頭:「那就好,你等會兒來我隔間一趟。」
待宗主吩咐完,長老們便回到各自的隔間,明空梓琳想去看鄭秋,卻被宗主攔住,要她乖乖回自己待的地方去。
明縱師傅回到隔間內,趕緊坐到床邊,讓背上昏睡的鄭秋躺在床鋪上。接著他找到乾淨的絹布,將徒弟燒傷的手臂草草包紮一下。
然後他又摸了摸徒弟腫成圓球的左腳踝,找來幾支筆當做固定的杆子,用絹布仔細纏好。
做完這一切,明縱師傅才離開隔間,前去尋找宗主明空傲清。
隔間內,宗主端坐在桌後,正提筆書寫東西。咔,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眼進來的人,點了點桌子前面的靠椅道:「坐下說。」
明縱長老坐到椅子上,明空傲清卻沒有和他說話,而是繼續埋頭書寫。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整張紙寫滿,仔細疊起後塞進一個淡藍色的信封里。
隨後,他才抬頭問道:「明縱,你徒弟鄭秋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等回宗後,我給他弄點傷藥。」明縱長老想了想,反問宗主:「叫我來所為何事?是賭約的事嗎?」
明空傲清沉聲道:「不錯。明縱,賭約我是答應下來了,但還是想問問你的看法,八年後鄭秋對戰葛安,你有幾分獲勝的把握?」
「這……」明縱長老顯得有些猶豫,「這我還真不清楚。」
「明縱,星河凝水脈你是知道的,修煉速度遠超常人。八年後葛安絕對是氣耀境,甚至有可能跨入化神境。那時候咒法是毫無作用的。」
明縱長老嘆了口氣:「哎,我也知道那時候咒法不頂用。只是鄭秋與常人不同,我也不清楚,他八年後能走到哪一步。」
聽到明縱的話,明空傲清眼睛一亮:「哦?還有你明縱弄不清楚的?有意思。」
明縱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連忙擺手:「宗主,我、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這孩子太特別,我也摸不准怎麼說……」
明空傲清微微一笑,從信封里抽出信紙,又在上面添了幾筆,隨後他將信紙塞回信封,推到明縱面前。
「宗主你這是?」
「鄭秋是你的徒弟,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你清楚就行,我不會過問。
雲袖自古以來的道理,想要快速成長,除去拔苗助長的方式,唯有在兵荒馬亂、生死存亡之地歷練。大荒孤城的城主與我是舊交,你帶著這封信,和鄭秋一起去他那兒。」
明縱感到疑惑:「去大荒孤城?讓鄭秋歷練?」
「你不是懂得封印記憶的秘法嗎?就讓他忘掉前面的事,從小乞丐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