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沁本就因為輸了難過,這下眼淚流得更兇猛了!
尤其是剛才秦北行甩開她保持距離的樣子,更是傷了她的心。
她很想大聲哭,可也不敢大聲哭,更不敢使性子走人。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以後只要許藍因在一天,她就不能來秦家了。
許藍因不會容許她來。
抽抽搭搭抹眼淚,「北行哥哥,我知道錯了。我那不是一時衝動嘛,你們怎麼也不攔著我啊!」
「現在說這個沒用!」傅賀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比較在意的是,她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早知道跟她講講條件!」
「別想了,她才不會給你機會講條件!」秦北行已經很了解許藍因的性格。
不容挑釁,不容置疑。
就是不明白現在的許藍因和夢裡的許藍因有什麼關聯,兩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是同一個人,反差怎麼會這麼大?
他最理解不了的也是這個。
想著想著又頭痛了。
傅賀先和沈沁沁的臉成了苦瓜色,就馮小乙還好些。
馮小乙表現得沒有那麼激進,甚至已經在想怎麼借著這個機會跟許藍因拉近關係。
誰也不說話時,客廳里死氣沉沉。
梅姨把中午飯都做好了,大家卻都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
傅賀先剛才有點迷糊,也沒注意看。
總覺得自己漏了點什麼,又看了一遍錄像。
這一看就看到自己不斷掉眼淚的畫面,頓時窘迫不已。
發出土撥鼠尖叫:「啊啊啊啊啊……我喝多了會哭嗎?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你們以前怎麼都不告訴我,真是糗大了!」
「……」
「賀先,你先別激動!」
程嶼先從他手裡拿過了錄像機,就怕他一激動把錄像機摔了。
秦北行也安撫他,「這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怎麼不是大事,萬一讓寧珊姐看到我這樣多丟人,我還怎麼見她!」傅賀先伸手來拿錄像機,「馬上把這個錄像銷毀了。」
「對,趕緊銷毀了,我吐的樣子太醜了,還有我穿著梅姨這件衣服也好醜!」沈沁沁還沒換上碎花裙,想起許藍因說這是送她她都不要的,就十分膈應。
而且銷毀了,她們還可以來個死不認帳。
她心裡這麼想著,並沒有說出口。
馮小乙也堅持說:「快銷毀了吧,我那樣子太狼狽了,看到都噁心。」
「馮小乙,你是在說我噁心?」沈沁沁噘著嘴,卻沒有一絲平時的可愛。
秦北行皺起了眉頭。
確切地說,現在一看到沈沁沁就想到那個夢。
夢裡的她尖酸又刻薄。
尤其是她還說孟欣然是裝失明。
孟欣然那麼熱心腸的人,會做那種事嗎?
他已經很久沒見孟欣然,也想不通孟欣然怎麼會針對長發許藍因。
亂,太亂了!
他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壓根也沒想過自己已經開始覺醒前世的記憶,只以為那是個與事實完全相反的夢。
因這個夢,他發現他對許藍因還多了些莫名的心疼。
都忘了心疼自己。
一走神都沒注意幾個發小已經達成了協定,就差他一個人發表意見了。
錄像里他的樣子也沒多好,揮了揮手說:「銷毀吧!」
「不許銷毀!」
許藍因在程嶼銷毀前進了屋。
程嶼手一抖,剛取出的錄像帶差點掉地上。
「我是銷毀還是不銷毀?」
「銷毀!」
包括秦北行在內的四個人幾乎一異口同聲。
「……」
比起廢話,許藍因更喜歡用行動。
他們的話音剛落,她就把錄像帶拿到了手裡,以最快地速度把錄像帶拿到了手裡。
轉頭命令:「馮小乙,把沈沁沁趕出秦家!」
馮小乙沒想到許藍因給他下達的第一個命令竟然是趕走沈沁沁,於心不忍。
可看到許藍因清冷的眼神,又不敢反駁。
猶豫了下說:「沁沁,我先送你回去。」
「馮小乙,你敢!」沈沁沁兇巴巴,「你要敢送我回去,我就永遠不搭理你!」
許藍因冷眸掃過來,「玩不起就別玩,玩了就要承擔後果!」
沈沁沁:「……」
這句話把沈沁沁堵得啞口無言。
馮小乙順勢拉著她往外走,「一宿了,也該回家了沁沁,我陪你一起走!」
沈沁沁不甘心,伸手去挽秦北行的胳膊。
「北行哥哥……」
「快走!」
秦北行躲開,也開始催促她。
沈沁沁無計可施,跺了跺腳。
「走就走,我可是真生氣了!」
她的嘴噘得能掛住醬油瓶子,不情不願地跟著馮小乙往門外走。
邊走邊祈禱秦北行能喊她一聲,但是快走出院子都沒有等到。
為此她還刻意放慢了腳步,往後看了一眼。
秦北行沒追過來,倒是梅姨過來了。
沈沁沁還以為這是秦北行特意讓梅姨挽留她,心裡欣喜不已。
面上傲嬌地說:「別求我,我說生氣是認真的。」
梅姨拿出已經給她洗乾淨的碎花裙遞過去,「沁沁,你的衣服忘拿!」
沈沁沁的腳步頓住,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來秦家之前,這碎花裙是她的小驕傲;現在,這碎花裙是她的大恥辱。
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正猶豫時,梅姨已經把碎花裙塞進她手裡。
其實梅姨也不喜歡她,尤其是她說梅姨的衣服丑時。
要知道給她的衣服,可是梅姨所有衣服里最好的一件。
梅姨皮笑肉不笑,看著馮小乙拉扯著她出了門口又喊了一句:「記得把我的衣服還回來!」
沈沁沁:「……」
這話讓沈沁沁更加難堪,差點當場脫衣服還梅姨。
可是她要臉啊,只能憋屈著應了聲。
等她們消失在大門口,梅姨撇撇嘴,啐了一口轉身。
剛巧看到許藍因站在窗子旁把一切盡收眼底,訕訕地笑了笑。
許藍因從來沒覺得梅姨是什麼良善之輩,要不然也不會先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最煩人的兩個打發了,她又看向傅賀先。
傅賀先感覺銷毀錄像帶無望,也沒敢繼續要。
要知道,他輸了可是要答應為她做三件事。
於是先問:「要我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