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局裡幹嘛?」
秦北行沒等許藍因開口,就搶先問出口。
恐怕許藍因跟梁鐸多接觸。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們會接觸,就莫名其妙地胸悶氣短。
真是防得了歐陽劭,防不住梁鐸。
也不知道這女人的桃花怎麼這麼旺盛?
梁鐸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他就是想告訴許藍因關於昨晚的事,見秦北行這麼問簡單地解釋:「涉及到一個案子。」
秦北行「哦」了一聲,又想起許藍因昨晚說抓壞人,這下對上號了。
也稍稍安心了些,最起碼沒騙他。
許藍因都沒搭理他,開口問梁鐸:「傷者是不是同意和解了?」
「是。」梁鐸話裡帶著歉意,「真不好意思,我這邊揪著不放,挨不住孟家有錢。傷者和傷者家屬收了孟家的錢,已經不予追究。而且孟家還找了專業律師,也把兒子接回家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許藍因昨晚先回來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現在的法律不健全,孟家鑽法律的漏洞帶兒子回去很容易,傷者看在錢的份上不追究也正常。
畢竟誰跟錢有仇啊!
不過她好奇的是,「孟家給了多少錢?」
梁鐸直言:「除傷者的醫藥費由孟家負責外,孟家又另外給了兩千塊。」
兩千塊在這個年代對普通人來說確實不少了,許藍因卻莫名地感到悲哀。
還好已經揍了孟俊豪一頓,下次再讓她遇上,一定要揍得他見點血。
秦北行聽得雲裡霧裡,「哪個孟家?」
「京市首富孟家。」梁鐸緊蹙雙眉,「現在孟家跟傷者這邊的事解決了,不過要繼續追究許藍因同志的責任。」
「什麼意思?」
秦北行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知道得罪了孟家事情就嚴重了。
從認識孟欣然以後,他就格外關注孟家。
孟家本來就有海外資產,近幾年更是在京市混得風生水起。
可謂是黑白兩道通吃。
惹誰不好,偏偏惹孟家。
以秦家的身份地位倒是不用怕孟家,只是對許藍因來說比較麻煩。
「她到底怎麼惹孟家了?」
「孟如山的兒子騎摩托車撞傷人還下車毆打人家,她救人時把孟如山的兒子打了,孟家現在揪著這點不放!」梁鐸說話的時候,帶著點忿忿不平。
他也沒想到孟家會這麼無恥,居然跟一個行俠仗義的姑娘斤斤計較。
仔細追究起來的話,理虧的是孟家。
秦北行早就聽說過孟家的兒子孟俊豪被驕縱慣了,比起他們這種純不務正業的紈絝可討厭多了。
最起碼他們不會恃強凌弱,也不會胡作非為。
看許藍因一直沒說話,以為她終於知道怕了。
也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清了清嗓子揚著下巴說:「許藍因,你求求我,我幫你擺平孟家的事。」
「不必!」
許藍因不稀罕他的趁火打劫。
擺平孟家的事,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再說秦北行對孟欣然有濾鏡,對孟家同樣也有濾鏡,讓他去找孟家浪費時間。
秦北行板著臉,「許藍因,你別不識好歹,孟家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又怎樣!」許藍因面無表情,「這是我的事,你別插手!」
「你以為我願意插手,我是怕你連累秦家!」秦北行說出口又想扇自己的嘴。
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幹嘛這麼說啊!
許藍因神情淡漠:「放心,你連累秦家我都不會!」
「行,你那麼能耐自己去搞定,到時候別求我!」秦北行料定了許藍因會受挫,也不慌了。
心想等她受挫他再出手,那時候說不定效果更好。
梁鐸不了解他們是怎樣的相處模式,眼觀鼻鼻觀心,插嘴道:「邪不壓正,我們警局也不會袖手旁觀。」
秦北行斜了他一眼,「梁隊長,好聽話都會說,你要真能搞定,就不會來家裡找她!」
「有些事不是我出面就可以,還要許藍因同志親自出馬!」梁鐸已經盡力保護許藍因的隱私,要不然也不會親自上門。
許藍因沒給秦北行再廢話的機會,對梁鐸說:「等我下,我先去洗把臉。」
「好。」
「……」
梁鐸應了一聲,就站在客廳里等她。
許藍因再下來時,不光洗漱好了,還換了一身衣服。
清爽利落,打架永遠不會礙事的裝扮。
明明是個女孩子,帥氣中卻多了一絲灑脫。
眼瞅著她跟梁鐸出了門,秦北行又有點不放心。
思來想去,後腳也出了門。
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怎麼應對了。
公安局裡,只有孟家的私人律師方律師在。
見到許藍因後,把孟家的想法說了。
孟家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求公開向孟俊豪道歉,並且支付孟俊豪三千塊的精神損失費。
方律師說完還補充道:「許藍因小姐,我們已經調查過,你獲得過武術比賽冠軍,可以拿得出這三千塊。」
「三千塊,你們倒是好算計!撞人反過來還想倒賺一千塊,真是做生意的!」梁鐸被孟家的無恥激怒,「許藍因同志只是見義勇為,難道見義勇為也有錯,方律師,你的三觀呢?」
方律師摸了摸鼻子,「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孟家的意思,我也是照孟家的意思辦事!她惹誰不好,非要惹孟家的小霸王,這也怪她自己。」
「有什麼事讓孟家沖我來!法治社會,還無法無天了是吧!」梁鐸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歉別想,賠錢更別想!」
方律師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淡定地說:「那就別怪孟家做得絕,等著收起訴書吧!」
「你……」
「沒事,讓孟家起訴。」
許藍因相當冷靜,打斷了義憤填膺的梁鐸。
看著方律師自信的臉,勾了勾唇。
「方律師,麻煩你向孟如山捎句話。他可以起訴,我也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方律師:「……」